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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鄧族長家,但見好生豪華一處宅子,不亞於國公府的奢華,可見鄧族長財大氣粗。
雖是深夜,鄧族長家卻是花燈通明。
鄧道印拉著安念攘敲了門,便有管家一路領了二人進府。
走到一處花廳,卻見鄧道印的老爹鄧大爺已在那裡等候。
鄧族長高高就坐,鄧大爺站在鄧族長跟前俯首低眉,送煙送茶,十分謙卑。
花廳地上放著一個箱子,鄧道印瞥一眼便知父親先他一步收買鄧族長來了,為的是能在天亮之前讓鄧族長改變主意,放過鄧道印。
「爹!」鄧道印有些欣喜地喚了他老子爹,鄧大爺回頭,見鄧道印喜形於色,一副輕鬆模樣,又見他拽著安念攘走進來,知道他已讓安念攘就範,心裡稍稍安了些。
「族長家裡,你喧譁什麼?」鄧大爺裝腔作勢訓了鄧道印一句,便不再理會鄧道印,轉而向鄧族長點頭哈腰道:「族長,你看犬子來向您賠不是了……」
鄧族長眉眼不抬:「這事是賠不是就能解決的嗎?道印得罪的不是我,是咱們鄧氏祖先……」
鄧道印拽著安念攘立即跪到地上,鄧道印道:「族長,你聽我說,這事道印是冤枉的,不信,你聽聽安二小姐是怎麼說的!她能證明道印是清白的。」
鄧族長這才懶懶抬起頭來,只見安念攘跪在鄧道印身邊,身子嬌弱,面容卻十分倔強。
安念攘也不掙脫鄧道印,只是隨他拽拖,末了猛然指著自己的一邊眼睛,同鄧族長道:「族長,我才是大大的冤枉!鄧道印拉我來做假證,他威脅我,如若我不替他做假證,他便要打死我,族長,你看你看,我一邊眼睛都要被他打瞎了!族長,你可要替小女子做主啊!」
安念攘的話令鄧道印和鄧道印一下傻了眼。
鄧道印實在忍不住又要揚起拳頭:「你這個臭娘們,在家裡不是已經說好了嗎?」
鄧道印的拳頭正要揚起來,鄧大爺呵斥他道:「混帳東西,你當這裡是哪裡?」
安念攘順勢坐在地上撒潑:「姓鄧的,你先毀我清白,又用武力逼迫我,你就當著族長的面打死我好了!你當著族長的面都敢如此囂張,你分明沒有把族長和鄧家列祖列宗放在眼裡?你們父子聯合起來糊弄鄧族長,如今東窗事發又想收買鄧族長嗎?你們置鄧族長於何地?他豈會因為小小銀子就被收買?你們的所作所為褻瀆的是鄧家先祖,你們就不怕遭報應嗎?」
安念攘噼里啪啦把個鄧道印氣得炸了毛:「臭娘們,你耍我!」
「你打死我打死我吧!你當著鄧族長的面打死我,就有人證了!你這麼囂張,為什麼毀我清白不也當著鄧族長的面?你既然天不怕地不怕,眼裡根本沒有鄧族長,又何必現在拉我來做假證呢?你是太囂張了嗎?才敢在鄧族長跟前為所欲為,你是想取而代之吧?」
安念攘的叫囂成功燃起了鄧族長心中怒火,他騰地起身,喝道:「鄧道印,你真當本族長眼瞎嗎?你破壞鄧家風俗,侮辱先祖遺訓,本族長若不重罰你,如何在本族立足?」
鄧族長話音落,便有杯子從桌上被重重拍落。
杯子摔落地上四分五裂,鄧道印和鄧大爺都嚇了一跳。
鄧大爺機敏,已經跪地求饒:「族長息怒,族長息怒,族長,道印是冤枉的,一切都是安小姐搞的鬼!」
「鄧大爺,你包庇自己兒子也太無法無天了吧?」安念攘譏笑,「怪不得鄧道印膽大包天,原來都是你這個老子爹慣得他,試問鄧大爺,難道本小姐的清白能自己一個人自毀嗎?」
鄧大爺語塞。
鄧族長發了話,「啥也不要說了,鄧道印天亮前到祠堂受審去吧。」
安念攘進言道:「族長,鄧道印詭計多端,鄧大爺又護子心切,族長應該現在就將鄧道印控制起來先,否則放他們父子回去,誰知鄧大爺會不會連夜將鄧道印送走!」
「你……」鄧大爺和鄧道印都急沖沖盯著安念攘,可是有什麼用呢?鄧族長信了安念攘的話,當即便讓人將鄧道印五花大綁送到祠堂去了。
鄧大爺雖是去追兒子,卻也不忘把花廳里那個箱子帶走,這惹得鄧族長越發不高興了。
誰說鄧族長不貪財?
好色之徒有不貪財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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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的夜色十分迷人,花畹畹卻是輾轉無眠,不知為何今夜她一閉上眼睛便夢見前世情景。
毓駁死時的慘狀在夢境中歷歷在目。
花畹畹索性不睡了,一咕嚕從床上起身,摸黑出了屋子。
園子裡,月華流轉,景物若隱若現。
花畹畹一路走出了坤寧宮,在御花園裡流連不止。
自從上回在御花園偶遇毓駁之後,就再沒見過他,不知道他怎樣了。
前世自己陰差陽錯救下毓駁,以至後來毓駁對她忠心耿耿,她落難後毓駁也跟著殞命,全了那份臣子忠心,那決絕一幕至今想起都讓人唏噓不已,雖是前世之事,想起來卻鮮明如昨。
不遠處有一隊火把迤邐而來,是宮中侍衛。
花畹畹忙躲到暗處去,那行侍衛走近了,為首帶隊的正是毓駁。花畹畹有些欣喜,卻也沒有衝動地上前攀交情,只是默默看著侍衛一行從眼前走過、
這一世,說起來她和毓駁有何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