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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星算旁人,但北星與自己有關:「都算上。」
「旁人不敢招惹朕,對你,氣過。但一想你就這麼一塊兒滾刀肉,跟你生氣不值當。」腿被荀肆壓的有些麻,手攬著她腰將她換到另一條腿上:「你問這做什麼?」
「您因為何事與臣妾生氣?」
「你哄騙朕,好在都是小打小鬧。不值一提。」
「臣妾不大懂哄騙是何意...」荀肆有心刨根問底,也好為北星出個對策。
「大體就是你有事欺瞞朕吧!」雲澹不願說清楚,二人好不容易走到今日,這人心裡眼裡好不容易有了那麼一丁點兒熱乎氣兒,若是說透了再把她推遠。
……
荀肆手心滲出一層冷汗,北星這事兒是萬萬不能被他知道的。不然北星的小命恐怕就完了,就算留著他小命,他那傳宗接代的寶貝也會被切掉。荀肆捧起雲澹的臉信誓旦旦說道:「臣妾往後再也不惹您生氣了。臣妾就像這樣,把您捧在手心裡,您歡喜之時,臣妾就在一旁看著,您難過之時,臣妾就逗您開心。」甜言蜜語誰不會!荀肆說的可好了,也是聽過戲的人,照著那戲文的路子一扒,說的可動人了。那眼兒亦含著情帶著俏,模樣惹人憐的緊。
雲澹心念一動,湊將上去碰她鼻尖:「你清早說想與朕圓房,這話可還作數?」
「作數!」
「那朕與你說說朕的想法如何?」
「您請。」
「朕以為此事倒不必急於一時。咱們慢慢來,一點兒一點兒,把箇中滋味嘗遍,到頭來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豈不美哉快哉?」世上好物不堅牢,雲澹對荀肆,從未心急過。說到底還是怕荀肆腦子一熱胡來,待她反應過來又怪自己。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這話可不成體統。荀肆咀嚼著這句話嗤嗤笑出聲:「譬如呢?什麼滋味兒該嘗。」
「譬如…在馬車上吻你。」雲澹話音落了,直取她唇。荀肆適才偷吃了一口桂花蜜,那口中頗為香甜,雲澹貪多,手扣著她脖頸,將她拉的更近。經過前幾回,荀肆終於是悟出了些許門道,手臂環著他脖子,將舌遞給他與他嬉鬧。
這一遞,令雲澹更加欲罷不能。喘了一聲翻身將她壓在那狹長的木凳之上,手順著她的衣襟向下,落在那朝思夜想之處。一股血涌到荀肆腦中,令她天旋地轉,忙從他唇下逃出,輕聲問他:「這個滋味兒…也要嘗嗎?」那聲音不知是經了何事,與尋常不同,連句利索話都說不出,透著一股子水意。那神情亦是懵懂,腮邊紅暈暈染開來,燙著雲澹的臉。
「尤為要嘗。」雲澹含住她耳珠兒,氣息沉進她耳孔。荀肆難耐,一口氣未喘勻,細細碎碎從口中呼出,夾著同樣細碎的聲響。
那馬車卻是停下了,外頭沙沙走路聲由近極遠,片刻陷入安靜。
二人停下動作,臉兒貼著臉兒,待彼此喘勻了,這才笑出了聲兒。
荀肆在他後背輕拍:「皇上不節制,要旁人見笑了。」
「誰敢笑你。」雲澹拉她起身,見她一張臉如那山野間的春花,又去逗她:「這天下竟還有什麼事,能讓肆姑娘害羞。朕今日也算開了眼。」
荀肆微微瞪他一眼,坐回自己處,口中嗔怪:「厚臉皮。」
而後將帘子打起一些偷偷朝外看,那人都站的遠,在馬車周圍站成了一圈兒。合著是以為皇上皇后無法自控,要在這荒郊野嶺之處野/合呢!
雲澹見她神情著實好玩,又忍不住逗她,站起身,將兩腳分開,交替著輕重,馬車微微晃了起來。荀肆起初不明白他是何意,待她再向外看,見到靜念捂著嘴偷笑,登時反應過來。起身攔他:「皇上別鬧,他們要笑了。」
雲澹後撤一步,荀肆追上去,那馬車晃的更甚,就連雲澹都驚了驚,而後大笑出聲,一推車門,跳了下去。留荀肆在車上氣的跺腳。雲澹從不知自己有這等頑劣心性,像荀肆那樣透著壞竟是這樣痛快!
外頭正紅和定西正納悶呢,見雲澹大笑著下了馬車,終於明白過來,萬歲爺拿肆姑娘逗悶子呢!肆姑娘氣的臉頰通紅,隨後跳下車來,氣哼哼朝遠處走,正紅忙在後頭跟上:「您去哪兒?」
「出恭!」抬腿朝林子裡跑,一步沒停。待前後左右看看沒人,方將北星的信遞給正紅:「快瞧瞧,北星惹出亂子嘞!」
正紅拿著信看半晌,搖搖頭:「奴婢腦子不好使,沒看懂。」
荀肆手指點著她額頭:「笨死。北星說他與小王爺喝了頓酒,喝了酒後一起去解手,解手之時小王爺看了他的傢伙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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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紅眼睛猛的睜大:「什麼?小王爺見到了北星的傢伙事兒???」
「是。」荀肆嘆了口氣:「好在小王爺眼下看著是個靠譜的,但此事也不宜再拖了。這回回去著手把北星先弄出宮吧,不然哪一天被他人看了去,咱們被人一鍋端了。」
「不是說一起走?」從前肆姑娘說先在皇宮湊活兩年,到時候尋個好時機就逃了。肆姑娘還說這後宮依慣例留不住皇后,規矩不能到咱們這破了。
荀肆眉頭一皺,也不知怎了,從前一心想逃之人,這會兒又狠不下心了。也不知有什麼東西在心中扯了那麼一下。
正紅見她沉思,上前拉住她手:「夫人走之前與奴婢說過的,說這回來京城,見肆姑娘並未受什麼苦,皇上脾性亦好,夫人放了心。奴婢在哪兒都成,只要能陪在肆姑娘身邊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