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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念攘期期艾艾上前,喚了聲:「大姐……」眼淚便簌簌而落。
「怎麼了?」安念熙躺在床上,身子難受,又見安念攘哭哭啼啼,實在是一頭霧水。
大太太替安念攘解釋道:「都怪你二妹妹一時糊塗,見錢眼開,竟用那相思子誆騙你沉林弟弟,你沉林弟弟只當是得了寶的巴巴地去討好畹畹,誰料陰差陽錯,讓念熙你中了毒,受了這些折磨,念熙,如果你不能好起來,豈不是你二妹妹的罪過?」
「大姐,對不起……」
安念攘跪在安念熙床前。
安念熙一個頭兩個大,怎麼也沒想到這事牽連出了念攘,自己還成了冤大頭。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又說不出來,只是道:「二妹妹,你也真是糊塗……」
「我不知道那相思子有毒,大姐,對不起……」安念攘硬著頭皮喊冤,「大姐,如果你不好了,老太太要我一命抵一命,大姐,你一定要好起來。」
「二小姐,你不知道那相思子有毒,我和大少爺就更不知道這相思子有毒了,如今害得大小姐這般光景,無論如何二小姐難辭其咎,有道是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花畹畹字字句句鏗鏘有力。
安念攘心裡憋屈又無處伸冤,偏偏安沉林還幫腔道:「二姐姐,畹畹說得對,要不是畹畹因著我送她的東西當寶貝一樣珍藏起來,捨不得拿出來戴,不然今兒出事的可就是畹畹了。」
「大哥哥,大嫂出事你就心疼,大姐出事你反倒無所謂嗎?」安念攘不服氣。
老太太冷冷道:「念攘,你是罪魁禍首,始作俑者,還在這邊強詞奪理,看來不讓你母親重罰你是不行了!」
安念攘著急了:「大姐,母親……」
安念熙求情道:「祖母,大夫說了有法子解我的毒,我喝了大夫的藥感覺好多了,已經不吐也不瀉了,二妹妹也是無心之失,就請祖母饒過二妹妹吧!」
安念攘哭道:「祖母,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大太太見老太太盛怒中,不處罰一下安念攘面子上實在過意不去,便裝腔作勢道:「如今念熙的身子最最要緊,就讓念攘好好伺候念熙,直到念熙康愈為止。」
「念熙的身子若能復原,念攘就逃過死罪,屆時到祠堂面壁思過,罰抄經書一百卷!」
「一百卷!」安念攘幾乎要暈死過去,她最討厭讀書了,讓她罰抄經書一百卷簡直是要她的命啊!
「念攘,你還不謝過老太太。」大太太催促。
「二妹妹,你好好伺候大姐吧!」安沉林說著,向安念熙:「大姐,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來看你。」
安念熙微笑著點頭。
安沉林便和花畹畹扶了老太太離去。
老太太一行一走,大太太氣得給了安念攘一個耳摑子:「沒用的東西!」
安念攘委屈落淚:「母親……」
「連一個村姑都對付不了,還帶累你大姐,你瞧瞧你大姐,那麼好一個美人兒如今這樣憔悴。」
大太太一見安念熙的病容,心疼得要死,她坐到床前,摸著安念熙的臉,道:「念熙,吃了大夫的藥感覺好多了嗎?」
「母親,大夫說了,我中的毒不深,多吃幾副藥會沒事的,你不要太擔心,也不要責怪二妹妹了,怪只怪那花畹畹太過奸詐,是我們低估了她。」
安念攘立即接了安念熙的話道:「是啊是啊,誰能想到這個村姑如此狡詐,她分明知道相思子有毒,才會誘騙大姐,不然大哥送她的手串她何以不拿出來戴?不然早將她毒死了!」
「這個丫頭不容小覷,咱們以後都提防著點,念攘,你聽好了,對付花畹畹的事情讓我來,沒有我的命令你不許動手,你壓根兒不是她的對手!」
安念攘委屈地點了點頭。
安念熙想起那日在百花園,香草那丫頭捧出相思子手串時手上還戴了手套,當時自己不以為意,如今細細想來,安念攘說的沒錯,花畹畹的確設了一個局讓自己鑽。
看來這個村姑留在護國公府就是個禍害!
☆、第020章 誘敵深入
安念熙的中毒症狀經過調理竟在半月後漸漸康愈了,花畹畹不禁有些惋惜,在心裡慨嘆,這個冤家還真是命大,想前世後宮之斗中,許貴人也是用相思子輕而易舉就毒死了曹貴人,或許畢竟許貴人是讓曹貴人服食了相思子,而安念熙只是用手觸摸了相思子,才有這麼大的差別吧。
抑或者,那大夫受制於大太太的淫威,不敢不盡心救治安念熙。
總之,安念熙化險為夷躲過了這一劫。
安家母女亦知道了花畹畹的厲害,而不敢再輕舉妄動對付她。尤其安念攘,被老太太罰在佛堂抄了佛經一百卷,心裡對花畹畹又是忌憚,又是憎恨,一出了禁足,就在心裡發癢,但不敢明面上刁難花畹畹,只能暗地裡搞小動作。
時令已經入冬,一日,花畹畹剛要吩咐人準備沐浴,便聽見院子裡有人在哭,她皺起眉頭,道:「外面誰在哭?」
靈芝去看了,回說是去打水的小丫頭。
花畹畹讓她把人帶進來。
靈芝領了一個小丫頭進來,哭哭啼啼的,臉上滿是紅巴掌印子。那小丫頭一見了花畹畹便哭訴道:「二小姐的丫頭欺負人……」
「究竟怎麼回事?」花畹畹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