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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清正在犯愁,牢房的門哐啷一聲又開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響起:「提審犯人劉清!」
劉清膽顫心驚,已經被人從地板上拉了起來,他幾乎聽見自己屁股血肉被地板撕走一層的聲音,立即有鮮血從屁股上湧出來,整條褲子被血腥凝固僵硬,此刻又濕了。
大堂上又是一翻慘絕人寰的毒打,劉清嚎叫得嗓子都嘶啞了。
京尹坐在大堂上厲聲喝問:「劉清你招也不招?」
「小人沒有殺人,小人是冤枉的。」
劉清的聲音比蚊子還要細。
他的力氣在酷刑下哭光了,可是心裡還是清楚的,咬緊牙關不過是挨一頓打,一旦認只有死路一條了。
京尹向一旁的師爺使了個眼色。師爺便走到劉清身邊,奸笑道:「劉清,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你又何必垂死掙扎?」
劉清被官差架著,儼然一個血人,汗水和淚水在他臉上交織滾淌:「大老爺。小人與那接骨村老無冤無仇。為何要殺他?小人無罪難認!」
師爺道:「劉清,進了京尹衙門,那接骨村老就是你殺的!你認了。也省了皮肉之苦,你不認,若被打死豈不更冤?」
劉清道:「難道大老爺是準備屈打成招嗎?」
「看起來你是個聰明人,既然心裡已經完全明白。又何苦負隅頑抗?」
師爺說著遞過一份供狀,上面寫著因結仇而殺人報復的字樣。道:「畫押吧!畫押了就不用挨打還有好飯好菜吃了。」
劉清哪裡肯?
「不不不,我是冤枉的,我畫了押便是死路一條……」
「好像你不畫押就能活一樣。」師爺冷笑著,「繼續打!」
劉清的身子被無情推倒在地。棍子又噼里啪啦落在他身上,每一下都是催命符。
劉清不知什麼時候被打昏的,醒來時已經回到監牢。依舊躺在冰涼散發陰臭的地板上。
全身已經疼得發怵,臉上有蚊子在叮咬。劉清伸手拍死了那蚊子,牢房裡響起清晰的一聲「啪」。
劉清突然覺得不對勁,他聞到了奇怪的味道,是印泥的香氣。
劉清將手伸到自己的眼前,借著牢房昏暗的光,他看到自己的大拇指有鮮紅的印記,不是血,絕對不是血。
劉清將手放到鼻前反覆聞著,然後驚出了一身冷汗。
依稀仿佛,他啊大堂上被打得近乎昏厥,迷迷糊糊中有人拉他的手摁了印尼然後往供狀上一按……
劉清激靈靈一凜,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屈打成招了。
牢房的門又哐啷一聲開了,牢房外傳來獄差冷冰冰的聲音:「劉清,有人來看你。」
繼而聽到獄差諂媚的聲音:「安和公主,裡邊請。」
有人走進了牢房,劉清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看見花畹畹提著一個大食盒走了進來,食物的香氣自食盒內飄散出來,劉清聽見自己飢腸轆轆的叫聲。
「大……大少奶奶……」劉清趴在地上仰著頭咽了咽口水。
花畹畹將食盒放到劉清身邊去,從裡面一盤一盤拿出食物,香噴噴的烤鴨,香噴噴的酒……
「吃吧。」花畹畹道。
劉清拿起烤鴨就啃,吃相狼狽,吃得太急,沒吃兩口就嗆著了,重重咳嗽。
花畹畹將酒壺遞給劉清,劉清接過仰頭喝了一口,方才將卡在喉嚨口的一口鴨肉咽了下去。
劉清緩過一口氣來,道:「大少奶奶,你怎麼來了?」
花畹畹道:「替香秀來的,再不來就見不到你了。」
劉清心下生疑:「大少奶奶這話什麼意思啊?」
「劉掌事難道還不知道嗎?你在京尹的大堂上已經畫押認罪,你殺了接骨村老,不日就要被斬首示眾了。」
劉清手裡的酒壺哐當掉到地上,酒從壺口汩汩往外流。
花畹畹撿起那酒壺,重新遞到劉清跟前來,道:「倒了多可惜,到了那一邊,還不知能不能喝上這樣好的酒。」
劉清只睜著大大的眼睛呆愣地看著花畹畹,形象慘怖。
花畹畹放下酒壺,假意困惑道:「劉掌事,你怎麼了?是不是聽到即將斬首的消息太震驚了?你既然畫押認罪就該料到是這樣的結局。」
劉清一把握住花畹畹的手臂,激動道:「這不可能,大少奶奶,你一定是聽錯了,大堂上雖然大刑毒辣,可是小人並不曾招認,因為小人知道一旦認罪就是死路一條,小人不想死,所以小人咬緊了牙關不曾認罪……」
「那為何供狀上有你的拇指印?」
劉清的心一沉,原來依稀仿佛的那個錯覺不是夢是真的。
劉清看著自己還留著鮮紅印尼的大拇指,一口就咬了下去,嘴裡憤恨地叫起來。
花畹畹道:「你拿自己泄氣,又有誰會心疼你?他們原本就是想要你死的呀!」
「我沒有殺人,也不曾得罪京尹,為何要害我?」劉清屈辱。
花畹畹道:「他們只是需要一個替死鬼,劉掌事還不明白嗎?」
劉清一愣:「替死鬼?」
「你是不曾得罪京尹,可是你得罪了大太太……」花畹畹的目光灼灼地看向劉清,像是兩顆最明亮的星子。
「劉掌事,這一切都是大太太的意思……」(未完待續。)
☆、第210章 冤死遺書
「劉掌事,你當真不明白你為何會遭此橫禍嗎?」花畹畹善意提醒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