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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畹畹真情流露,一臉擔憂神色。
皇后道:「這安府高門大戶,說起來也是自私,竟然為了安大少爺而讓你們骨肉分離。」
「我父母心善,說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也虧得我父母深明大義,讓我去沖喜,否則安大少爺的病也不能好得那麼快。」
花畹畹隱了父親病重,牙婆花錢買她的事實不過是不想叫皇后看輕了她花家。
而皇后之所以打聽花家,是想著將花畹畹的父母找來,以他們的名義讓安府悔婚。
兩下里心裡都別有所圖,偏偏面上對話卻是叫人聽了動容的長慈幼尊。
「你父母可真是善良的人。」
「他們只是老實厚道的鄉下人罷了。」
皇后沉吟了一下道:「若畹畹你能叫四皇子惡有惡報,母后答應你,將你家人接到京城來,畹畹以為可好?」
花畹畹大喜,自己何嘗不想著與家人團聚?不過苦於自己一個女孩子家無法通天,無法派人去鄉下尋親,如今皇后竟自己提起,花畹畹急忙跪地磕頭,淚眼汪汪道:「若能叫畹畹一家人團聚,畹畹發誓為皇后娘娘和大皇子做牛做馬也在所不惜!」
皇后扶起花畹畹,擦拭她的淚,慈愛道:「傻孩子,誰捨得你做牛做馬?你只要做哀家的乖女兒就可以了。」
至於大皇子,哀家可不要你做他的妹妹,哀家要你做大皇子妃,哀家要你母儀天下,助攻他繼承大統,君臨天下。
皇后想及此便心潮澎湃的,而花畹畹想到能和家人團聚,也是心情激動,越發想即刻便弄死薊允秀。
皇帝有幾日不到念秀宮了,如意心裡有些奇怪。
皇帝對她的寵愛她是知道的,可是封了安美人,又遷居新宮,為何皇帝又突然冷落她呢?
皇帝的殷勤,如意有些害怕。
皇帝的冷落,又叫如意心裡不安。
她就這麼自相矛盾地過了幾日,流蘇在她身邊道:「娘娘,你該習慣,君王之愛自古以來就如水中月鏡中花不牢靠的,寵愛一夕之間,失寵也是一夕之間的事情。」
流蘇的話觸動如意心事,不由黯然神傷。
如果皇帝不看上她的話,她該做了四皇子府的側妃吧!
那四皇子府的側妃比起皇帝的安美人定然是好過的了,因為薊允秀是真的喜歡她的,不是嗎?
流蘇又道:「今兒,奴婢在念秀宮門口瞧見四皇子探頭探腦的,奴婢上前問他可是要找娘娘有事?四皇子又急急走了,也不知他是路過,還是真的有事找娘娘……」
流蘇有意無意自言自語的,如意心裡咯噔了一下。(未完待續。)
☆、第333章 夜明珠禍
「流蘇,你先出去吧。」
如意突然說道,流蘇欠身告退,走到門口並未離去,而是躲在門外偷窺,但見如意一個人無頭蒼蠅一般在屋子裡走來走去,六神無主的樣子,繼而從床底下的箱子裡拿出那個裝夜明珠的盒子。
如意捧著盒子坐到梳妝檯前,將盒子放於妝檯上,打開了盒蓋,從裡面取出那顆夜明珠端詳了一會子又放回去,然後拿出那張「珠在人在,人在情在」的字條捧到了胸口……
門外,流蘇詭譎一笑快速離去。
皇帝正在御書房批閱奏摺,太監進來稟報說是:「安美人身邊的流蘇求見。」
皇帝不咸不淡道:「什麼事嗎?」
「說是安美人身子不舒服,讓皇上去瞧瞧。」
皇帝頓了頓,旋即放下毛筆起身離了御書房。
皇帝走到御書房外,卻不見流蘇身影,便問太監道:「流蘇呢?」
太監答:「許是安美人身子不舒服,流蘇姑娘不放心,等不及皇上出來,便先回去了吧。」
皇帝沉吟了一下,便道:「去念秀宮瞧瞧。」
太監拂塵一甩,立即扯了嗓子喊:「擺駕念秀宮!」
流蘇回到念秀宮時,但見如意還在妝檯前捧著那字條期期艾艾,時不時用手背揩拭面頰,似乎在哭。
流蘇沒有進去打擾如意,而是走到外頭去張望,果見皇帝的鑾駕遠遠地來了。
流蘇急忙上前去跪迎,太監欲要通傳,流蘇道:「娘娘身子不適,不想被打擾。」
太監覺得流蘇也太不識抬舉了,正要發話,皇帝揮揮手,太監便退下了,皇帝從鑾駕上下來,流蘇一邊跟在皇帝身邊,一邊小聲道:「皇上,奴婢有要事稟告。」
皇帝停住,側頭狐疑地看著流蘇,頓時會意,流蘇將自己引到念秀宮來,並不是如意真的生病,而是另有隱情。
皇帝屏退了閒雜人等,看著流蘇正色道:「什麼事?」
流蘇做吞吞吐吐狀,皇帝不耐煩道:「快說。」
流蘇方才道:「奴婢按照皇上的吩咐將那玉露膏扔了,誰知恰好被四皇子看見,奴婢推說是安美人讓奴婢去扔的,四皇子便問是不是安美人不喜歡那玉露膏,奴婢說是,誰知今兒,四皇子又送了別的東西來給安美人……」
皇帝皺眉:「別的東西?什麼東西?」
「皇上自去瞅瞅便知了。」
皇帝撇了流蘇,大步進了念秀宮寢殿。
皇帝是悄無聲息走進寢殿的,如意壓根兒就不知道他來了,正抹著淚,忽覺背後呼吸粗重,猛然回頭,見皇帝赫然立在身後,如意嚇了一大跳,趕忙起身跪迎:「皇上,你……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