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薊允秀大段陳情,一邊說著便一邊在心裡絕望,是的,他已然放棄了如意,為了儲君之位,為了權勢,他放棄了心愛的女子,把那女子親手推給了他的父皇。
薊允秀幾乎聽見自己的心在滴血的聲音。
而皇帝審視著薊允秀,對他的話含英咀華,覺得分外有理。
「秀兒,太晚了,你先回平王府休息吧,這件事,父皇自有論斷。」
薊允秀跪了半日,從地上起來時,膝蓋火辣辣地疼,身子也搖搖晃晃,他向皇帝欠身施禮,退了出去。
次日,如意醒來時,宮裡平靜無波,如果不是照鏡子發現自己額頭的傷,她幾乎以為昨夜之事只是一場噩夢,屬於她一個人的噩夢而已。
如意不知道,她昏迷的這一夜,皇帝已秘密下令處決了淨房裡伺候她沐浴的所有宮人,薊允秀擅闖淨房一事就這麼被抹乾淨了。(未完待續。)
☆、第315章 巧勸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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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在屋子裡躺了幾日,翁太醫每日都按時來看診,眼見著頭上的疤痕淡成了一條微微的紅痕,也不見皇帝來看望她。
要不是花畹畹來了,如意幾乎以為自己已經被所有人遺忘。
見到花畹畹,如意又悲又喜,喜的是終於有人來看望她了,悲的是雖然無人來告訴她淨房之事釀成什麼樣的禍,淨房之禍都真實存在,而且尚未秋後算帳,因為頭上的傷疤便是證據。
花畹畹坐到如意床前來,先是看了她頭上的傷疤,繼而鬆了一口氣道:「皇上命翁太醫給你用的都是上好的藥,這疤再過幾日都要不見了呢。」
如意現在無心關注頭上的疤痕,只是抓住花畹畹問:「四皇子怎樣了?皇上準備如何處置我和四皇子?」
「若要處置,焉肯等到現在?」花畹畹道。
如意不解:「難道還能免於處置?」
花畹畹點頭:「我早就想來看你,可是沒有得到皇上允許不能前來,今日是特特得了皇上的應允方才能進這間屋子的。」
如意瞭然,這幾日除了翁太醫和照顧起居的宮女,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她和被軟禁已無什麼區別了。
「皇上允許你來看我?」如意問。
花畹畹再次點頭,「皇上知道這幾****一個人定然是憋壞了,又怕早幾****要養傷,心情也一定還沒有理順,我若來了,恐叨擾你靜養,所以直到今天方才許我來的。」
花畹畹的話叫如意匪夷所思,聽起來皇上似乎還很關心她。
「皇上真的不準備處置我和四皇子嗎?」如意有些不放心。
怎麼可能?自己雖然還未正式成為君側的女人,可是也是遲早的事,自己與皇子公然在淨房幽會,這是大罪,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描淡寫帶過?
除非皇帝有意包庇她和四皇子。
花畹畹道:「這件事總要處置人的,只不過處置的是淨房裡那些宮人,在你出事當夜,那些宮人就被秘密處置了,所以現在淨房之事除了皇后皇上以及我們,已無人知曉。」
如意一驚:「處置了那些宮人,那些宮人何辜?」
「她們是死有餘辜!」花畹畹卻沒有半點憐惜之色,「她們沒有守護好自己的職責,讓四皇子誤闖淨房,這便是死罪!皇上處置她們也是情理中事……」
花畹畹的解釋叫如意心裡堵得慌。
「可是,公主你知道的,當時……」
「如意!」花畹畹嚴肅道,「這是後宮,從來都要有人犧牲的!難道你想皇上處置的人是你和四皇子嗎?」
如意愣住,當然不想。
「皇上既然心儀於你,處置你於心不忍,而四皇子又是皇上親骨肉,最看重的皇子,處置他,皇上也不忍心哪!唯有處置宮人,當做這件事沒有發生過,皇上即能保住他心愛的女子和皇子,又能保住自己的名聲!這件事若張揚開來茲事體大,你是個聰明的女孩子,難道你會不懂其中利害關係?」
經過花畹畹這一番分析,如意再不懂也要懂。
「只是,我和四皇子……」
「從今往後再休提這一層,為四皇子也好,為你自己也好,為整個國公府也好,都忘了你和四皇子之間發生過的所有事吧。哪怕那些事對你而言是最美好的回憶,也必須忘記,就算你忘不了,也要藏在心底最深處塵封起來,永遠都不要揭開,只有這樣才是皆大歡喜的。」
如意此時六神無主,心緒紛亂。
花畹畹拉住她的手,滿臉真誠道:「如意,其實皇上對你其心可見哪!」
如意一顫,匪夷所思看著花畹畹,「公主的意思是讓我從了皇上?」
「我只是想保護你,因為你是我最好的姐妹,我不想看著你撞柱自殺的事情再發生了,我今天雖是奉皇上旨意來看你慰藉你,我更是替四哥來勸你的。」
如意道:「四皇子讓你來看我?」
花畹畹點頭,一臉的悽惻:「你在大殿上撞柱,最心痛的人是誰?肯定是四哥啊!你出事,他都快擔心死了,又不能前來看你,幸好你沒事,否則我真擔心四哥他要隨你一起去了呢!」
花畹畹將薊允秀塑造成一個痴心男子的形象,直叫如意的心痛得絲絲縷縷。
花畹畹繼續道:「你在大殿上不肯說半句對四哥不利的證詞,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也要力保四哥清白,四哥對你可是感恩戴德,所以現在四哥早就將淨房之事一人擔了下來,皇上跟前只說自己是誤闖,與你無干,為的就是能保住你。如意,你可不能再辜負四哥而想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