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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祥祿不敢有異議,畢竟自己在吏部的職務是靠著東正侯的面子才得到的,馮翠玉再無理取鬧,自己也不能同她翻臉,要知道東正侯能叫他留京,也能叫他重新滾出京城,而他實在不想再在外省顛簸了。
外省再好,哪及京城在天子腳下繁華富庶?
更何況如今京城還有安小娘子,安小娘子肚子裡還有他的骨血。
三老爺當即便下定決心,這件事他只能犧牲茵娘了。
「茵娘撒謊,要如何處置聽憑翠玉你的,我絕不干涉!」
三太太怔住,她倒是沒有想到安祥祿會做得這樣絕。
茵娘生養之事,三太太又不是傻子,她心裡明鏡兒似的,肯定是確有其事,只是,三老爺竟然否認此事。
難道在三老爺心中,自己這個原配威懾力竟如此大?
三老爺說了不干涉三太太處置茵娘,說到做到,他道:「茵娘之事你看著辦吧,為免茵娘纏住我說情,這幾****就暫且避開,不在府里住了,我住到衙門去。」
三老爺這個理由合情合理,三太太便由著他搬出府去。
三老爺離了國公府,自然是鳥兒出籠,一刻不停便去找安小娘子,陪著她養胎。
而茵娘聽丫鬟說三老爺離了三太太處便出府去了,大為著急,求告無門,愣是被三太太逐出了國公府。
這是三房內部的事情,誰也不好干涉,也懶得干涉,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二太太為此還特地到瀾雨軒看望三太太,道:「那茵娘聽說哭哭啼啼出了京城回外省去了,三弟妹你可不要再為這種女人氣壞了身子。」
三太太冷嗤道:「她走了,我只會神清氣爽,哪裡還會生氣?」
二太太道:「說起來三弟已經是男人中好的了,他雖然是養了外宅,到底沒有養出庶出來,所以這府裡頭最鬱悶的莫過於大嫂了。」
三太太道:「二嫂就不要取笑我和大嫂了,我們在二嫂跟前都是笑話,若論堅貞,誰能有二哥堅貞?這些年他在外省竟沒有亂來。」
二太太卻不樂觀:「表面上的事情而已,誰又知道背地裡的真相是什麼?說不定哪一天就突然帶回幾個外宅和庶出呢。」
二太太對此事說法一直保守,不似馮翠玉過去張揚高調,以至三老爺帶回茵娘時,感覺啪啪啪打臉,好不尷尬。
二太太倒是沒有等到二老爺帶小妾回來的消息,等來的卻是二老爺受重傷的消息。(未完待續。)
☆、第292章 二老爺歿
二老爺在外省辦公差時被一輛馬車撞傷,由於馬兒受驚從他身上直接踏過,踩斷了他的肋骨,肋骨碎裂的骨頭插進內臟,失血過多,不治身亡。
消息傳到京城,整個國公府都亂了。
安老太太和安老太爺自然受不得這個打擊,當即昏厥過去。
白髮人送黑髮人,老年喪子,這是怎麼樣的悲痛?
二房,二太太帶著二少爺三少爺三小姐悲慟不止,哭聲震天。
二老爺的棺柩需從外省護送回京,二少爺三少爺年歲小,二太太又是個女人家,安老太爺便派大老爺和三老爺去辦這趟差事,奈何遍尋不見三老爺蹤跡。
連夜去了吏部衙門的管家回來稟報說:三老爺並不在衙門裡頭睡,至於去了哪裡,不得而知。
三太太犯嘀咕:三老爺自茵娘之事後聲稱自己去衙門住,也有幾日了,竟然是誆騙她的嗎?
安老太爺派人四處尋找三老爺下落,三太太也是在瀾雨軒內如坐針氈,招來安念雨詢問三老爺平日裡都和些什麼人來往,安念雨不敢說,怕三太太生氣。
三太太急道:「如今,你二伯伯屍骨未寒,等著你大伯和你父親接他冤魂回京,去遲了,只怕你二伯怨氣更甚了,難道你忍心你二伯死不瞑目嗎?他受了那樣官司屈死,已是夠可憐……」
安念雨這才囁嚅道:「父親平日裡帶著我並未去找什麼同窗同僚吃酒,而是帶著我去看戲了。」
「看戲?」三太太吃驚,沒聽說三老爺有這愛好啊。
三太太機警道:「去哪裡看戲?都點了誰的場子?」
安念雨道:「父親去看戲並不是為他自己,而是為了我,安小娘子是我的好朋友……」
「安小娘子?哪個安小娘子?」三太太作為女人的直覺此刻就像狗鼻子一樣。
「聯珠班的安小娘子,二伯母從前請過她的戲班到國公府唱戲,五弟弟的滿月宴就是請的聯珠班。」
三太太二話不說,撂下安念雨打了轎子直奔聯珠班去。
三老爺和安小娘子於睡夢中被一陣急促的拍門聲驚醒。
三老爺不悅道:「誰啊?也不怕驚著娘子和她腹中孩子。」
門外傳來戲班班主的聲音,只說有急事。
三老爺只好和安小娘子起身,三老爺披了件衣服去開門,一開門愣住了。
門外站著盛怒的馮翠玉。
馮翠玉推開三老爺便衝進了屋子。
馮翠玉鬧得十分兇猛,又是砸東西,又是揪打安小娘子,扯落了她不少頭髮,也抓破了她的衣裳,三老爺害怕馮翠玉傷著安小娘子的肚子,死死護住安小娘子。
馮翠玉哭罵道:「怪不得讓我把茵娘趕走,原來你是結了新歡了,好一招借刀殺人,可憐我又笨又蠢,被你拿去當槍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