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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府的大老爺們見台上那個獻醜的女孩子不由紛紛蹙起眉頭,是誰。是誰讓安念攘上去獻舞的?
大老爺已經招來侍從,質問:「大小姐呢?」
薊允秀卻格外厚道笑道:「二小姐對本王感激之情全在這一支舞曲里了。看得出來她盡力了,各位就不要怪責她了。」
安念攘從舞台上下來,聽到薊允秀對自己鼎力相助的言辭,不由感激涕零,她上前拜謝薊允秀,道:「多謝四皇子體恤之心,念攘真的很感激四皇子當日出手相助的恩情。」
薊允秀含而不露笑著,並不表現出熱情來。
這樣其貌不揚,又有些蠢笨的女子,自己實在沒必要與她搭訕。
看出薊允秀對安念攘的嫌棄,大老爺小聲呵斥道:「還不下去換衣服,成何體統?」
安念攘臉色一沉,羞憤而去。
轉而上來的是安念熙。安念熙已經換去先前獻舞的衣裳,端莊大方得體雍容的大家閨秀的打扮,加上一張驚為天人的面孔,真是叫薊允秀不知不覺看呆了兩眼。
老太爺和大老爺相視一笑,十分滿意。
老太爺有意給薊允秀和安念熙製造獨處的機會,增進感情,便道:「念熙,四皇子適才多飲了幾杯,你引他去園子裡吹吹風吧。」
安念熙應聲「是」,便引了薊允秀離席。
若是別人家這樣做派,抑或安念熙的容貌差一些,薊允秀都要嫌棄老太爺如此安排未免輕佻,怎可將一個妙齡少女與一個色/狼放置一處,可是安念攘如此美貌,自己不由在心裡感激老太爺成人之美。
園子裡早已擺放了幾盆開花的牡丹,薊允秀驚奇道:「怎么元宵過後,牡丹就開了?印象中,牡丹花開得絕非如此早。」
安念熙殷勤笑道:「為了迎接四皇子光臨大駕,祖父特意命人將這些牡丹搬到溫室中培養,所以四皇子到了安府,才能看到比平常開花早的牡丹。」
薊允秀滿意點頭:「國公大人有心了。不過,國公大人最有心的還不是這些溫室培養的牡丹,而是送給本王眼前這朵********的牡丹……」
薊允秀說著,目光落在安念熙臉上滴溜溜轉著。
安念熙卻顧左右而言他,目光也四處張望:「那一朵********的牡丹?我怎麼沒看見?」
薊允秀拉著安念熙走到一旁湖邊,指著湖裡道:「大小姐且往裡頭一看……」
安念熙一時不解,伸頭到湖水中一看,只見湖水映現出自己一張絕世美顏。
「大小姐看到了嗎?是不是一朵********的牡丹?勝過這世間所有牡丹。」
薊允秀是說甜言蜜語的高手,他曖/昧的聲音響在安念熙耳畔,暖暖的氣息噴過來,羞得安念熙面紅耳赤。
這四皇子真是輕佻!安念熙在心裡暗罵。
安念熙滿臉桃紅在薊允秀看來卻是少女的春心萌動。
他當即拉過安念熙的手,讓她直視著自己的眼睛,安念熙驚道:「四皇子,四皇子……」
薊允秀已經攬住了安念熙的腰,安念熙本能掙紮起來,掙脫薊允秀頭也不回跑走。
看著安念熙慌亂離去的背影,薊允秀眉頭一挑笑道:「一點也不輕佻,甚好!」
這樣的盛世美人,若有朝一日能與自己共享天下,豈不是美事一樁?
薊允秀在心裡突然有了發誓的衝動:安念熙,有一天我會將整個天下奉到你面前,那時候,希望你對我不再是虛情假意的殷勤。
她對他是虛情假意,他焉能感覺不到?
她是奉了父命祖父之命才對他虛以委蛇,她心裡並不喜歡他這個四皇子,至少沒有像她那個蠢妹妹一般貼上來。
想到安念攘,薊允秀忽然渾身不適起來。
安念熙正沒頭沒腦跑著,與前頭走著的一人撞了正著。
「大小姐!」方聯樗扶住差一點跌倒的安念熙,吃了一驚。
安念熙的神色令他很是震驚。
安念熙原本只是覺得厭惡,此刻見到方聯樗,所有的委屈一股腦傾瀉臉上,化作了眼淚。
方聯樗當即愣住:「大小姐……」
方聯樗想說什麼,安念熙卻又撒腿就走。因為不遠的地方花畹畹和香草走了過來。
花畹畹也看見了方聯樗,從袖子裡取出那隻盤瓠香囊,對香草道:「將這隻香囊拿去還給方聯樗。」
香草喜出望外,這不是上回方聯樗送給大少奶奶的禮物嗎?大少奶奶終於想通了要物歸原主,太好了。這樣就不會惹人嫌疑了。
「告訴他,他拜託的事情,很遺憾我沒有替他完成。」花畹畹囑咐香草。
香草滿不在乎接過那香囊疾步走向方聯樗。
一個破香囊就想安和公主替自己跑腿,這方聯樗也是腦袋秀逗了。香草在心裡暗罵方聯樗蠢笨。倒不是覺得花畹畹看不上這香囊,而是覺得憑著如今方聯樗與百花園的交情,只要大少奶奶能幫他的忙,他壓根不需要送什麼禮物的。
安念熙跑到不遠處一棵椿樹下停住,氣喘吁吁從椿樹後探出頭來,看向方聯樗的方向,恰見香草將一個香囊塞入方聯樗手中,又見香草親昵地捶了捶方聯樗的胸口同方聯樗說了幾句什麼,笑吟吟離去。
而方聯樗捏著那香囊呆呆地站在原地。
安念熙只覺心口一陣鑽心的疼:方聯樗,你竟然接受了香草的禮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