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薊允秀在國公府里溜達著,想安念熙去做荷花酥,自己不如去拜訪一下花畹畹。
一路向百花園而去,忽見路邊竹林下一處水井,幾個打水丫鬟正在井台打水。
丫鬟們的議論聲該死不死隨風傳入他的耳朵:
「你們知道嗎?大小姐的傷為什麼好得這麼快,那可是斷了一排肋骨啊!」一個丫鬟誇張道。
「好得快,還不是四皇子照顧得好?」
「四皇子的馬傷了大小姐後,四皇子在劉掌事老家親自照顧了大小姐好幾日呢!」
「四皇子衣不解帶還不是因為喜歡大小姐的緣故?不然他的馬踩別人試試看,四皇子會如此殷勤嗎?」
「要說四皇子對大小姐是真好……」
「屁,光好,就能將大小姐的傷治好了?」
「也是哈,大小姐的傷聽說是一個村老治好的,那村老是接骨行家,呆那鄉下地方實在可惜了。」
「看過大夫接骨,都是接手骨啊,腿骨的,就是沒有見過接肋骨的,不知道這肋骨怎樣接法?」
「肋骨在胸口,要接骨自然要脫了衣服……」
「什麼?」所有丫鬟尖叫起來。
「千真萬確,村老給大小姐接骨時,聽說不但二小姐、少奶奶還有櫻雪她們在場,就連四皇子也在場呢,那村老的確是脫了大小姐的衣服……」
「這麼說,那村老竟然看了大小姐的身子?」
「所以說四皇子對大小姐是真的好,大小姐的身子都被人看過了,他也不在乎,對大小姐還一如既往……」
竹林外的小道上,薊允秀就如赤腳站在了一堆荊棘之上。
☆、第168章 欲擒故縱
百花園,蔣氏突然來訪,花畹畹有些意外。
忙把蔣氏讓進屋子,叫靈芝茶水伺候,問道:「劉大嫂,你怎麼不用在廚房當差,有空來我這裡?」
蔣氏歉然道:「大少奶奶,我是來找您幫忙的。」
遂將安念熙要做荷花酥一事和花畹畹說了,末了,為難道:「聽說那荷花酥是皇室全席的菜,可是我一個鄉下人如何會做這樣的菜啊?現在,衛娘子將這個荷花酥交給我來做,大少奶奶,你說我該怎麼辦?」
花畹畹想,安念熙要做荷花酥無非是為了討好薊允秀,於是對蔣氏道:「劉大嫂,你不要慌,這道菜我會,我去廚房教你便是了。」
蔣氏吃驚:「大少奶奶,您來廚房教我,這怎麼好?」
花畹畹笑著起身更衣:「你就不要和我客氣了,晚膳時見不到這道菜,大小姐肯定找衛娘子算帳,衛娘子屆時又該難為你了。」
有花畹畹幫忙,她這下不會闖禍了,蔣氏心安,便先去香荷苑取荷花花瓣做食材,花畹畹也不帶靈芝,逕自去廚房等她。
蔣氏取了食材,立即回廚房和花畹畹匯合。
花畹畹紮上圍裙,捋起袖子,有模有樣,蔣氏便打水和面,給花畹畹打下手。
薊允秀聽了井台丫頭們的閒言碎語,心煩意亂,也不去百花園拜會花畹畹了。而是無頭蒼蠅一般在園子裡亂鑽,只想撫平那亂如一鍋粥的心緒。
井台丫頭們的話雖是對他充滿了讚許,可是在他這個當事人耳朵里聽起來卻分外刺耳。
什麼叫四皇子對大小姐是真的好,分明是說自己心甘情願帶綠帽子嘛!
自己視若珍寶的女子的身子被一個鄉下村老看過了,這讓他的臉往哪裡擱?
這件事如果沒有人知道也就算了,自己甘吃啞巴虧,可是現在國公府打水的丫頭們都能信口談論此事。這件事看來波及已廣。無心去追究是誰走漏風聲的,當時在劉清老家的有許多人,誰都可能嘴裡漏風。
薊允秀覺得自己冤死了。
他現在感覺國公府里到處都是眼睛在偷窺他。在取笑他,在對他冷嘲熱諷。
他原想一走了之,可是想起安老太太晚上還安排了宴席,而安念熙此刻還在廚房裡給他做荷花酥。
薊允秀現在哪有心情吃安念熙的荷花酥。他想立馬見到她,讓她快別做了。他吃不下!
薊允秀正暈頭轉向心煩意亂地走著,猛不丁見安念攘攜著劉香秀走來,薊允秀想躲,已經來不及。安念攘熱情地喚了一聲:「四皇子!」
薊允秀停住腳步,不自在笑道:「二小姐!」
看到安念攘就想到劉清老家發生的事,村老接骨時。安念攘也在場,這可也是個當事人。
薊允秀就覺自己渾身被剝光了。赤/條條站在安念攘跟前接受審視。
偏偏,安念攘的目光還滴溜溜在他身上亂轉:「四皇子是要去哪裡?」
「去廚房。」薊允秀沒頭沒腦答道。
「去廚房做什麼?」安念攘好奇地問。
薊允秀又沒頭沒腦答道:「去找大小姐,她正在廚房給我做荷花酥。」
薊允秀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據實回答安念攘,只覺得自己此刻老實得像個傻/逼。
安念攘點點頭道:「四皇子對大姐姐那麼好,大姐姐親自下廚為四皇子做荷花酥也是應該的。四皇子不知道廚房怎麼走吧?香秀……」
安念攘說著喚過劉香秀給薊允秀帶路,自己聳聳肩走了。
花畹畹說過,喜歡一個男子不可一味倒貼,要欲擒故縱,她越表現出滿不在乎,對方越會覺得她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