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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景榮一上去,有些門派眼睛都亮了起來。聽聞景榮是江湖新一輩中的佼佼者,如果打敗了她,那豈不是證明了自己的實力替本門派爭光?
更何況景榮痛失雙親正是脆弱的時候,萬一發揮失常,那就是其他人的機會。
夏老家主眉頭微皺,這跟她計劃的不太一樣,否則她也不會定製出原先的規矩。
可惜她還沒來得及出口說話,就已經有人躍上擂台,朝景榮拱手,「嶺南派前來賜教。」
景榮點頭,拇指頂著劍柄,長劍出鞘。
雖說對手實力很弱,但拔劍是對她最起碼的尊重。
嶺南派跳上擂台的人沒出三招,就被景榮手中長劍縈繞的劍氣逼到無路可退跌落擂台。
她輸,卻輸的服氣。
夏老家主原本緊皺的眉頭慢慢舒展開,覺得這樣也挺不錯。如何證明一個人強?自然是打敗眾人心中的最強者。
景榮獲勝後,再被其他人擊敗,那麼在旁人的眼裡,能打敗景榮的人才是最強的,因為她們切身經歷過景榮有多厲害。
挑戰者很多,景榮卻從容不迫,神色沒有絲毫的疲倦。
林春曉不贊同的看著擂台上的人,心疼的跟景櫟抱怨,「師傅為什麼非要一個一個的打?用這種方式獲勝實在是太累了。」
這事景榮之前都沒跟他說過,不然林春曉肯定不同意她這麼做。這種最笨的方式太累了,景榮是個人,體力遲早被消耗殆盡,到時候豈不是如了夏老家主的願?
景櫟低聲回他,「景榮是故意的,一是她要打的眾人服氣,二是讓夏老家主放鬆警惕。」
哪怕景榮失去控制,體力消耗過多的她肯定不是夏家主的對手。除此之外,她要讓這些門派的人知道,什麼才是強。
武林大會從早比試到晚,太陽西下漫天霞光,景榮一襲白衣手持長劍,劍尖指地,長身玉立的站在擂台中央,另只手背在身後,下巴微抬眼神睥睨,周身氣勢鋒利,完全不同於平日裡的溫和,她眼睛掃向台下眾人,像是在問還有誰?
林春曉昂頭痴愣的看著台上那人,嘴角不自覺的往兩側揚起,看的有些出神。
認識師傅這麼多年,她的一舉一動林春曉都很熟悉,但此刻的景榮給人的感覺卻有些陌生,陌生到讓他心跳加快,臉紅心跳的想去扯她衣襟,踮腳湊上去親吻她那兩瓣輕抿的薄唇。
台下眾人鴉雀無聲,仰頭望向擂台上背著光站立的景榮,心中早已被她折服。
李檣很不服氣,小聲嘀咕,「再強又有什麼用,如果她娘就是製造藥人滅林家滿門的兇手,那景榮當了武林盟主,咱們豈不是都要被她煉為藥人?那江湖還能好嗎?」
像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李檣出聲讓眾人回神,紛紛交頭接耳小聲嘀咕起來。
景家主的事情還沒查清,景榮是不能當選盟主的。
李家主驚的睜大眼睛,手撐著椅子把手側身詫異的看著自己身旁的女兒。按著李檣的性子,她是萬萬說不出這麼條理清晰的話。
難不成?李家主往夏老家主那邊看去,垂眸咬牙。
她以為李檣沒被控制,誰成想自己的女兒竟是條漏網之魚,在這麼重要的時刻壞事。
被李檣一提醒,就有人試探著說道:「景榮能力讓我們眾人驚嘆折服,可是盟主之位,你怕是不適合坐,畢竟你娘的事情還沒查清……盟主之位太過於重要,我們不容有失。」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附和。
面前的局勢讓夏老家主目露滿意,但她卻假惺惺的說道:「李少主所言也不是沒有道理,但我本身是相信景榮的。一是相信她的能力,二是相信她母親的為人。」
可事情的真相不是一句信任能決定的。
這時候有人注意到夏家至今還未派人出戰,不由說道:「夏老家主,您可不能因為您相信景榮,就把盟主之位拱手讓人!」
夏老家主直擺手,笑著說道:「我老了,就不湊這個熱鬧了。」
李家主適時出聲,「您不出戰,難不成夏家就沒有能出戰的人了嗎?夏家主呢?她也可以啊,別覺得年齡大輸不起就怕了。」
夏老家主對李家主一直不甚喜歡,但也沒出手收拾她,主要是因為李家對她完全構不成威脅,甚至有時候還能起到助攻的作用。
就像現在,這話就該由李家主用嘲諷的語氣說出來,夏家主才能理所應當的站出來接話。
「既然如此,那就由我來替夏家出戰吧,」夏家主從夏老家主身後走出來,冷哼道:「免得被人以為我夏家舞弊故意讓景榮獲勝,也省得被江湖眾人嗤笑我夏家沒有能出戰之人。」
她躍上擂台,暗地裡讓人操控笛子,當著眾人的面卻朝景榮說道:「該怎麼打就怎麼打,莫要不敢動手,台下眾人都看著呢,咱們可不能讓人說閒話。」
景榮心底冷笑,面上卻是不顯,抬手行禮,說道:「得罪了。」
夏家主聞言眉頭不悅的皺了皺,夏蒽都「嫁」給她了,景榮竟是連一句岳母都不知道喊。
「呵,有趣。」李家主倚靠在椅背上,命人把李檣看好了,自己則兩腿交疊打算看戲。
景榮當真沒給夏家主絲毫臉面,更沒念及岳母跟兒媳的情分,出劍又狠又准,連連逼近,快到夏家主有些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