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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少爺自言自語,臉上猶是弱不禁風的神色。
薊允秀著惱道:「薊允樗,你在裝什麼算?如今我帶了你回來,並沒有將你送入宮給父皇,就是還想給你一線生機,若你和我合作,那麼你還有活路,若你不配合,你就只有死路一條。」
「我配合我配合,只要你放我回家去和我母親團聚。」書少爺一臉期待神色,令薊允秀猶疑了。(未完待續。)
☆、第504章 刑前裝傻
眼前人當真不是薊允樗嗎?
可是安念熙明明說過她和他初遇的時候是在五台山上,他被人追殺,生世離奇。
一個生世離奇的乞兒,蝸居國公府變身小廝,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是怎樣一種謀略?
然後他和薊允卓相遇,薊允卓又安排他去做了宋家二少爺,自此平民百姓身份安度一生。
這像是薊允卓會幹出來的事情。
曾經他們兩個是那樣要好的兄弟,形影不離,同吃同睡,同進同出,好的就像一個人,好得讓人妒忌,所以薊允卓完全會為了保住薊允樗一條命而想方設法不惜一切代價。
如果眼前這個人是薊允樗,一個已經被皇帝賜死的人卻在天子腳下活得安之若素,那是怎樣一種抗旨欺君囂張之罪?只怕薊允卓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更何況是當儲君?
只要這一切都是真的,他的推想是真的,那麼薊允卓會最後一步就踏上儲君之位時跌下來,摔得粉身碎骨。
光想及此,薊允秀就覺暗爽。
自己這麼長時間的冷落都不算什麼了。
可是,眼前人到底是不是薊允樗呢?
薊允樗死的時候也不過十歲出頭,如今都已經是二十歲的男子,眉眼難免長開,其實薊允秀也不確定眼前人是不是就是薊允樗,會不會只是兩個相像的人呢?
「這個公子,你要我配合什麼?」書少爺巴巴的看著薊允秀,一臉的搖尾乞憐。
薊允秀眉頭凝住,沒有同他說話,而是轉身離開了地牢。
聽著薊允秀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書少爺沉重地嘆了口氣,眉頭擰成疙瘩。
薊允秀一向精明奸詐,他當然不可能相信他的裝呆裝痴,要如何讓他相信自己不是薊允樗呢?
書少爺心裡沒有底,只想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他又懸心宋太太,自己突然失蹤,她一定急壞了吧。
這些日子的相處,他其實已經將那個婦人當做了自己的母親。
她雖然有些任性有些潑辣,可是她對他是真心的,她將他當成了自己的親兒子,挖心挖肺,傾注心力,他是感激她的。
書少爺又想起了自己那遠在冷宮裡的藍美人娘親。
宋太太再怎麼地也有宋家那麼大的家業,丫鬟婆子成群伺候,而藍美人的冷宮呢?陰冷潮濕,缺吃少穿,跳蚤蚊蟲……
不不不,阿卓會替他照顧她的,所以娘親的日子應該也不是那麼地難熬。
倒是自己,如今落入薊允秀之手該如何抽身哪。
他死不足惜,只是最不想拖累阿卓。
書少爺在地牢里胡思亂想了也不知多久,地牢的門再次打開了,這一回薊允秀帶來了各種刑具,卻沒有帶來一個幫凶,他是要親自對他用刑麼?
這是馮莘的提議。
不用極刑,不足以逼出真話。
只是薊允秀有薊允秀的顧慮,他親力親為,不讓任何一個外人見到書少爺的面,怕的便是走漏風聲。
薊允樗必須成為他一個人的王牌。
只要薊允樗掌握在他一個人手裡,那麼他便有打敗薊允卓的勝算,馮莘便也會與他一個人結盟。
紅紅的炭火生起來,滋滋的烙鐵熱起來,地牢瞬間暖和如春,書少爺也覺得放鬆舒適,但他還是必須裝出驚恐的姿勢。
「你你你……你要幹什麼?」書少爺的聲音都在發抖,其實不是害怕,就是先頭冷的。
「要幹什麼?」薊允秀莞爾一笑,「我就是想測驗一下你到底是不是我的七弟。」
「測驗?怎麼測驗?」書少爺此刻看起來是如此駑鈍愚蠢,可是卻又呆萌得可愛。
薊允秀從炭火中抓起一隻烙鐵,那烙鐵也被烤得通紅通紅,原本黝黑的鐵門此刻晶瑩而剔透。
他對著那烙鐵吹氣,道:「這麼冷的天,烤一烤這烙鐵其實也是不錯的。」
薊允秀舉著烙鐵一步步靠近書少爺,那烙鐵上的熱氣一步步逼近,書少爺額上滲出汗珠來。
他道:「你這個騙子!」
薊允秀一愣。
「你不是說我是你的七弟嗎?如果我是你的七弟,你怎麼捨得用烙鐵燙我,所以你是個騙子!」
書少爺說得極端認真,一張臉被烙鐵的紅光映得通紅。
薊允秀撲哧一笑:「你說的有道理,不過你不承認你是我七弟啊,你既然不是我的七弟,我又何必憐惜你?我沒有理由憐惜你啊!手足連心,兄弟才是手足,可是你不是我七弟,所以烙在你身,不會痛在我心的。」
薊允秀說著將烙鐵高高舉了起來,書少爺尖叫出聲:「不要啊!不要啊!」
他雙手抱頭蜷縮牆角,說不出的窩囊。
薊允秀的手停在半空,不禁有些嫌棄地看著地上的書少爺。
他都經歷了什麼,怎麼慫成這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