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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薩自然是長眼睛的,否則安大小姐今日也不必到普濟寺來做什麼法事了,可見舉頭三尺有神明,報應炎炎畏甚明啊!」
惠澤嘴皮子原就利索,此刻說得安念熙臉上青紅皂白一鍋亂燉。
惠澤見安念熙氣焰囂張,便越發不肯饒過她,趁勢繼續奚落道:「安大小姐嘴巴不乾淨,我想這法事做了也是白做,菩薩那裡懺了悔,可這邊廂又重新造了業,這不是白白浪費錢嗎?國公府若財大氣粗,有錢沒處使,不如去救濟貧民哪!省得給安大小姐如此糟踐!」
「你!」安念熙氣得渾身發抖。
櫻雪捋起袖子上前就要給惠澤嘴巴子,可是手剛揚到半空就被惠澤抓住了,她呵斥道:「你算什麼東西?竟敢在佛門重地撒野?就不怕菩薩收了你去做她的善男信女?」
櫻雪一怔,立馬囁嚅畏縮了。
「櫻雪,你先出去,我有話同惠澤師傅說。」安念熙朝櫻雪努努嘴,櫻雪便出去了。
安念熙朝著惠澤,陰森森一笑,收了適才的囂張氣焰,道:「惠澤,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今兒我來尋你,可不是同你打嘴仗的。」
惠澤在心裡冷笑,她將她害得那麼慘,毀了她的人生,讓她遁入空門,此刻卻說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焉能如此輕巧?
「不同我打嘴仗,難道大小姐是來同我聯絡感情的?」惠澤冷笑。
安念熙道:「我來,是要向你打聽一個人,我想你或許會有他的消息。」
安念熙想向惠澤打聽的不過是方聯樗的消息,可是卻讓衣櫃裡的香秀一下繃緊了神經。
適才,安念熙與惠澤你來我往的嘴仗她聽得糊裡糊塗的,此刻見安念熙說要向惠澤打聽一個人,著急方才警覺起來。
是的了,大小姐是來打聽她下落的。
大少奶奶讓她逃出國公府躲藏起來,可是她們還是找過來了。
衣櫃內,劉香秀想起之前花畹畹的話,不禁嚇得瑟瑟發抖。一旦,自己被大小姐等人找到,他們一定不會放過她的,他們會弄死她的。
劉香秀叫苦不迭。
禪房內,惠澤哈哈一笑:「真是太稀奇了,大小姐,你說的話可真是好笑,惠澤已經出家,是方外之人,能讓大小姐打聽什麼人?即便我真有大小姐想要找的人的消息,也不會說的,因為我既已出家,就不會管紅塵之事。」
安念熙卻是另外一番會意:「這麼說,你真的有他的消息?」
「惠澤每日就是佛殿禪房兩處來往,實在幫不上大小姐的忙,我的禪房就這麼大,大小姐要找什麼人,大可自己找,找到了大小姐就帶走吧。」
惠澤說著逕自走出禪房。(未完待續。)
☆、第218章 我戳死你
站在門外,惠澤用餘光掃了一眼禪房內安念熙的背影,她想起那日靈芝臨走前同她說的話:「雖然你已出家,不再是從前的香草,可是若你還記念著過往大少奶奶對你的恩義,就不要忘了大少奶奶在國公府里的處境。」
惠澤當然知道花畹畹在國公府處境的艱難,一個鄉下村女飛上枝頭變鳳凰,大太太是有多麼不甘心讓她成為自己的兒媳婦,而夥同自己的女兒們與她敵對。
拋開大少奶奶與大太太大小姐的恩怨不說,就拿自己而言,大小姐與她的仇恨也是不共戴天。
她雖已皈依佛門,可是是為了留著殘軀報答大少奶奶,而並非為了接受佛祖洗禮放下恩怨。
靈芝那日臨走前還同她說過,劉香秀只要加以挑唆便是極好的對付安念熙的利器。
所以,此刻,惠澤站在禪房外,等著這把利器嗜血時刻的來臨。
「大小姐,我都將我的禪房讓與你了,你還站著做什麼?你要找什麼人儘管找,找著了便是大小姐的本事,大小姐要找的人想必對大小姐非常重要吧?大小姐來找我要人,還真是找對了。」
惠澤忽而停步,對安念熙笑著說道。
安念熙迴轉身,審視著惠澤。
惠澤的笑容含義深刻,惠澤的言語弦外有音,難道方聯樗真的藏在惠澤這裡?
安念熙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開始在惠澤的禪房內翻箱倒櫃。
劉香秀躲在衣櫃內,聽著外頭的響動嚇得瑟瑟發抖。
安念熙盯著顫動的衣櫃門如獲至寶,她雪亮著眼睛,疾步走了過去:「方聯樗!」
安念熙興奮地打開衣櫃門。笑容在臉上僵硬。
而衣櫃內的劉香秀也是刷一下變了面色。
「劉香秀!你原來躲在這裡!」安念熙杏眼圓瞪,柳眉倒豎,一臉的怒容。
「你知道為了你,二小姐和我大太太吵得不可開交,死丫頭,你原來躲在這裡裝死!我現在就將你交給我父親母親,看他們怎麼處置你!」
安念熙說著。伸手去抓劉香秀。
花畹畹之前已經警告過劉香秀。一旦落入大太太大老爺手裡就會必死無疑,所以此刻怎麼可能乖乖束手就縛,推開安念熙就奪門而逃。
「櫻雪!櫻雪!給我攔住她!」安念熙一邊追著劉香秀。一邊向外喊櫻雪。
櫻雪先前被安念熙支開,走得很有些遠了,一時未聽見安念熙的呼喚。
劉香秀已經跑到門外,惠澤攔住她。劉香秀一驚:「惠澤師傅,大少奶奶說過。我不能被大小姐抓回去,抓回去我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