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薊允秀不理會安念熙而是看著宋太太道:「這位太太是要找你的兒子?」
宋太太點頭。
「你的兒子叫什麼名字啊?」
「宋青書!」
薊允秀聳聳肩,「很遺憾,這位太太,我的確是抓了個叫方聯樗的,可是你的兒子叫宋青書,所以你還是上別處去找你的兒子吧。」
宋太太聽了薊允秀的話,鬼使神差便走了出去。
宋太太走了,薊允秀也沒有難為她,放她一路暢通無阻走出了平王府,可是一出平王府,就有狗腿子上前給了宋太太一頓棍子,直把宋太太的腿給打瘸了。
聽著府外頭傳來宋太太的叫喊聲,安念熙心驚肉跳:「薊允秀,你這個卑鄙小人,你連一個老婦人都不放過,你還是人嗎?」
薊允秀露出奸佞笑容:「我只是要讓她知道平王府的大門她一個平頭百姓進來是要付出代價的。」
薊允秀的笑容令安念熙不寒而慄,她看著一步步走近的薊允秀嚇得連連後退,「薊允秀你要幹嘛?」
薊允秀看著花容失色的安念熙,忽覺索然無味。
曾幾何時,眼前這女孩子花容月貌,傾國傾城,號稱京都第一美人,可是也不知她經歷了什麼,竟不復往昔氣質,整個人似乎飽經風霜後變得俗不可耐了。
薊允秀直起身子,冷冷問安念熙道:「我很好奇,你和方聯樗到底什麼關係,你似乎很緊張他,也很關心他……」
「我和他什麼關係不用你管,你快把他放了。」
安念熙的命令在薊允秀跟前就像一縷毫無作用的風,吹過也就吹過了,奈何安念熙完全掂量不清自己的斤兩,還是一味叫囂著,直到薊允秀煩躁地呵斥了她一句「滾出去」,她才猛然怔住。
安念熙不可置信盯著眼前的薊允秀,他看她的眼神里已經看不見絲毫過往的情意了。
或許,現在薊允秀對安念攘都比對她有情義一些。
原來沒有誰會為誰等在原處,任何一廂情願的花朵都會在一而再再而三沒有回應之後頹敗枯萎。
這時這刻,安念熙竟然有些悻悻然的。
哪怕不愛他,也會對他一貫的熱情習慣成自然,甚至成為依賴,一旦發現不再擁有,便會有失落有悵惘有若有所失。
見安念熙一臉怔忡呆愣在原地,薊允秀凝眉嘲諷道:「安大小姐難道要賴在平王府不成,安大小姐何等身份,要入平王府也該等本王八抬大轎去抬才是,這樣不請自來未免輕賤。」
安念熙頓覺汗顏羞赧。
但是她顧不得女兒家的自尊,她滿心裡都想著方聯樗:「你把他怎麼了?」
「他很好,在確認他的身份之前他不會死的,」薊允秀邪邪一笑,看著安念熙道,「安大小姐是喜歡他嗎?」
安念熙一怔。
「安大小姐對他如此上心,真是有情有義的人,安大小姐過去對我那麼冷淡,也是因為他吧?我真是羨慕他,一個小廝而已,竟然能得到大小姐的垂青……」
「對對對,他就是一個小廝,他不是四皇子你要找的人。」
安念熙此刻完全不在意薊允秀的冷嘲熱諷,她只想保住方聯樗的命。
如果方聯樗就是薊允樗那就沒有活路了,因為薊允樗是一個已經被皇帝賜死的人,完全沒理由再活在世上。
薊允秀覺得好笑:「哦,那一日大小姐還篤定他就是我的七弟薊允樗,為何今日大小姐又覺得不是了呢?本王真有些妒忌,大小姐看起來對我的七弟是真愛……」
「我說了他不是七皇子!」安念熙氣急敗壞。
薊允秀也不是吃素的:「若他不是,本王自會放他回家去,若他是,他就不該流落民間,自然要回他該回的地方,所以大小姐還是回府去靜候消息吧。更何況那位太太傷得不輕,還需要大小姐送她回家。」
薊允秀下了逐客令。
安念熙只好離開,送了宋太太回宋家養傷。
書少爺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置身一個黑咕隆咚的地牢里,待要仔細觀察周圍地形,又覺頭痛難忍,那是之前遭誰暗算被敲了後腦勺。
書少爺知道自己已經身陷囹圄,而且也知道是誰抓了他,之前安念熙就告訴過他,薊允秀在打探他的消息。
地牢的門開了,火把的光自外頭照了進來,來人不多,只有一個人的腳步聲。
薊允秀的身影已經現身地牢,他將火把插在了牆上,轉身靜靜看著地上被捆住手腳的男子。
「七弟,多年不見,別來無恙。」
書少爺不吭聲,只是驚恐地看著他。
薊允秀笑著走上前,解開書少爺的繩索道:「七弟莫怕,我是你的四哥啊。」
書少爺還是驚懼的眼神瞅著他。
薊允秀蹙起了眉頭,若是薊允樗,不可能用這樣的眼神看他,可是誰知這是不是薊允樗的伎倆。
「七弟何必裝蒜,該怕的人是我才對,因為我見到七弟不該是見了鬼嗎?」
書少爺躺在地上,依舊驚懼著,甚至身子瑟瑟發抖了起來,他道:「你是誰?為什麼抓我來這裡?我母親見不到我會著急的。」
「是,你母親在冷宮中****夜夜思念著七弟,所以七弟應該儘早回宮與她老人家團聚才是。」
「冷宮?那不是皇宮裡皇帝棄妃住的地方嗎?我母親又不是皇帝老婆,怎麼可能住到那裡去?再說我父親老早就死了,我母親一個人,就是守活寡,家裡也和冷宮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