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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被困在房裡養胎不得出門,而圓儀則被很好地照顧起來,請醫延藥,做著小產月子。趙士程誤以為圓儀流掉的孩子是那夜自己酒醉惹下的禍根,心裡十分愧疚,每日裡湯湯藥藥親自伺候在床前,事無巨細,親力親為。圓儀哭了幾日,也漸漸平靜下來,一日,她對趙士程道:“姐夫,我想見悠悠。”
趙士程一愣,停了餵藥的動作,遲疑道:“你在月子中,悠悠又是懷孕之身,只怕母親不同意你們見面。”
圓儀柔聲道:“你替我瞞了老夫人行嗎?我失去了孩子,心裡憋得慌,悠悠是我義結金蘭的好姐妹,我只是想同她說說話,就當我求你……”圓儀眼裡淚光盈盈,趙士程原就為自己一月來對她的冷落心有愧疚,她又借失去孩子為藉口,楚楚可憐,哀哀相求,趙士程一下就心軟了,道:“那我去接悠悠。”
趙士程一走,圓儀眼裡就流露一絲陰險的笑容,唇角一挑,顯得詭譎沉鬱。
悠悠在房裡來回煩躁地走著,吱吱在一旁邊擦桌子邊道:“小夫人,你這樣來回晃,晃得我眼睛花。”
悠悠這才走到妝檯前的椅子上坐了,單手支著腮幫子,嘟嘴道:“吱吱,我心裡悶得慌嘛!為什麼懷孕了就要像犯人一樣被關押起來呢?再說我好擔心圓儀啊!不知道她怎樣了?”
“好得很呢,不用你擔心。”吱吱道。
“你怎麼知道?”悠悠回身看吱吱,吱吱正麻利地擦著桌子,胳膊在桌子上來回的頻率都不亞於昆蟲飛時扇動的翅膀。她見悠悠問她話,便停了動作,甩著手裡的抹布道:“我去打聽的啊!這個孩子掉得好。”
吱吱邊說邊走到悠悠跟前來。
悠悠啐了她一口,“你個壞蹄子,沒有好心腸,一條好端端的生命沒有了,怎麼還是好事呢?”
吱吱翻了翻白眼,“怎麼不是好事?公子不用冤大頭替別人的孩子當爹,而且對圓儀小姐來說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她孩子掉了,公子現在對她好著呢!天天伺候她吃飯喝藥,衣不解帶的,這不是因禍得福是什麼?”吱吱說著沒好氣地擦起了梳妝檯,悠悠起身給她騰了地。吱吱擦了梳妝檯面,又去擦屜子,剛一打開屜子就唬了一跳。
悠悠見她從屜子裡翻出林一飛從杭州寄來的那封信,便道:“不要大驚小怪,你先別收拾了,趕緊把這封信燒到先吧!”
“什麼東西這是?血淋淋的。”吱吱上下左右翻看,卻豆大字不識半個。
見吱吱拿著那封滲滿血跡的信箋好奇地研究,悠悠道:“是林一飛從杭州寄來的。”
“可是他向你表白?這傢伙真是死心不改。”吱吱嗤之以鼻。
悠悠嘆口氣道:“非也,他寫了信來告訴我王劍的近況,我不過拿了這封信給圓儀看,誰知她竟然會因此流產。”
“能讓圓儀小產看了受刺激到流產,這信上到底寫了什麼?”吱吱追問。
“王劍移情別戀了,和一個叫小蓮的姑娘年內就要完婚。”悠悠坐到床沿上去,頭倚著床,神色黯然。
吱吱瞪大了眼睛,遂嘆道:“怪不得圓儀小姐要受這麼大刺激,連孩子都掉了,這個打擊也太大了。想圓儀小姐為了這個王劍付出了多少痴心啊,沒想到到頭來卻換得這樣的報應,一轉身就將她給忘了,另結新歡的速度還這麼快,即便是挨了一刀,傷口癒合也需要一段時日吧?想來天下的男子多是薄情負義之徒……”
吱吱碎碎念很是不忿,悠悠轉而笑道:“那你可還要對公子死心塌地?”
吱吱立馬嬌嗔起來:“咱們公子可不一樣,他可是重情重義之人。”
“不過都是咱們女子一廂情願罷了,所謂天下烏鴉一般黑。”
悠悠話音剛落,趙士程便走進了屋子,白衣款款,笑容煦煦的,“什麼烏鴉一般黑,可是兩個聯合起來在背後說我?”
見趙士程進來,吱吱慌忙把手裡那封血書藏到身後去,悠悠給她使了個眼色,她就慌裡慌張閃了出去。
趙士程道:“這丫頭鬼鬼祟祟的,幹什麼?”
“什麼鬼鬼祟祟?人家明明是古靈精怪,不過是看到了心儀的公子手足無措罷了。”悠悠笑道。
見到悠悠露著笑容,趙士程原本不安的心便安下了。他走到床邊,挨著悠悠坐著,側過頭道:“你剛剛話里是什麼意思?”
“難道你不知道吱吱對你的心思嗎?”悠悠想趁機把話挑明了,既然答應了吱吱要說服趙士程納她為妾,就要言而有信,藉機綢繆。
“什麼心思?”趙士程挑了挑眉。
悠悠悻悻然道:“想來公子這麼多年眼裡只有一個婉姐姐,對其他人的心意是全不上心,也全不在意的。”
趙士程盯著悠悠看了一會兒,便伸手將她攬到懷裡,笑道:“我聽著怎麼這麼濃的醋味呢?你比你婉姐姐晚進趙府,這是沒法子的事情,凡事要講究個先來後到,我對你的心難道你還不能體味嗎?非要說出這般傷人心的話?”
悠悠抬起頭,盯著趙士程的眼睛,有些任性,道:“我不與你說理,我是認真地請求你一件事,婆婆總希望你能綿延子嗣,多子多福,你何不把吱吱也收在房內?你如果覺得她是個小丫鬟,配不上你皇室貴族的身份,那也讓婉姐姐收她為義妹,娶圓儀的時候,吱吱也娶了,豈不兩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