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薊允卓不說話,欲往前走,薊允秀伸手攔他:「八弟和阿樗感情最好,就像左膀右臂,如今父皇要處死阿樗,八弟難道要袖手旁觀?」
「不用慫恿挑撥,那是個罪民,死有餘辜。」薊允卓輕蔑地看了薊允秀一眼。
「既然如此,那就就當我多管閒事好了,父皇正好要命我給那個罪民送毒酒去,和許多年前那杯毒酒一模一樣的毒酒……」
薊允秀陰邪笑著,掉頭而去,薊允卓額頭青筋突突跳了起來。
怎麼辦?怎麼辦?阿樗就要死了,自己到底該怎麼辦?
阿樗,我該怎麼救你?
薊允卓想得頭都炸了,他若去救人,那麼阿樗是真的阿樗的身份就會被暴露,而自己也難逃一死,可是自己若不去搭救,那麼阿樗他就要……
薊允卓胸口如烈火燒灼一般,他無頭蒼蠅一樣亂竄,心頭一團亂麻毫無頭緒。
花畹畹驀然出現在眼前,薊允卓如抓住救星:「畹畹……」
花畹畹走到他跟前來,道:「我知道你不會眼睜睜看著七皇子死,我知道你要救他,可是你不能害了自身。」
「我現在只想救他,只要能救阿樗,我不惜……」
花畹畹搖頭:「誰替誰死都不值得,八皇子是好人,好人應該好好活著。」
薊允卓一顫,花畹畹卻是沉著的神色。
「畹畹,你……」
「我有法子救他。」
花畹畹想通了,前世薊允樗對她也算情真意切,有道是女為悅己者容,自己就救他一回又如何?
她不但要救薊允樗,還要薊允秀死。
薊允秀,我絕不會再給你翻身之機會,讓你失寵失勢與皇帝之位失之交臂都不夠,我要你命絕此事!
「八皇子,好好照顧藍娘娘,還有好好保重自己。」
是的,願一切善待我的都能善終。花畹畹在心裡許下美好願望。
花畹畹給了薊允卓一個安撫的笑容,轉身而去。
「畹畹……」
薊允卓不解地看著花畹畹。
你憑什麼救阿樗?縱使你冰雪聰明,也不可能去天牢劫獄呀!
薊允卓心慌意亂,你與阿樗素昧平生尚能為他犯險,更何況我與阿樗手足之情金蘭之誼?
薊允卓咬了咬唇,他決定無論如何都再去求一求皇帝。
「父皇,只要父皇放過那個罪民,兒臣寧願不做太子。」
薊允卓一言既出,皇帝和皇帝身邊的東正侯都驚了。
(未完待續。)
☆、第518章 劫獄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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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皇帝蹙眉看著薊允卓,「你居然為了那個罪民下跪,居然還要為了他放棄太子之位?」
「兒臣只是覺得上蒼有好生之德,雖然那個罪民死有餘辜,可是他若死了,到底是因為兒臣而死,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兒臣不想因此平添殺業……」
薊允卓的理由太過牽強。
皇帝冷冷道:「難道不是因為他是阿樗?」
「父皇,那個罪民絕不是阿樗!」
「那也是因為他長了一張和阿樗一模一樣的臉!」皇帝怒了,「如此說來,那個罪民倒是非死不可了,阿卓,你有婦人之仁的話,如何能擔大任?」
「父皇……」
「退下,此事休得再議!」
薊允卓從御前退出來的時候,鬱鬱寡歡,心急如焚。
他拔腿就往宮中死牢的方向去。
薊允秀也往那個方向去,他身後的隨從手裡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一杯毒酒。
陽光底下,那酒液煩著金色的暗紅的光芒。
薊允秀的唇邊始終掛著一抹笑容:薊允卓,你不會眼睜睜看著薊允樗死的,他是你的好兄弟。
在薊允卓義無反顧求情的時候,他就確定了,那個罪民不是什麼宋家二少爺,而是如假包換的薊允樗。
他沒有死,這個孽障沒有死!
薊允秀無比慶幸薊允樗沒有死,薊允樗沒有死,他才有機會扳倒薊允卓呀,否則賜封太子的詔書一下,他可就沒機會了。
薊允卓,我已經告訴過你,我要奉旨去送薊允樗上路,你不會眼睜睜看著他死的,你一定會來阻止我。
薊允秀在心裡篤定地想。
「四皇子留步!」
出現在薊允秀跟前的不是薊允卓,而是花畹畹。
小尼姑打扮的花畹畹一臉明媚笑容:「四皇子,請留步。」
薊允秀蹙了眉頭,時至今日,他已經知道花畹畹與他不可能是同一戰線的,他無論是皇后的人,還是梅妃的人,都不可能是他薊允秀的人。
薊允秀提防地看著花畹畹:「安和公主……不,你如今已經被皇上下令出家,我應該叫你的法號才是。」
「貧尼法號惠施。」
「惠施,你不在水月庵呆著,先是去了冷宮救治藍美人,現在又阻擋我的去路,若被皇上知道……」
「只要四皇子不說,皇上是不會知道的。」
花畹畹猛然上前,從袖子裡掏出一個瓶子,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瓶子裡的水潑向薊允秀臉上。
薊允秀一旁隨從厲聲喝道:「大膽尼姑,你幹什麼?」
花畹畹忙上前給薊允秀擦拭臉上的水漬:「對不起,對不起,四皇子,我不是有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