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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終提著的那口氣終於被緩緩地吐了出來。
光線昏暗,兩人的面孔失去了分明的線條,變得模糊而溫軟。
「你要幹什麼?」
溫言平躺著,頭髮微濕,沒戴眼鏡的臉上表情平靜,只是眼尾蘊著隱約的笑意。
陸杉迎面對著溫言,襯衫西褲的打扮宛如一座嚴肅有力如的大山。
他摸上溫言的頭,說:「我又進入易感期了,溫總覺得該怎麼辦呢?」
溫言笑意轉濃,別開眼神,用理所當然又含著少許幽怨的語氣說道:「當然是去打抑制劑啊,陸總。」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剩下的兩章正在熱火朝天地製作中,下午6點更!謝謝大家訂閱!
第24章 又虐狗
其實陸杉並沒有進入易感期,此時他所有的反應都是一名成年Alpha主動而自然的表現,故意這麼說,僅是想要表達一些只屬於兩人之間的小情趣罷了。
溫言心中明了,默契而驕傲地答了,陸杉笑著,一邊說好啊,一邊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身上。
「你這是什麼意思?」溫言的手向後用力。
陸杉雙膝分跪在溫言身體兩側,按著他的手不讓動,說:「我的抑制劑不就是你嗎?來吧。」
二人僵持,溫言悠然問道:「又是出於人道主義關懷精神嗎?」
陸杉輕輕擰眉,吐了口焦灼的氣,威脅道:「溫總,你這是在跟我撒氣?」
溫言別開目光,故意道:「隨你怎麼想。」
昏黃的燈光籠罩著,陸杉居高臨下地看著溫言的臉,腰杆筆直,直跪的姿勢氣勢洶洶。
二人沉默僵持,空氣里漸漸散發出Alpha與生俱來的占有欲和攻擊性。
突然,陸杉伏下身,領帶垂落在溫言胸前,他湊近溫言耳畔,手插進溫言洗後微濕的頭髮里,沉聲說:「那我也隨你怎麼想,反正只要是你,我就可以。」
這番對話雖然含蓄,但其中的意味卻是心照不宣的:他們不需要專門去定義關係,也不需要刻意去審視曾經拒絕感情和婚姻的念頭,隨心所欲就好,反正他們除了對方也不會有其他人。
這是他們的默契。
信息素卷著冷杉香氣鋪天蓋地而來,仿佛柔軟的棉被將二人層層包裹。
溫言看著頭頂的燈,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陸杉的西褲落在床下,全身滿是熱意,臥室靜謐,每一下接觸,每一個呼吸都一清二楚。
最後的時刻,他埋頭在溫言肩窩,眼神有種渙散的滿足。
溫言則一手摟著他的脖子,臉上的笑容淡而寵溺。
……
「我說,溫總每次從頭到尾總是衣冠楚楚的,是不是對我不太尊重?」陸杉聲音懶散,鼻尖來回壓著溫言耳畔柔軟的肌膚與頭髮。
溫言一笑,抬起那隻摟著陸杉的手看著,玩味地說:「可每次之後我的手都會抖好久,這難道不是對陸總最大的尊重嗎?」
陸杉低笑,撐起身來,一邊低頭注視溫言,一邊讓手指從他的頭頂下滑,經過臉頰、脖頸,最後勾住他的領口,一下一下地拉著,說:「我不是那種簡單粗暴的Alpha,我更希望你親自脫給我看,所以,我願意等。」目光下移來到腰間,意味深長道,「包括其他。」
雖然親密接觸早已有之,但之前更像是在意外事件下的一種禮貌行為,今天才是他們發自內心的第一次。
他不求一步到位,更絲毫不在意溫言剛才沒有太大反應,甚至可以說是有點寡淡的表現。
面對這種斯文矜貴的Alpha,慢慢攻略探索,看他一點一點地沉淪直至失控才更加有意思。
陸杉想去洗個澡,起身坐到床邊,隨口說:「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
「什麼問題?」溫言也坐了起來。
「你不戴眼鏡的時候可以看清多少?」陸杉十分好奇地回頭。
溫言:……
「這是什麼蠢問題。」溫言無奈地下床站在陸杉對面,目不轉睛地看著他,說,「看不清的時候,靠近些就可以了。」
他的語氣雲淡風輕,但在這封閉而曖昧的環境下,只要有心,無論說什麼都能覺出些別的意思。
於是在他轉身將走的時候,陸杉一把拉住他的手腕站起來,身體逼近,目光威脅,低聲道:「這麼近的話……可以嗎?」
氣息交換,眼神碰撞,溫言感覺到陸杉想要吻他,他等待著,可那個吻卻遲遲沒有落下。
對陸杉來說,相比之前在宴會上的虛張聲勢,此時他有的僅是一種純粹的渴望,因此反而有點膽怯了。
畢竟對方不是隨便一個什麼人,而是溫言。
溫言看懂了,這種想卻又有點慫的反應令他覺得十分有趣,他想要再逗逗陸杉,於是收起笑容推開他說:「很晚了。」
這話意味著兩種截然不同的結果,陸杉琢磨了一下,決定按照溫言的喜好,選擇了迂迴的方式,問:「溫總這是在送客?」
溫言低著頭不說話。
陸杉嘆了口氣,而後開始磨磨蹭蹭地穿褲子,系好鬆開的領帶,等了一會兒不見任何挽留,便擺出一副死板的面孔,涼涼地說:「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辭了。」
「陸總自便。」溫言不置可否,不帶任何情緒,逕自向門口走去。
他去洗手間整理了一下自己,出來的時候,陸杉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