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頁
「啊?」蔣氏有些懵。
劉香秀遂將花畹畹讓她虐待安念攘又嫁禍安念熙,以及安念熙副供自己供出花畹畹的事情俱和蔣氏說了。
關於前情蔣氏略已猜到幾分,至於安念熙逼供一事,蔣氏不由生氣劉香秀立場不堅定。
她責備劉香秀道:「你既已決定做大少奶奶的人,如何又背叛了她呢?」
劉香秀哭著說:「現在我也後悔死了,可是當時實在是太害怕,那大小姐心狠手辣,不比大少奶奶仁慈多少……嫂子,你要幫我,這件事如果讓大少奶奶知道,我也難逃一死。」
劉香秀哭泣不止。
蔣氏沉吟道:「坦白從寬,你只能隨我去向大少奶奶自首,帶罪立功,乞求她的諒解了。」
劉香秀害怕。
蔣氏寬慰道:「我陪你一起去向大少奶奶求情。」
姑嫂二人摸黑去了百花園。
花畹畹對姑嫂二人的到來頗顯得意外,靈芝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將二人引到了花畹畹跟前。
一見面,劉香秀便撲通跪在花畹畹腳邊。未開口已經淚流滿面,實在是做賊心虛,自己被自己嚇得。
花畹畹不動聲色,端方坐在椅子上,看了蔣氏一眼道:「你既陪她來,想必她發生了些什麼事你都已知曉,就由你替她說吧。」
蔣氏道:「香秀做了一件對不起少奶奶的事。心裡不安愧疚。特讓我陪了她來向少奶奶請罪。」
蔣氏遂將劉香秀先前告訴她的,被安念熙逼供之事向花畹畹一一稟報了。
花畹畹面色越來越凝重,雙目陰鬱。深不可測,似有山雨欲來的架勢。
劉香秀嚇得跪伏於地,身子瑟瑟發抖,嘴裡直求饒:「大少奶奶。饒了香秀吧!饒了香秀吧!香秀知錯了。」
錯已鑄成,知道也已經晚了。
見花畹畹凝肅不說話。蔣氏也跪地求道:「大少奶奶,給香秀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吧!」
「是的,大少奶奶,香秀是被逼無奈。你就給香秀一個彌補的機會吧。」劉香秀哀告不止。
「好,就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花畹畹不怒反笑,令劉香秀激靈靈一凜。
次日一早。安念攘睜眼便見劉香秀端了洗臉水走進裡間,整個人很不對勁。
安念攘道:「香秀。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昨晚你也喝酒了?」
劉香秀慌亂道:「二小姐真會開玩笑,奴婢哪有酒喝?」
劉香秀說著將洗臉水端向臉盆架子,安念攘一邊走向劉香秀一邊奇怪道:「你今天到底怎麼了?有氣無力的?沒吃飯啊!」
等等,安念攘注意到劉香秀端著臉盆的手抖得厲害,待她將臉盆放到臉盆架上,安念攘一把抓住她的手。
這一抓,劉香秀顯然吃痛,現出痛苦表情驚呼了一聲:「二小姐,我痛!」
安念攘捋起劉香秀袖子,這一看,驚得目瞪口呆,只見劉香秀手臂上全是鞭痕,烏青瘀紫,慘不忍睹。
安念攘又檢查了劉香秀另一隻手臂和身上其他地方,全是慘兮兮的鞭痕瘀血。
「誰幹的?我都不計前嫌放過你了,是誰這麼大膽,敢動我的丫頭?」安念攘近乎咆哮著。
劉香秀跪地,淚簌簌而落。
昨夜她被靈芝用鞭子抽打了幾個時辰,實在是生不如死。可是有什麼辦法呢?如果不咬牙忍著,她即刻就得死啊!
最後連靈芝都打不下去了,花畹畹方才叫停,她早已遍體鱗傷。
「香秀,到底是誰打的?」安念攘暴跳如雷。
劉香秀抖抖索索哭著道:「是大小姐!」
安念攘震驚:「大姐姐?她憑什麼?」
劉香秀遂將昨夜花畹畹教她的說詞一一說給安念攘:「奴將二小姐放回國公府,大小姐對奴婢已是萬分不滿。因為二小姐對大小姐態度不如從前,大姐疑心奴婢出賣她,所以鞭打拷問奴婢……」
「她做出對不起我的事,還有臉向你興師問罪?她打你你就認了?」
劉香秀忙搖頭:「奴婢若認罪,就沒有活命回來見二小姐了,她打奴婢還是因為逼迫奴婢做一件事,奴婢不肯……」
「什麼事?她要你做什麼?」
「她要奴婢向二小姐告發,二小姐在鄉下種種遭遇,奴婢皆是受了大少奶奶的脅迫,明明是大小姐逼迫奴婢虐待二小姐的,大小姐卻要奴婢嫁禍少奶奶,奴婢不肯,大小姐就命人將奴婢往死里打……若不是奴婢害怕被她打死,才假意答應大小姐,只怕這會兒二小姐見到的該是奴婢的屍體了……」
「不對,大小姐是不會讓二小姐見到奴婢屍體的,大小姐說了打死奴婢只會讓人抬了奴婢屍骨去填湖或者餵狗,如果我爹見我失蹤鬧將起來,也只會向二小姐要人,要不到她香荷苑去……」
「可惡!」安念攘氣極了,拳頭緊緊握著,一臉盛怒神色。
「大姐姐竟然如此欺人太盛!」
劉香秀道:「大小姐逼迫奴婢,若二小姐問起奴婢的傷,就說是大少奶奶命人打的,大小姐簡直太不把二小姐放眼裡,覺得二小姐太好糊弄,她讓奴婢向二小姐說什麼,二小姐都會信她,二小如又不是傻子,自己也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可是她將二小姐當傻子……」
安念攘此刻對安念熙恨極厭極,冷笑道:「她是我大姐姐,一直以來我敬她愛她卻成了她眼中的傻子,她將我玩弄於她股掌之間是玩弄上癮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