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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不想像太后一樣也受蠱毒之苦罷了。」花畹畹盯著梅妃,笑容深不可測。
梅妃背脊一陣寒意,聲音也發了抖:「安和族姬,這是什麼意思?」
「有些居心叵測的人能對太后下一次手,亦能對太后下第二次手,或者她從未想過收手,只想著有朝一日得手了方能停止。」
花畹畹逼近梅妃的臉,她雖年歲尚小,個子卻出落得極高了,眼神里透出的危險和堅毅比大人還要險惡,這讓梅妃後退了一步,渾身激靈靈一凜。
她是蠱毒的幕後操手,連皇帝派人都查不出來,這個小丫頭是如何知道的?
或者她只是信口胡謅。
「安和族姬,你說話可要注意一點,含血噴人是要被治罪的。」梅妃很快調整了神色,繼而發狠地威脅花畹畹,想靠自己的狠勁震懾這個才十歲的孩子。
不料花畹畹卻是聳聳肩,輕鬆一笑,慧黠道:「梅妃娘娘的話才奇怪呢!我只是那麼一說,我指名道姓了嗎?我又含血噴誰了?只不過是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做賊心虛的人自然要狗急跳牆了。」
「你……」梅妃氣急了,胸口急劇起伏,轉念一想,花畹畹說得也沒錯,自己的確是神經過敏了。
花畹畹的話卻叫梅妃的神經再次緊繃起來:「但是娘娘,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從來紙包不住火,最好的辦法是就此打住……」
花畹畹說著,逕自離去。
梅妃看著花畹畹的背影,好一陣怔忡,一時還無法消化花畹畹的話,只是看著花畹畹上了宮裡準備的馬車,馬車旖旎而去,車鈴發出叮叮噹噹悅耳的響聲。
那響聲在梅妃聽來,卻是分外刺耳的。
※
花畹畹回到安府,先去老太太的嘉禾苑復命,匯報了進宮的情形和太后的現狀,老太太很是安慰。
繼而回百花園來。
一進百花園,靈芝便迎上來,嘴巴朝里努了努,眼睛裡滿是不情願。
香草道:「靈芝,瞧你神神叨叨的,到底怎麼了?」
靈芝剛想說話,安念熙便從暖閣里迎了出來,握住花畹畹的手,討好道:「弟妹從宮裡回來了?一路上辛苦了吧?」
她的手剛在炭盆上烤得暖烘烘的,握著花畹畹的手熱乎乎的,一雙美目也是水汪汪亮晶晶的。
花畹畹知道她這麼殷勤是為了什麼。
「辛苦倒不會,只是有點冷,這雪下得也忒大了。」花畹畹淡淡道。
安念熙立即拉了花畹畹進屋:「暖閣里有我送來的梅花炭,剛叫丫頭放在炭盆里烤呢,算準了弟妹這會兒回來。」
花畹畹進了暖閣,果是溫暖如春。她將身上的斗篷拖了,安念熙不讓丫鬟接手,自己親自接了掛到一旁屏風上,繼而拉著花畹畹坐到炭盆旁,拉了花畹畹的手放在炭盆上烤。
「弟妹,進宮見到太后,太后她老人家可說什麼了?」安念熙試探。
上回,花畹畹答應過要替她在太后跟前求情的。
花畹畹卻故意顧左右而言他:「說的事情可多了,不知道大姐要打聽的是哪一樁?」
☆、第026章 梅妃結盟
安念熙忍不住道:「太后可問起我和念攘的事情?」
花畹畹心裡暗笑,嘴裡道:「大姐嘛,太后娘娘倒是沒有提起,但是太后娘娘對二小姐仍舊很生氣,覺得二小姐愚蠢衝動,差點害了她的性命一事仍舊耿耿於懷。」
安念熙急了:「那弟妹有沒有同太后說說,我和念攘是不一樣的,這件事情我也是受害者。」
「我倒是想說,可是太后娘娘盛怒之中,又沒有提起大小姐的名字,我怕我貿然提起,太后會連大小姐和二小姐一起遷怒了……」
安念熙心裡不安:「弟妹說得也有道理,可是也不能老讓太后娘娘誤以為我和念攘是一丘之貉。」
花畹畹握了安念熙的手,假意溫柔道:「大姐你放心,太后說過幾日還要召我進宮,屆時,若太后娘娘心情好,我會替大姐你辯白的。」
安念熙忐忑地點了點頭:「謝謝弟妹了。」
這件事情一天不同太后說清楚,她安念熙就一天不能安心。
「到時候大姐你可準備一點禮物讓我帶進宮去,如果太后喜歡,我再說是大姐你孝敬她老人家的,太后娘娘自然對你刮目相看了,為今之計,大姐和二小姐之間不能太過親近為好,否則你們姐妹太過親近,太后知道了是很難相信大姐你不是二小姐的同謀的。」
安念熙點頭,辭了花畹畹離開了百花園。
花畹畹看著炭盆里的梅花炭,神色一冷:「將這盆炭拿出去扔了!」
香草和靈芝一怔,面面相覷,見花畹畹神色冷肅,立即遵照著執行。
※
過幾日,皇宮裡派人來接花畹畹的不是皇太后,而是梅妃。
安府上上下下甚覺奇異。
來通傳的太監說是梅妃娘娘身體抱恙,因著安家的少奶奶醫術高超,便想請花畹畹進宮為其看治。
安念攘知道了,心裡鬱悶不平,嘟噥著:「她以為走一次****運,就能一輩子都走****運了?瞎貓碰到死耗子,才讓她治好了皇太后,真拿自己當神醫了?小心進宮治不好梅妃娘娘,連累整個安府陪葬。」
大太太心裡也很不安,竊以為安念攘的分析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