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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念熙咬牙切齒。
櫻雪只能順著她的語氣道:「二小姐大抵也沒想到表小姐和三小姐會聯手對付她……」
「念菽和飛月也不過是被人拿去當槍使!」
安念熙握著茶杯的手上青筋都暴了出來,櫻雪有些被嚇到。
「大小姐的意思是,少奶奶指使了三小姐和表小姐?」櫻雪試探道。
安念熙憤然:「不然以念菽的毛躁性子和表姐的懦弱性格,她們最多和二小姐鬧些小矛盾,怎麼可能要趕二小姐出府呢?」
「也對,三小姐和表小姐雖然平日和二小姐小打小鬧,也不至於有什麼深仇大恨,這一回卻惹得二小姐口不擇言,還對二老爺二太太說出那樣的話來……」櫻雪噤聲了。
安念熙厲聲道:「那就是花畹畹使的一個圈套!」
櫻雪不敢再說什麼,大小姐說是就是唄。
其實要引二小姐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實在不必使什麼圈套。
「櫻雪。你說她那麼對我的妹妹,我要不要給她一點顏色看看?」
安念熙抓著櫻雪,目光血紅地問。
「大小姐……」櫻雪有些還怕,她怕她家大小姐根本不是安和公主的對手,這一年來屢戰屢敗不就已經高下立現了嗎?
可是櫻雪哪裡敢將這樣的話說出口,不被安念熙賞耳摑子才怪。
怎麼可以懷疑自己小姐的能力呢?
櫻雪只能怯怯點頭道:「是要出這口氣,只是大小姐。大少奶奶是安和公主。是皇后娘娘的義女……」
大小姐若動了安和公主,豈不是和皇后娘娘作對?安和公主還是太后娘娘的救命恩人,是大少爺的救命恩人。是老太爺老太太眼中的紅人,儘管大太太母女不待見她,卻也不能輕易動她啊!
「櫻雪,你的憂慮我明白。但是這口惡氣不能不出,我母親被她害得失去了掌事鑰匙。纏綿病榻,二小姐又被她害得離開了國公府,我若再不先發制人,只怕下一個倒霉的就是我了。」
你早就已經倒霉許多次了。不過不是因為大少奶奶,是因為二小姐,大少奶奶還救過你的命呢。比如二小姐害你中了炭毒,是大少奶奶施針。你才起死回生……
櫻雪慌亂地打住自己的胡思亂想,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盡幫著對頭說話?自己的主子是大小姐啊。
於是櫻雪道:「大小姐準備怎麼做?奴婢始終覺得安和公主動不得……」
安念熙柔順地點了頭:「安和公主動不得,她身邊的丫鬟總動得吧?」
櫻雪呼出一口氣:「這個使得使得,大小姐想對付一個丫頭有何不可?看她不順眼直接賣掉不就可以了?」
「不錯,靈芝老實,香草卻是個奸猾的,要打擊你大少奶奶,必須拿香草開刀!」
安念熙的目光凌厲起來。
櫻雪呼出一口氣,只要不雞蛋碰石頭,不怕死地去對付安和公主,區區一個香草又有何不可以?
她哪裡知道她家大小姐的心思?
費這麼大周章找理由,說什麼對付香草是為了警告花畹畹不過是給自己找藉口。
她要弄死香草就是因為方聯樗。
情敵相見,分外眼紅嘛!
方聯樗是她的,誰也不能覬覦!
※
午間,香草見花畹畹午睡,便走到廊下看天色。
早上的細雨微茫還未打住,天地依舊一片霧蒙蒙的景象。
春雨綿綿是也。
靈芝走過來道:「大少奶奶睡了?」
香草笑著點頭:「趁現在還能偷懶就讓她睡吧。過幾日女先生入京,她又該到書齋用功去了,咱們大少奶奶可和那些少爺小姐不一樣,分外勤奮。」
靈芝贊同地點點頭,又見香草手捂著嘴巴打了個哈欠,便道:「你是困了嗎?那你去睡一會兒吧,大少奶奶這裡有我看著。」
靈芝說著,自進了裡屋守著花畹畹去。
香草站在廊下百無聊賴,正準備去困一覺,卻見一個面生的小丫頭急匆匆走了進來。
香草蹙眉道:「你是哪裡當值的小丫頭,跑到百花園來做什麼?」
那小丫頭鬼鬼祟祟,探頭探腦,香草越發來了氣,道:「你再不說,我要叫人將你打出去了?」
那小丫頭卻不害怕,而是徑直上前悄聲對香草道:「香草姐姐,是聯樗哥哥讓我來請你的。」
香草一聽方聯樗便來了精神:「聯樗哥哥,他找我什麼事?」
小丫頭精明笑道:「聯樗哥哥怎麼會將這個告訴我呢?他只是讓我來幫他傳個話,百花園他公然來不方便。」
香草笑道:「那你是替他白跑的?」
小丫頭嘿嘿笑道:「什麼都瞞不過香草姐姐的眼睛,聯樗哥哥給我好處了,如果我請不到香草姐姐還得將好處還給聯樗哥哥的,香草姐姐,你就去嘛!」
方聯樗相請,她自然是要去的。
「聯樗說了約我在哪裡見面?」
「老地方,柴房。」小丫頭慧黠一笑,香草更加深信不疑。
柴房可不是老地方嗎?
想著花畹畹睡著,又有靈芝守著,便囑咐了守門的丫頭打起精神,不可將生人放進來,自己便去了柴房。
柴房的門虛掩著,院子裡是已經劈好的柴禾,香草走進院子時,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如今柴房的差使已經交給別人,方聯樗約她在這裡見面,就不怕被其他人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