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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星這會兒酒至酣處,並未想那許多,亦起身隨他去了。
涼亭後頭有幾棵參天大樹,二人一人守了一棵,解開了褲帶。雲珞無意間擺頭,看到北星完整整一根傢伙事兒,心中一驚,以為自己看錯了,偏過頭去又看一眼。
這一眼,將二人均嚇得魂飛魄散。
北星登時醒了酒,忙將褲帶繫緊,跪在雲珞面前,頭磕的緊:「求王爺饒命!」
雲珞長長吐納幾口,方將那懼意壓下,問道:「皇嫂可知曉?」
北星忙搖頭:「不知。」
「你要與本王說實話,本王定不會害你和皇嫂。皇嫂可知?」
北星仍舊搖頭。
這下雲珞明白了,荀肆是知曉此事的。她膽子也太大了!!!
「皇上知曉嗎?」
北星堅定搖頭。
這事若是被皇兄知曉,皇嫂以及荀家都完了!後宮最為忌諱全身全尾的男人,若是一個把持不住,與那妃子做下什麼烏糟事來,天顏何在?!
北星見雲珞不言語,忙說道:「請王爺高抬貴手,此事無人知曉。還望王爺饒過奴才一命。」
「本王定不會說出去。但此事事關重大,萬一哪日被旁人知曉了此事,皇嫂的後位怕是保不住了,不僅如此,荀家亦會被牽連。」
「主子就沒想在後宮長待!」北星冷不丁冒出這一句,講完後忙咬住自己的舌頭。今日這是怎麼了!說的都是什麼混話!
雲珞的嘴久久合不上,主子就沒想在後宮長待是何意?
第53章 無情笑嘆他人痴(十五) 貼臉兒……
雲珞和北星大眼瞪小眼。
北星差點咬斷自己的舌頭, 怎么喝些貓尿就口不擇言起來。
「你無需怕本王將此事說與旁人聽。本王今日過了便忘了,但你切記要多加小心, 萬萬不可被旁人知曉了去。皇嫂本就不準備在宮中長待的話,也萬萬不可說了。」雲珞從前便覺得荀肆與雲澹二人看著怪,並不似尋常夫妻。而今看來竟是如此,二人做的是虛假夫妻。
「是。多謝王爺。」北星朝他磕了頭,這才出了王府舊宅。這會兒心裡算亂了套,今兒這酒喝的得不償失,若那王爺將此事說出去後果不堪設想。然而皇后眼下隨皇上奔了徽州,也不在宮中, 無人能一起商議,只能生生忍著了。
待回了宮,見存善正在幫荀肆看帳本, 於是魂不守舍坐在存善身旁。
存善發覺北星異樣, 回頭看他:「在宮外受欺負了?」聞到北星身上酒氣:「飲酒了?」
北星點頭:「是, 偶遇小王爺, 幸得小王爺招待,與他飲了些酒。」也讓小王爺看到了自己的兄弟。
「飲酒了便早些睡吧!這會兒也沒什麼事兒了。」存善又低頭去看帳本。
北星看了看存善下身, 這會兒也看不出與常人有何不同, 遂問了一句:「存善公公,你當初切的時候, 疼嗎?」北星適才想了,若是想讓此事了結,不連累荀肆, 最好是自己變成一個真太監。
「疼的昏天暗地。怎麼?北星公公切的時候不疼?」存善小臉兒端肅看著北星。
北星忙說道:「疼啊。前幾天聽別的公公說他們切的時候沒有知覺。」
「那也興許。」存善深深看了北星一眼,而後低下頭繼續看帳本。
存善這個小人兒,徹頭徹尾是荀肆的人。自打跟了荀肆, 便覺得宮裡的日子不難熬。從前有些主子抬手就打張口就罵,荀肆可沒那麼些壞毛病,整日笑眯眯的。存善珍視荀肆,是以許多事即便他知曉,也不會多言。
存善知曉什麼呢?他與北星搬到一屋去的第四日,他上夜值回屋,那日北星起的晚了些,還在蒙頭大睡。他的被子中央支出了一塊兒,不小的一塊兒。存善心驚肉跳,有心與荀肆說,轉念一想,北星是皇后帶進宮的,皇后怎會不知?
有那麼一些時日,存善格外仔細觀察了荀肆和北星,發覺二人格外守禮,坦坦蕩蕩,這才放下心來。
此事只要存善不說,外人定不會知曉。存善竟是暗暗為荀肆和北星藏下了這等驚天秘密。
這會兒見北星還在愣著,便胳膊肘推推他:「快回去睡。這人飲了酒,總會無狀。是以飲了酒,最好關門蒙頭大睡。」是在提醒他,擔憂他說錯了什麼話,或身子出什麼異樣。
北星也沒多想,點頭進了門。
在床上輾轉幾番,天將亮時終於睡去。
那頭雲珞可是一夜未睡,待天亮時睡了,又夢到荀肆被雲澹砍了頭,嚇得他一身冷汗忙坐起身來。
付饒聽到聲響,進門看他便問道:「又做噩夢了?」
雲珞忙搖頭,這事兒連付饒都不能說。他在這世上本就沒什麼值得牽掛之人,而今好不容易與荀肆相交深了,哪成想這位卻是這樣拿後宮當兒戲之人。雲珞生怕荀肆被雲澹收拾了。
「昨兒去給那程家主母遞話了嗎?」
「遞了。」
「如何說?」
「程家主母只點頭,要程素姑娘改日登門拜謝。」
可別登門了。哪裡來的那麼多規矩要謝來謝去?雲珞這會兒心煩,卻聽王府下人來報:「外頭有人求見。」
「不見。」雲珞下床穿上鞋,滿腦門子官司散不去。
「是。」下人去打發人。
待雲珞收拾妥當出了府門,見那程素正在那候著。裊裊婷婷朝他施禮:「民女只想當面謝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