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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一回府,早有人將消息稟報給了老太太,老太太當即命人去請大太太。
大太太也正要去找老太太,便一路逕自到了嘉禾苑。
二太太三太太四太太陪了老太太半日,這會子大太太來了,誰也不肯離去,都想知道安念攘在平王府發生了什麼事。
大太太見眾人皆在場,一時不肯開口。
二太太四太太還好,三太太是最好事的,唯恐天下不亂,大太太如何能讓她看她笑話?
見大太太不說話,老太太會意,向眾人道:「你們都退下吧!」
三太太如何能甘心?都等了半天了,好不容易有笑話看,如何能錯過?
三太太正欲開口,老太太咳了咳:「翠玉!」
三太太對上老太太嚴厲的眸子,只能悻悻然離去。
幾個太太一走,老太太問道:「二丫頭回來了?」
大太太往老太太跟前一跪,眼淚便簌簌落下來,哽咽道:「老太太,你罰我吧!我不會教育子女,讓老太太丟臉了。」
老太太神情嚴肅:「怎麼,二丫頭果真干出了傷風敗俗之事嗎?」
大太太惶急道:「老太太,不過四皇子說了,他會對二丫頭負責的,只要我們國公府同意,他擇日便可差媒人到國公府提親……」
老太太冷哧一聲打斷大太太道:「你答應了?」
大太太一愣,繼而擦了淚道:「有老太太在,兒媳怎敢擅作主張?」
算你識相!老太太在心裡道。
「如果是過去,自然求之不得,他四皇子不來求親,我們也要巴巴的,將女孩兒送過去,可是如今情勢不同了,四皇子失勢了,儲君之位已與他無緣,他再想向我們國公府求親,就是賴蛤蟆想吃天鵝肉,做夢!」
老太太的話說到大太太心坎兒里:「兒媳與老太太是一條心的,只是先頭在平王府,兒媳怕帶不回二丫頭,所以明面上不敢拒絕四皇子,只說回府商量一下先。」
老太太頷首:「二丫頭是什麼意思呢?」
大太太再不滿意安念攘,也畢竟是自己女兒,便袒護道:「二丫頭不過一個孩子,她逗留平王府也不過是被人慫恿挑撥,終身大事還不是需要老太太替她把著關嗎?」
「嗯,希望二丫頭真如你說得這般。」
「只是兒媳擔心一件事,二丫頭畢竟與四皇子……」
「只要我們矢口否認,那旁人的話便是謠傳,所以怕什麼?」
老太太態度強硬,大太太便吃了定心丸。
大太太又不放心道:「可要是四皇子來提親……」
「提不提親是他的自由,拒絕和答應卻是我們國公府的自由,不是嗎?」
大太太於是辭了老太太從嘉禾苑出來,一出門口便瞅見三太太等在那裡。
大太太想掉頭走掉,可是來不及,三太太已經走過來,笑吟吟道:「大嫂,二小姐可回來了?」
大太太敷衍點頭:「嗯!」
「二小姐這幾天去了哪裡?」三太太好事地問。
大太太煩道:「還能去哪裡?不是那日安和公主到咱們府里給老太太看病,然後接了二丫頭入宮住幾日嗎?」
如果換作二太太四太太,談話至此也就不會再繼續了,可是偏偏是三太太呀!唯恐天下不亂的三太太。
「不是吧,大嫂,我可聽說二小姐可沒去宮裡,她這幾天可是住在平王府里。這話若是旁人處聽來的,自然不可信,可是這話出自四弟妹之口,大嫂你是知道的,四弟妹那個人與咱們不同,她可是從不撒謊的。」
大太太臉上青紅皂白亂燉,三太太卻沒有完。
「大嫂,二小姐一個姑娘家在平王府住了這麼些日子,會不會發生了些什麼難以啟齒的事?如果是尋常人家的女孩子,被強也就被強了,可是咱們是國公府,咱們的女孩子豈能被強?莫說二丫頭是嫡女,就是稱心那個庶女,也容不得旁人動她半根頭髮!」
大太太沒好氣道:「誰說我們家念攘是被強了?」
「不是被強難道還是二小姐自願的不成?」
三太太尖細著嗓子,大太太恨不能撕了三太太的嘴。
三太太自言自語道:「也是,如果不是二小姐自願走到平王府去,難道還是四皇子到咱們國公府搶人不成?四皇子從前往國公府走得殷勤,我只以為他是為了咱們家大小姐,沒想到與咱們家二小姐也情投意合,看起來是姐妹通吃,我還以為他是謙謙君子呢!」
大太太被三太太夾槍帶棒一陣奚落,真恨不能找個地縫鑽起來。
她知道馮翠玉不是省油的燈,所以只能甘吃啞巴虧,不好發作。
三太太見大太太一臉窩囊越發得意,向大太太惺惺作態道:「如此,弟媳就向大嫂道喜了。」
三太太欠了欠身子一扭一扭離去。
大太太氣得要吐血。
史晴雲走過來安撫道:「大姑姑何必與這種小人一般見識?她就是個閒得發慌的賤人!」
大太太嘆口氣:「說到底,怪你二表妹不爭氣,若她爭氣,我今天何必受這種侮辱?」
史晴雲深以為然,可安念攘畢竟是大太太親生女兒,史晴雲才沒那麼傻,在大太太說安念攘壞話。
她道:「姑姑,表弟在芙蓉苑等咱們呢!」
大太太這會子精神不振,扶了史晴雲的手回芙蓉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