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薊允卓知道薊允秀此生唯一的野心最大的野心是什麼。
怪不得他會為了此事鋌而走險違抗皇命。
「瞧八弟說的,我如今是失寵失勢之人,哪還敢有那非分之想?我是來恭喜八弟的,八弟就不能請為兄進屋喝杯茶?」
薊允卓知道薊允秀此行絕不是喝茶這樣簡單,他也想看看薊允秀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於是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兄弟二人並肩落在了院子裡。
薊允卓將薊允秀讓進了書房,親自為薊允秀烹茶。
薊允秀端起薊允卓為他倒的茶,呵呵笑道:「八弟就不怕將我讓進屋子得罪了父皇,而讓儲君之位失之交臂?」
「四哥不會叫父皇知道此事的,因為玉石俱焚的事情四哥不會做。」
薊允卓是如此輕描淡寫,薊允秀心裡有些惱,但面上還是不動聲色。
他冷冷盯著薊允卓打量,這俊美容顏糅合著皇帝和梅妃的神韻,取了二人樣貌上之長,心思則是深不可測的,畢竟有梅妃那樣一個母親。
想及此,薊允秀不禁氣餒。
若自己也有這樣一個母妃幫襯……
唉,自己如無根浮萍,親娘早已死去,皇儲之爭事事依靠自己,終究是竹籃打水。
但是難道就讓薊允卓撿了這便宜嗎?
薊允秀的心驀地硬起來冷起來。
他盯著薊允卓突然不懷好意地笑起來。
薊允卓眉頭微不可見一皺,道:「四哥深夜到此,還是開門見山吧,如此陰笑作甚?」
薊允秀心裡憋,自己永遠做不到薊允卓這樣磊落坦蕩。
他道:「八弟當真能夠對我開誠布公,言無不盡?」
「四哥想問什麼?」
「聽聞一府上有個叫方聯樗的小廝……」
薊允秀一直盯著薊允卓的面孔,他的面色深不可測,可是放在茶杯旁的手指卻微微動了動。
「他去哪兒了?」
薊允秀等待著薊允卓的答案。
薊允卓道:「沒想到四哥雖然被父皇禁足,卻還是如此不安分。也是四哥若是安分之人,就不會連父皇的安美人都動非份之心了。」
薊允秀臉色有些難看,嘴上不饒人道:「我已經是個被父皇拋棄的皇子,我怎樣並不重要,因為我不必擔負江山社稷的重任,只是八弟即將成為儲君,是國家未來的接班人,出不得半點差錯……」
「所以四個深夜前來是特地為了給我提個醒的麼?」薊允卓輕描淡寫地笑。
薊允秀道:「來幫八弟矯枉過正,那方聯樗到底去哪裡了?他並不在八弟府上。」
「四哥也真是奇怪,怎會對一個小廝感興趣?」
「若只是一個小廝那麼單純,八弟又何必巴巴地從國公府將他接到八皇子府來呢?」
薊允秀甩出了那張方聯樗的畫像。
畫上的人那眉眼那神韻,就是薊允樗呀!
薊允卓顫了顫,但還是保持鎮靜。
薊允秀盯著薊允卓,道:「這怎麼可能單純是一個小廝呢?八弟。」
薊允卓抬起頭來,淡淡笑道:「不是小廝,那四哥覺得此人是誰?」
「是七皇子薊允樗!」薊允秀咬牙切齒,恨不能此刻就扼了薊允卓喉嚨逼迫他承認。
薊允卓卻輕笑出聲:「四哥今夜到八皇子府上來,是夢遊吧?四哥此時也正在夢中沒有醒的吧?七哥不是已經被父皇一杯毒酒賜死了嗎?」
「可是宮裡曾經傳聞四起,阿樗沒有死……」
「四哥也說了那只是傳聞,連父皇都置之不理,四哥難道要信?」
薊允秀被問住。
薊允卓嘴角扯了扯,笑道:「四哥,無風不起浪,我理解你的誤會。沒錯,方聯樗和七哥的確長得相像,所以才引起了我的注意,也是因為這份樣貌我才將他從國公府討到了八皇子府。四哥也知道七哥生前與我手足情深,後來種種皆是造化弄人,我是念舊之人,有此舉動不足為奇,就像四哥你不也弄了這幅畫像好日/日睹物思人的麼?只不過四哥紀念哀思是用了畫像,而我是用了個與七哥長相相似的人罷了。」
薊允秀騰地起身,道:「八弟不必巧言令色慾蓋彌彰,這方聯樗若不是七皇子,八弟為何又要將他藏起來呢?」
「誰說我藏了他?他依舊在我八皇子府好好當著差呢,只不過這幾日被外派出門辦事去了,也不知四哥請了什麼探子辦事如此不上心?或許四哥如今失勢,那些人替四哥辦事就不能再像從前那般盡職盡責了。」
薊允卓一番冷嘲熱諷,薊允秀憋屈道:「八弟,口說無憑……」
「四哥若不信,明日再到我府上來便可知分曉了,方聯樗明日辦差即回……」
薊允秀將畫像折好放回懷裡,同薊允卓道:「好,一言為定,明日我再到八弟府上來,八弟可要給我力證這方聯樗不是七皇子薊允樗……」
薊允秀下了最後通牒,方才揚長而去。
(未完待續。)
☆、第497章 被貶相遇
香草一溜煙跑進花畹畹的禪房,將花畹畹手中毛筆一把奪過,拉起花畹畹道:「惠施,八皇子有急事找你,你快去見他。」
香草說著不由分說就要拉花畹畹離去,見花畹畹杵著不動,她又道:「惠施,沒事的,住持默許的,有梅妃娘娘在呢,你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