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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婉儀看著陸續過來的人,發現人還不少,心裡又緊張起來。不過面上還維持得住,任誰瞧去都是一位端莊的侯夫人。
言崇燁握了握蘇婉儀的手道,在蘇婉儀的耳邊道:「不用緊張,你很好。」
蘇婉儀又看到景陽郡主和趙濟先了,只見趙濟先扶著景陽郡主,臉上帶著討好的笑,與從前她見過的書生完全兩樣。蘇婉儀別開眼,覺得他改姓也挺好的。
見人到了齊了,言崇燁便開始給蘇婉儀介紹這些人。
「坐在正位的是福親王,他是皇上最小的皇叔,平日裡最喜玩樂。」
「左側下手的是二皇子,淑妃所出。」
「右側下手的是四皇子,賢妃所出。」
……
蘇婉儀偷瞄了一下幾位皇子,心裡想著不知道派殺手的是誰,要刺殺的又是誰。雖從史書上讀過不少皇子奪嫡的事,這會兒親眼瞧見了,心裡還是會唏噓。這幾位皇子,長得都有些相似呢。再看他們身後都站著看上去就身手了不得的侍衛。
言崇燁繼續往下介紹,蘇婉儀便努力往心裡記。這些人當中有不少她都聽說過的,記起來倒也不難。
福親王三撫其掌,宴會開始,舞樂伎人入場,侍女紛紛倒酒。因本就是玩樂的宴飲,沒那麼多規矩,福親王、眾皇子與眾人共飲一杯之後,便自行賞樂了。
蘇婉儀看著這些這些舞樂伎人心想,既然賽龍舟的能假冒,這些人應該也能吧……蘇婉儀心裡又緊張起來。
「你想什麼呢?」言崇燁在蘇婉儀耳邊問道。
蘇婉儀用極小的聲音道:「這些人會不會也有……」
言崇燁低聲笑道:「這些都是宮裡來的,不會的。」
蘇婉儀點點頭:「那……那就好。」
宴會一直沒有什麼波瀾,不過蘇婉儀覺得也沒什麼意思,還不如和黃三姑娘她們一起有趣呢。大概男人們是歡喜的,推杯換盞的好不熱鬧。
言崇燁看一直沒動靜,覺得不太對,便借著敬酒來到魏封身變,小聲問:「如*何?」
「放心。」魏封回道。
言崇燁很快便又回了自己的席位。
宴席過半,上來一位姿色絕艷的歌女,手上抱著琵琶,緩緩走來。她一上來,便吸引了諸多男子的目光,有些男子目光里的貪婪藏都藏不住。
蘇婉儀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言崇燁,見言崇燁目光如常,她又收回目光。
言崇燁笑道:「怎麼,想看我有沒有看她呢?」言崇燁小聲道。
被抓個現行的蘇婉儀並不承認:「我才沒有,我就是想看你。」
言崇燁笑道:「這位可了不得。」
若是言崇燁記得不錯的話,這位日後將是王妃。
蘇婉儀好奇地看向那女子,誰知道那女子竟也朝蘇婉儀看來,目光直勾勾的,眼神勾人得很。
蘇婉儀本來沒覺得如何,這會兒與她一對視,臉都紅了。
「她真好看。」蘇婉儀低頭輕聲道。
「沒你好看。」言崇燁笑道。
蘇婉儀有點不太敢看,她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女子。這麼勾人,難怪那些男子都看那樣看她……
歌女落座後,邊彈琵琶邊唱起曲來,這一開口,更是惹得宴上鴉雀無聲,目光全都看向她。
所謂黃鶯出谷,繞樑三日大概便是如此。
蘇婉儀聽得出入神,在場的人也全都屏息凝神聽歌女唱歌。就在她一曲唱罷,眾人慾鼓掌的時候,她從頭上拔下一根簪子,猛地朝四皇子衝去……
蘇婉儀驚呆了,只見她人還未衝到就被四皇子身邊的人給擒住了。
宴上頓時亂了起來,言崇燁看了一眼魏封,魏封搖頭。言崇燁有些不明白了,不過眼下正是好時機。兩人對視之後,輕輕點了點頭。
蘇婉儀還看著被侍衛擒住的歌女,即便如此,她還是那麼美麗,也不慌亂。蘇婉儀心裡覺得可惜,這樣的美人,怎麼會是刺客呢!只怕活不成了。誰知道四皇子卻走上前道:「皇叔,這位姑娘要刺殺我,我得把人帶回去好好審問。」
福親王還有些驚魂未定,自然同意了。此時便有不少聲音道:「怎麼會有刺客進千秋園,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吧……」
誰也不知道第一個說起來的是誰,附和的人也不少,福親王自然不好再留人,萬一再有刺客,他也擔待不起。
「罷了。散了散了。」福清王道,「要走的便走,留下的本王派人守著你們。」
蘇婉儀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言崇燁牽走了。
兩人一路上都沒說話,蘇婉儀還在想著那位美人……
他們前腳回到聽風院,魏家三口便也到了。
蘇婉儀這才想起來,魏封先前說的話,她小聲問言崇燁:「那位美人,是世子安排的?」
「不是。」言崇燁道。
蘇婉儀有些惋惜,若是世子安排的,說不定還能救下一命。
魏封笑嘻嘻的:「沒想到還看了這一齣好戲,倒省了不少事。」
「好可惜的美人啊!」蘇婉儀嘆道。
「可惜?」世子夫人笑道,「哪裡可惜了?她可要刺殺*皇子啊。」
蘇婉儀頓時覺得自己似乎有些不對,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就是頭一次見那麼美的美人,覺得就在這麼死了有些可惜。」
「放心吧,不可惜。」世子夫人笑道,「你是沒看到四皇子看她的眼神,且死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