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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畹畹說的是內心的真實想法,這一輩子,她再也不要當什麼皇后,只要能和安沉林有情人終成眷屬,她便不做他想了。
經歷了前世的大喜大悲,她明白,對於一個女人,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其他所有榮華富貴不過是過眼雲煙。
安沉林看著笑意吟吟,溫柔恭順的花畹畹,心裡安了安。
總算是在這裡還能尋得一絲溫馨。
※
老太太盯著桌上的掌事鑰匙,目光深不可測。
老太爺坐在另一邊,問道:「你心裡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這是內宅女人們的事情,你就不要過問了。」
老太爺想了想還是道:「理是這樣的,可是我還是想說兩句。佩玉掌管了府中中饋多年,無功也無過,就這樣收了她的鑰匙,恐相爺跟前不好交代。」
「我安府內宅之事難道還要去請示他史家不成?」
老太太不以為然,「有功無功,全在咱一張嘴,至於有無過錯,也全看咱是否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掌事鑰匙蘊含的貓膩。她老太太也曾管過,難道會不知道嗎?
「話是如此說,可我不想與親家之間有齟齬,萬一佩玉去向娘家哭訴……」老太爺還是擔心,不想後宅婦人們的恩怨影響了前朝的交情。
老太太冷嗤:「你不會真把他史相爺當作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吧?」
「難道不是嗎?」
「本朝,誰才是權傾朝野一手遮天的權臣?」老太太這話問住了老太爺。
他又怎麼會不知道東正侯馮家才是真正的人物,史家也不過是馮家豢養的一條狗。
老太太笑道:「這掌事鑰匙。雖然佩玉掌管了多年。翠玉軒那位可是一日都沒有停止惦記過。」
「翠玉……」老太爺不語了。
若說道外家的靠山,馮翠玉可是正宗的東正侯家出來的女兒,雖然是個庶出。可身上到底也流著東正侯一族的血脈。若不是自己肯讓三兒委曲求全,又如何能與東正侯一族攀上親家?
見老太爺在心裡有了較量,老太太拍拍他的手,道:「好了。後宅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我自有分寸。」
老太爺便也不再說什麼。
老太爺一走。羅媽媽上前問老太太道:「老太太當真要把這掌事鑰匙交到三太太手中?」
老太太嘴角一撇,冷笑道:「她也配?」
羅媽媽困惑了,「那您剛才在老太爺跟前說的話……」
「我不過是想要用她來壓一壓大房那位。」老太太氣定神閒。
羅媽媽又問道:「那老太太心中可有人選了?」
「我有四個兒媳,人人都有機會。不是嗎?」老太太笑著反問。
羅媽媽還是不明白,但嘴裡仍道:「那是,就看太太們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了。」
老太太笑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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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玉軒內,三太太纏著三老爺說道:「大嫂如今病了。又出了那樣的差池,你就不替我去母親那邊探探口風,那掌事鑰匙,母親到底屬意誰?」
「屬意誰也不能屬意你。」三老爺毫不客氣說道。
三太太氣得捏起繡花拳捶他:「有你這樣擠兌自己老婆的嗎?」
三老爺嘿嘿笑道:「我說的是實情,你不是這塊料,我還是不去母親跟前自取其辱了。」
三太太不忿:「我不是這塊料,那大嫂就是了?她掌管府里中饋多年,又做了些什麼好事?你盡會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別人我不知道,反正自己的老婆我自己知道,你馮翠玉幾斤幾兩我是一清二楚的。」三老爺說著一下橫抱起三太太就往裡間去。
三太太慌道:「青天白日,你這是做什麼?」
「做什麼你不知道嗎?我留在家裡的日子沒剩幾日了,我現在要是不做,你到時可別又給我寄信哭哭啼啼說我冷落了你……」三老爺笑著打趣。
三太太羞紅了臉道:「誰哭哭啼啼了?你儘管冷落我,只要不冷落外頭那些個女人就好了。」
三老爺一邊抱著三太太往裡走,一邊辯解道:「看來我不好好收拾你,你非得這樣冤枉我。」
「難道我說錯了?我說的不是實情?」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你沒有親眼見我包養外宅,你就不能這樣胡說八道,就憑你是馮家的女兒,我敢在外頭胡來嗎?就不怕你那東正侯的伯父扭了我的脖子?」
「知道怕就好。」三太太說話間,已經被三老爺放到床上,扯下了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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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荷苑,櫻雪悄悄走到安念熙身邊,附耳說了幾句,安念熙臉色頓時一垮,原本扶著椅子扶手的手握成了拳頭,額上也有青筋暴起,她咬牙切齒道:「傳我的話,找人打斷那個狗奴才的腿!」
櫻雪應聲:「是!」
天色擦黑,方聯樗劈好了柴,一根一根細細地壘起來。
柴房的門突然被破開,幾個護院沖了進來,霎時,火把照亮了整個柴房。
方聯樗吃驚道:「你們是要做什麼?」
那幾個護院哪裡回答他?上來幾個人將他按到長椅上,棍子便噼里啪啦落在他身上,直打得背部以下血肉模糊,整個人從長椅上滾到地上。
一個護院上前探了探他口鼻,道:「還有一口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