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薊允卓摟著梅妃撒嬌,梅妃忍俊不禁,拿手指點了下薊允卓額頭:「莫忘了自己的身份,不可做如此頑皮的舉動,小心被你父皇看到……」
梅妃最害怕皇帝對八皇子留下不好的印象,皇太后那裡已經對八皇子頗有意見。無論八皇子做什麼都不得她歡心,她總是雞蛋裡挑骨頭,他們母子所能依仗的只有皇帝,要是讓皇帝也覺得八皇子難當大任,那她這麼多年的心血豈不付諸東流。
薊允卓自然知道母親的心思。
此刻,薊允卓故意朝梅妃身後伸長了脖子,嘴裡惶急道:「父皇來了。」
梅妃這一嚇非同小可。急忙將薊允卓從自己身邊推開。慌亂跪於地上:「臣妾叩見皇上。」
半晌也沒有聽到皇帝喊「平身」,梅妃只能低頭大氣不敢出,心想:難道皇帝看見剛才八皇子撒嬌的一幕而心生了惱意?
耳邊卻傳來薊允卓哈哈大笑的聲音:「母妃。父皇沒來,我騙你的。」
梅妃抬頭果沒有見到皇帝的身影,只有笑得前仰後合的八皇子和掩嘴葫蘆的宮人們。
梅妃立時放下臉來:「這樣很好玩嗎?」
「對啊,這樣很好玩嗎?你們這些奴才誰讓你們在這邊看熱鬧的?都閃開!」八皇子卻佯裝梅妃的樣子沖宮人們假意發脾氣。
宮人們識相地散去。薊允卓又上前挽著梅妃的手臂哄道:「好了,母妃。兒子同您開玩笑的,您不要生氣了。」
梅妃嘆口氣道:「你是我兒子,你對我做什麼,母妃都不會生你氣的。」
薊允卓聽梅妃如此說。心裡不由動容。
可憐天下父母心。
他是皇家的兒子,父親不能他一人獨享,母妃總是屬於他一個人的。
「謝謝母妃。」薊允卓正色道。
梅妃安慰地點點頭。問道:「你是要到屋子裡去,還是就在這梅林走走?」
薊允卓放眼生機勃勃的梅林。這梅林可是父皇對母妃盛寵的見證,於是道:「今兒春光明媚,就陪母妃在梅林走走吧。」
宮人們都已被遣得遠遠的,偌大梅林就剩了母子二人。
「你見到安和公主,可有問她什麼時候能入宮見母妃一下?」
自從上回見到那盤瓠香囊,梅妃有些後悔自己沒有多問問那個人的情況,而是那麼匆忙就將花畹畹給打發了。
當時是怕問多了,只恐露出馬腳來,現在又有些後悔。
自己托人去國公府打聽,可都說哦沒有見過什麼盤瓠香囊,甚至連盤瓠是什麼都不知道。
也難怪,京城的人怎麼會認識一個偏遠小族人的圖騰呢?
若自己不是與那個人的母親交好,也斷然不認得這東西。
有道是物以稀為貴,皇帝可不就是看上那盤瓠奇特,才會要那個人的母親進宮來伴駕的嗎?
而自己還要忍辱負重,扮演大度的好女人的形象,實在是憋屈了多年。
現在好了,那個女人終於去了冷宮,而那個女人的兒子……
梅妃突然有些糟心,她一直以為他死了。
追殺了多年,終於從五台山上傳回消息,說他死了。
盤瓠香囊為何又重現梅宮?
難道她上了那些殺手的當,那些殺手竟然拿著她的銀子爾後又欺騙了她?
見梅妃突然面色鬱郁,薊允卓道:「母妃有心事?所以要找安和公主聊聊?」
梅妃立即換上一臉笑容,自己追殺七皇子的事情可是不好叫八皇子知道的,自己這個兒子能幹聰明,卻唯有一個弱點:重情義!
這是一個要擔大任的人最大的致命傷。
「你皇祖母一直對你心存偏見,母妃也是萬不得已才要去巴結區區國公府一個卑微的童養媳,誰讓她是皇太后的救命恩人呢?」
「為了兒子,母妃辛苦了。」
「為了你,我做什麼都心甘情願,只是你不要叫母妃失望,阿卓。」
梅妃看著八皇子的目光充滿期待,薊允卓微微一凜。
許多時候,他們這些皇子為了儲位明爭暗鬥,其實都不是為了自己在斗,而是為了身後的母親和外家的顏面。
「母妃對兒子要有信心才是。」
梅妃安慰地點了點頭。
薊允卓偷偷打量梅妃面色,終於道:「其實昨日在國公府,兒子還見到了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梅妃好奇。
「盤瓠香囊。」
「盤瓠香囊?」梅妃一驚,「那盤瓠香囊的主人呢?」
薊允卓假意輕鬆道:「盤瓠香囊的主人就是安和公主啊!兒子見到盤瓠香囊時,它就掛在安和公主的腰上,兒子覺得甚是奇怪,那盤瓠香囊不是……不是冷宮那位才有的嗎?」
梅妃聽八皇子提起冷宮那位,面色僵了僵。
八皇子卻是繼續不動聲色道:「兒子記得當初阿樗離開皇宮時,冷宮那位將這信物給了阿樗,為什麼阿樗的盤瓠香囊會在安和公主身上。」
「你問安和公主了嗎?盤瓠香囊可是阿樗所贈?安和公主怎麼說?阿樗現在在哪裡?」梅妃急迫追問。
八皇子道:「問了,安和公主說……」(未完待續。)
☆、第116章 善意謊言
梅妃豎起耳朵聽薊允卓說下去,她害怕聽到阿樗的消息,卻又不得不打聽阿樗的消息。
她特別害怕薊允卓會告訴她阿樗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