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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尼姑剛送走書少爺,又迎來了花畹畹。
小小打賞自然是少不得的,老尼姑領著惠澤去山下見花畹畹時,不免喜滋滋念叨道:「真沒想到你是會下蛋的金雞,從今往後你就在菜園子裡坐著就好,啥也不用干……」
老尼姑能這麼說,無非是看在銀錢的份上。
惠澤沒好氣瞪了那兩個老尼姑一眼,心裡罵著為老不尊,自去見花畹畹。
上了花畹畹的馬車,惠澤有些激動:「大少奶奶,你來了?」
花畹畹蹙眉頷首:「普濟寺的人沒有為難你吧?」
「雖是方外之人,可也難免捧高踩低。」惠澤嘟噥。
花畹畹當然明白:「我倒不擔心寺院的人為難你,我擔心大太太不會放過你。」
香秀死了,蔣氏走了,大太太自然要找個人為安念熙的事情負責,這件事還有誰能讓大太太撒氣呢?當然是惠澤。
劉香秀是惠澤的禪房裡將安念熙刺傷的。
惠澤一凜,「她們一向蠻橫不講理,如今大小姐出了這樣的事,料想她們也不可能放過我。」
「所以要在大太太來之前,讓你離開普濟寺。」花畹畹微微一笑,「我已求了皇太后懿旨,讓你入宮為她抄寫經書,所以我們不怕她。」
惠澤懸著的心立時放鬆下來,忽而想起一事,同花畹畹道:「大少奶奶,你猜你來之前還有誰來找我?」
「誰?」
「方聯樗!不過人家現在已經是書少爺了,且還是為了探聽大小姐傷勢來的,那麼關心大小姐為何不去國公府裡頭探望去。」
惠澤憤憤不平。(未完待續。)
☆、第223章 病勢加劇
聽了惠澤的抱怨,花畹畹倒沒什麼。
書少爺承過安念熙那麼大的情,救命之恩哪,如今安念熙受傷,書少爺如果不聞不問,豈不是太無情了?
只是,他不去國公府探望安念熙,而到普濟寺來找惠澤探聽,實在是捨近求遠了。
「抑或者,書少爺只是專程來看你,順道問起大小姐的傷勢而已。」花畹畹含而不露笑起來。
都剃光青絲出家為尼了,還是忘不了前情往事,或許有朝一日,她該勸她還俗才是。
可是如今,方聯樗已經成了宋家二少爺,再不是昔日國公府卑微的小廝,茹家姑姑怎麼可能會同意自己的兒子娶一個當過尼姑的丫鬟為妻呢?
宋青山和綠水的悲劇不就是最好的前車之鑑嗎?
對自己的親兒子尚且如此狠絕,不肯妥協,更何況是養子?
花畹畹又自嘲笑笑,自己想太多了,莫說惠澤不會還俗,因為不能拿佛門聖地開玩笑,就說書少爺吧,他對香草,與宋青山對綠水總是不能同日而語的。
書少爺興師動眾到普濟寺向惠澤打聽安念熙的傷情,難道書少爺對安念熙有男女之情?
花畹畹打斷自己的胡思亂想,帶了惠澤先去普濟寺見過圓通住持,稟明情況,便送惠澤入宮去。
那圓通住持原是心腸厚道善良之輩,慈悲為懷,也知道惠澤留在普濟寺只怕難以獨善其身,所以花畹畹為她安排入宮,她也十分歡喜贊同,特特準備了一套自己親自謄抄的經書,寄惠澤進宮獻給皇太后。
這邊廂,國公府里。大太太心下納悶,劉香秀不明不白死了,就算遭了毒打。可是自己沒有下打死的命令,下人們的棍子也該是有分寸的。可是劉香秀竟死了。
而蔣氏竟然先她一步,離開了國公府,讓她有氣無處撒,憋得快屈死了。
丫鬟來報說,安念熙身子發燙,情況很不好,讓她去看看,大太太急急忙忙便往香荷苑而去。
到了香荷苑。直聽見安念熙的哭嚷呻吟聲。
大太太坐到床前,握住安念熙的手,淚眼汪汪的。
安念熙燒得整張臉通紅通紅,被剪子刺傷的傷口一個個圓圓的,印在臉上,手上,令原本嬌艷如花的美人兒此刻看起來就像得了麻風病一般。
「母親,我好難受,我好難受……」安念熙向大太太求助,可是大太太不是郎中。只能陪著落淚。
「母親知道,母親知道,你忍一忍。母親這就讓人去找大夫來!」
一旁的丫鬟立即上前道:「回大太太,郎中剛才來看過大小姐了,也開了藥方,奴婢正讓人去抓藥呢!」
「還不抓緊時間熬,杵在這裡做什麼?」大太太一聲吼,一屋子丫鬟連滾帶爬地退出去。
大太太抱住安念熙發燙的身子,哭道:「念熙不怕,念熙乖,忍一忍。忍一忍,等丫鬟們熬了藥來。你喝了就好了。」
安念熙的身子滾燙,就連呼出的氣息也是燙人的。
她道:「母親。我身上的傷是不是會留疤?」
「不會的,大夫不是一直在替你治理嗎?你現在只需要靜靜休養,過一段時間又能向從前一樣美麗了。」
安念熙對大太太的話將信將疑,「母親沒有騙我?」
「母親騙你做什麼?你的傷不要緊,真的,相信母親,母親一定會請最好的大夫為你配最好的藥方,你的傷一定不會留疤的。」
大太太發誓,安念熙這才不鬧騰了,躺在大太太懷裡,恨然道:「母親,等我身子養好了,我要劉香秀那個賤丫頭碎屍萬段,我也要用剪子在她身上戳一千個一萬個洞,到時候,母親你要攔著二妹妹,不能讓她阻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