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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趙士程回到房裡,見悠悠正坐在桌前,對著吱吱端上來的早生貴子湯苦大仇深的,趙士程便笑著走過去,端起那晚湯,一邊用湯匙舀起吹氣,一邊哄道:“喝湯吧,這湯滋補,你太瘦,喝了剛好長胖些。”
“對哦,小夫人,傳說女人太瘦不容易懷孕的,你多喝點早點給公子生個大胖小子。”吱吱在一旁插嘴道。
悠悠抬眼斜睨了她一下,道:“什麼傳說,明明是吱吱說。”
吱吱和趙士程都忍俊不禁笑起來。趙士程已將一湯匙藥湯送到悠悠嘴邊,“乖,喝了吧,喝了吱吱就好交差。”
“對哦對哦,小夫人,你看公子多體諒我。”吱吱笑嘻嘻的,十分歡樂。
悠悠想起吱吱是趙士程的頭號大花痴,便撅著嘴打趣道:“公子體諒你,那你也該體諒體諒公子,這早生貴子湯你喝,喝了好替公子生個大胖小子。”
一句話嗆得吱吱咳嗽起來。趙士程看了看吱吱,對悠悠道:“你看你,說話沒邊,把丫頭都嚇著了。”
悠悠卻煩躁地推開他送過來的藥湯,不耐道:“你明知道我懷不了孕又不是我的原因!”
一言既出,趙士程也咳了起來,一旁的吱吱一愣,心裡頓時一驚:難道小夫人遲遲不傳喜訊是因為公子不孕?
第三十八章 孕事趣聞
吱吱立即對趙士程道:“公子,這懷孕是兩個人的事情,就像種花一樣,要先將種子埋進土裡,種子才能在泥土裡慢慢長大,小夫人都喝了這麼久的早生貴子湯肚子卻還沒有傳出喜訊,說明不一定是土壤的問題,很有可能是種子的問題!”
吱吱一番話嗆得趙士程更重地咳嗽起來,他將那碗早生貴子湯擱到桌上,蹙著眉訓斥吱吱道:“你一個小丫頭哪來那麼多歪理?”
“我說的是真的。”吱吱著急地辯解著。
悠悠笑道:“你說的道理啊只對了一半,不是種子有問題,是種子還沒有種到土裡!”說著,悠悠忍俊不禁大聲笑起來。
吱吱瞪大眼睛道:“種子沒有種到土裡,這不還是種子的問題嗎?種子為什麼不種到土裡呢?是種子受傷了嗎?所以,公子,這早生貴子湯啊,得你喝才對!”吱吱將桌上的早生貴子湯鄭重地端到趙士程面前。
悠悠也附和道:“對,大哥哥……不對,夫君,這早生貴子湯得你喝才對!”
“你們兩個故意整我啊!”趙士程慌忙起身奪門而逃。悠悠哪裡肯饒過他?接了吱吱手裡的湯藥,就追出門去,邊追邊故意拖著甜糯的嗓音喚:“夫君,夫君,快來喝湯啊!”
趙士程在九曲迴廊上跑了一會兒,見悠悠不依不饒地追,便猛然停了腳步,悠悠為了躲他的急剎車湯藥灑了半碗。
趙士程得意道:“灑了?灑得好啊!”
“可是還有半碗喲!”悠悠說著就將早生貴子湯往趙士程面前一揚,趙士程求饒道:“悠悠,你別逗我了,只要你不逼我喝這什麼早生貴子湯,大哥哥就送你一件禮物。”
提到禮物,悠悠一怔,心想上回去踏春,她拿了他替她擦汗的絲絹,佯說洗乾淨了還他,洗乾淨之後她卻捨不得還,起了私心一直收藏著,直當做他送她的禮物。現在趙士程說要送她禮物,不知是什麼東西,便道:“好啊!”吱吱剛好尋到了二人,一路喊著:“公子,小夫人……”走到了悠悠身後。悠悠一轉身將早生貴子湯往吱吱手裡一擱,道:“這湯你喝!”說著,挽了趙士程的手臂,歡天喜地地離去。
吱吱看看手裡的湯藥,再看看走遠的趙士程和悠悠,撇撇嘴,喃喃自語道:“我喝也沒用啊!土壤是有了,可是種子哪裡來的呢?”
趙士程領著悠悠徑直走到書房。嫁進趙家數月,悠悠還是第一次進趙士程的書房。書案桌椅、文房四寶全是考究而金貴的擺設,比起她在唐家見到的可是排場、奢華又上了一個檔次。她正環視著,驀地,目光被牆上一幅畫吸引了。那是一幅看起來有些年月的丹青墨寶,畫紙已有些微發黃,畫面上一老一少兩個女子卻笑容粲然,神采飛揚。
“好一幅妙筆丹青,畫上的兩個人被畫得栩栩如生的,身後那片山水更是線條流暢,頗顯技藝,”悠悠贊道,“可是這麼高超的畫藝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
趙士程十分受用,挺直背脊,頗為得意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悠悠將目光趙士程臉上,見公子俊逸的面龐流露神氣之色頗為滑稽,睜大眼睛道:“可是大哥哥,你沒事畫兩個女人幹什麼?而且你應該畫兩個妙齡女郎才對,為什麼畫上的這兩個女子一個老一個小的?”
趙士程收斂了笑容,討好道:“你不覺得這一老一少很像你和婆婆嗎?”
悠悠翻了翻白眼,從鼻子裡冷哼一聲:“哪裡像?我和婆婆這十年四處流浪,生活艱辛得很,哪會像畫上的人笑得花枝亂顫的,一看就是生活溫飽的幸福之人,不像不像啦!”
被悠悠搶白一通,趙士程頓覺挫敗,他神色尷尬,悻悻然在心裡嘀咕:那時候人家作畫是希望你們過上這樣美好的生活之後笑得燦爛嘛!好心當作驢肝肺,什麼是希望?希望,你懂不懂?小丫頭片子!正嘀咕著,只見悠悠將手往他跟前一伸,他吃驚道:“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