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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更加被戳中心坎兒的心事,她道:「畹畹,你與祖母是越發一條心了。你大姐姐去了後,四皇子喜歡的人是誰?是如意!為什麼?因為如意有你大姐姐的影子,那樣貌不說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可也有八分像吧?所以這四皇子如若不是真心愛念熙那丫頭,便是個好色的,而二丫頭的姿色還不足以籠絡住這樣一個浪子!」
「老太太說得極是,只怕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二妹妹不肯這麼想,不過無論二妹妹怎麼想,只要老太太你不肯點頭應允這樁婚事,難道二妹妹還能將自己嫁給四皇子不成?」
老太太聽花畹畹這樣說,忽而現出悲傷神色,她落寞道:「如今就是有這麼個大難題擺在咱們跟前,讓祖母我好不為難呀!」
花畹畹善解人意道:「祖母且說出來,畹畹看看能不能幫著拿拿主意。」
於是老太太便將安念攘送貨上門,薊允秀不睡白不睡的醜事儘量含蓄地同花畹畹說了一遍。
儘管老太太措辭已經十分委婉,還是讓床後的大太太分外難為情,簡直不敢直視自己怎麼就養出了安念攘這樣厚顏無恥的女兒。
大太太許多次想從床後衝出來,制止老太太別再說了,都讓安沉林拉住。
不能讓花畹畹知道這是個局,這是安沉林的底線,他可不想在花畹畹跟前丟臉。
花畹畹安靜地聽老太太講述完畢,見老太太嘆息,微微一笑道:「其實,祖母也不必為此事煩憂,只要咱們國公府的人咬死了這事純屬子虛烏有,難道二妹妹還會到處宣揚自己已非清白之身嗎?除非她是真的不打算做人了。名聲對一個女孩子是分外重要的,再者,四皇子對二妹妹若非真心,而只是玩玩而已,他平王府又豈缺可供他賞玩的丫鬟?如若四皇子執意求親,老太太還可找個藉口讓他徹底死心……」
「什麼藉口?」老太太來了精神。
「比如,說二妹妹已經許配了人家。」
「可是並沒有啊!」
「老太太可以讓這件事有的呀!」花畹畹莞爾一笑,「比起一棵已經病枯的梧桐樹,不如撿一棵完好的尋常樹,至少不會樹倒累及國公府,不是嗎?」
老太太被花畹畹一提醒,如醍醐灌頂,當即展露了笑顏,對著花畹畹豎起了大拇指。
老太太道:「畹畹,你是個心思聰敏的孩子,你二妹妹是個執拗固執的,她或許誰的話都聽不進去,但獨獨與你交好,所以祖母還是想請你去望月小築好好勸勸你二妹妹,如果能讓她的腦子轉過彎來,那畹畹你可就是整個國公府的大恩人哪!」
花畹畹笑道:「祖母言重了,二妹妹信任畹畹,畹畹自然也不能不替二妹妹終身著想,再說畹畹是從國公府出去的,怎能不替國公府的利益打算著?」
老太太滿意點頭:「你是從國公府出去的,不錯,而且你來日還是要回到咱們國公府來的呀!這國公府才是畹畹你的家!」
花畹畹見老太太說得熱絡,心裡卻是一個涼涼的笑。
前世,我倒是將國公府視作自己的家來著,可是國公府里又有誰真正將她視作了家人?每一個都在算計盤剝她!
花畹畹起身向老太太告辭道:「如此,畹畹就奉祖母之命去望月小築看看二妹妹去。」
「好。」老太太樂呵呵的。(未完待續。)
☆、第370章 說客難當
花畹畹離了老太太屋子,大太太和安沉林便迫不及待從床後走了出來。
老太太同二人道:「都聽見了?」
大太太面色難堪,安沉林卻已經忙不迭地點頭:「聽見了!聽見了!」
「畹畹說得在情在理,這個孩子的確做任何事都顧著國公府的情分,不枉昔日我疼她一場。」
聽了老太太的話,安沉林轉向大太太,興奮道:「母親,我說你冤枉了畹畹吧?如果二妹妹與四皇子做出苟且之事是畹畹從中牽線搭橋的話,今日,她就不會當著祖母說這麼多話了,四皇子與二妹妹的婚事,畹畹也是不贊成的!」
大太太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沒好氣道:「那是你親妹妹,你怎麼能說出『苟且』這麼難聽的話來?」
安沉林自覺失言,老太太卻替他辯解道:「沉林說的是事實,念攘這個丫頭的確是丟了咱們國公府的臉面了。或許,畹畹說的對,咱們是該拒絕了平王府的提親,另幫念攘擇一門良姻才是。」
花畹畹出了嘉禾苑便往望月小築而去,靈芝一旁道:「公主既然不贊同二小姐與四皇子的婚事,為何又要幫助二小姐與四皇子見面呢?」
花畹畹道:「誰說我不贊同了?到了二小姐跟前,我可是一百個贊同一千個贊同她與四皇子有情人終成眷屬呢!」
靈芝啞然,難道適才花畹畹在老太太跟前說的話竟全是虛以委蛇的謊話嗎?
花畹畹見靈芝一頭霧水,也不多加交代。她是知道靈芝斷然不會在旁人跟前亂嚼舌根的。
主僕二人正欲往望月小築而去,身後,安沉林追了上來,少年的步履分外輕快,神色興奮到了極點,聲音就像春天的鳥兒,清脆極了。
「畹畹,你又回到國公府了,太好了!」
若不是靈芝在場,安沉林一定會撲上去擁抱花畹畹的。
花畹畹倒是淡定,道:「大少爺怎麼知道我回來了?」
安沉林還未開口,一旁靈芝噗嗤一笑:「因為關心,所以哪怕風吹草動,亦是軒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