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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的熱。舒月和荀肆一杯一杯灌他酒,清醒之時明知荀肆要捉弄他,仍舊遂她的願。不為別的,她做壞事得逞之時眉眼內的喜悅太好玩兒。
「揍你了啊!」
雲澹鬆開手,口中含糊不清:「別..別動手。」而後又一頭倒下去,沒了聲息。
荀肆等了許久,不見他再有動靜,湊上去瞧了瞧,霍,這兄弟睡著了!於是膽子又大了,戳了戳他的大紅臉兒:「怎麼不得意了?說你呢!」見他不動,乾脆爬到床里側,盤腿坐著,手指在他腦門一敲:「就是你平日裡這樣敲我?」又去捏他臉:「捏你一個看你疼不疼!」又去推他肩膀:「還欺負人不?」
趁人醉酒之時行兇。
待她玩夠了躺下去,涼意襲來,悶著頭往雲澹懷裡鑽,口中念念有詞:「今兒還得借貴寶地一用,大恩大德兄弟記心上了。」尋了個舒服的位置,暖暖和和,心滿意足舒口氣,而後哼起了小曲兒,自己將自己哄著了。
「多大人了聽牆角?」景柯揪住舒月衣領將她拽了起來,舒月回身打他手:「噓…聽聽。」
「不許沒正形。哪有母親聽兒子牆角的?」景柯去捂她耳朵:「萬一待會兒真有了動靜,看你明早見他們彆扭不彆扭!」
「才不會有動靜。」舒月站起身,指了指那屋:「星兒醉成那樣了,能有什麼動靜?」
?
「罷了,說了你也不懂。那二人心根本不在一處,做戲給咱們看呢!怕你我擔憂。」舒月講完這句眼睛便有些紅了:「許是你我當年鬧的凶,星兒怕了,至今不肯愛人。」
第29章 舍東舍西水生(十) 您褲子裡支的是什……
夜裡雲澹頭痛欲裂, 欲翻身之時,發覺懷中窩著一個肉球, 一條腿搭在他腿上,生生被她壓麻了。
三更天最冷。
雲澹這一動,被子裡進了風,睡夢中的荀肆對此不滿,又朝他懷中拱了拱。雲澹嘆口氣,手臂從她脖頸下穿過讓她枕著,另一隻手攬住了她後背,輕輕拍了拍。溫暖舒適。
雲澹卻睡不著了。
懷中人打著呼嚕呢!今兒長見識了, 活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回聽見女子打呼嚕。想來是酒飲的多,這一睡格外香甜。手去捏她鼻子, 荀肆皺著眉哼了聲, 呼嚕聲住了。雲澹又試著睡去, 那人卻又呼嚕起來。
雲澹恨不能掐死她, 又一想她若死了,自己還得費心挑個皇后, 罷了!明天不許她喝酒了!
這樣輾轉一夜, 到了天擦亮才勉強睡著。
荀肆睜了眼,發覺自己纏在他身上, 那姿態太過狎昵,忙撤回腿,不經意間掃到他的褲子高出一大塊兒, 您這褲子裡支的是什麼?愣了半晌才想起成親那一日見過龍威的,只是這會兒…她紅著臉,心中罵他一句, 一抬頭,看到雲澹正瞪著他。
「清早都會如此。」雲澹說道:「與是不是與你一起,並無太大關係。」
…「昨兒就沒有,從前也沒有。」畢竟一起睡過幾日,荀肆嘟囔一句。
「你確定?」
這話怎麼回?說確定,顯得自己惦記他傢伙事兒,說不確定,顯得適才在打誑語。荀肆造了個大紅臉。
雲澹卻不放過她,動了動胳膊:「睡著了就一點規矩不講了。朕胳膊是你隨便壓的嗎?」
荀肆忙朝他一樂:「嘿嘿。」坐起身幫他捏胳膊:「哎呀呀,夜裡睡著以後發生的事兒可不興追究的,皇上這胳膊怎麼跑到臣妾脖子下面了?」一副諂媚相。
雲澹未睡好,這會兒懶得再理她,指了指門口:「你先出去,朕再睡會兒。」
「得嘞!您請~」荀肆穿了衣裳朝外走去,許是昨兒都喝多了,今日竟還都未起,她去淨臉兒淨口,而後站在欄杆處遠望,霧氣昭昭,幾多秋涼。
見到靜念站在下頭打拳,於是也翻身跳了下去:「來呀靜念,切磋切磋!」荀肆比了個請,也不待靜念回話,拳便揮了出去。
靜念哪裡敢惹她,連躲了她十招。荀肆哼了一聲收了勢:「怎麼不打?」
「屬下不敢。」
不敢就不敢吧。荀肆抹了額頭上的汗問靜念:「你成家了?」
「老大不小了,鐵定成家了。」
「家住京城?」
「是。」
荀肆眼睛轉了轉,對靜念說道:「從前在隴原聽聞京城女子好看,可來了京城這許久,還未見識過呢!這京城又美性子又好又通琴棋書畫的女子都在哪兒?」
這個問題令靜念始料不及,當真好好思量了一番,皇后問的這幾樣加在一起,恐怕只有樓外樓了。
「而今除了名門閨秀,其餘的如皇后說的那般的女子,應當在樓外樓了。」
「樓外樓是個什麼地兒?」荀肆問道。
靜念臉一紅:「青樓。」
嘖嘖。
青樓女子好,知情識趣,見多識廣,懂察言觀色。自古多少王侯將相鍾情青樓女子呢!皇上哪裡就會例外了?
「萬歲爺去過嗎?」荀肆問道。
靜念以為荀肆要套他話,忙正色道:「萬歲爺品行端正,可不去那種地兒。」講完這句,臉竟紅了,落進了荀肆的眼。
霍。這王八蛋還去過青樓呢!怪不得有相思套和銀托子呢!別看他平常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兒,背地裡不知多熱鬧呢!
荀肆朝靜念諱莫如深一笑,而後邁著八字步走了,留靜念在後頭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