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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老家主看著她的「傀儡們」全都停在原地不動了,頓時眉頭緊皺,再次吹笛催動她們。
這些人一動,就發出曖昧的輕哼聲,更甚者已經有人抬手拉扯自己的衣服,轉身去抱身旁的人親吻磨蹭的也有。
眼見著場面朝不可描述的一面發展而去,林春曉讓景榮去控制住夏老家主,自己則趕緊拿著蠱蟲的解藥挨個餵下去。
只有先把人都控制住,才能更好的餵藥解毒。
景櫟是最能克制的一個,林春曉把她留在最後,等輪到她的時候,林春曉走過來就聽見她在輕聲低喃,「卿卿,卿卿。」
哪怕失去意識,哪怕吸入春-藥,這人滿腦子想的都是家裡那個身懷六甲的夫郎,想的是她從小養在身邊最後成功抱入懷裡的徒弟。
林春曉把藥餵下去,眉眼帶笑,這話回去定要跟唐卿說。一個男子,能得妻主如此深情,也是福分。
第42章 落幕
夏老家主不願意相信她引以為傲的蠱蟲會敗給上不了台面的春-藥, 氣的摔斷手裡的笛子要殺了林春曉。
景榮過來,輕而易舉的把夏老家主和夏家主一起控制住,將兩人綁在椅子上, 她垂眸想了一下,扭頭喚來林春曉。
景榮站在他身後,輕聲說道:「無論你想怎麼做,師傅都支持你。」
面前的兩人是林春曉的仇人, 讓他原諒夏老家主母女是萬萬不可能, 可是在景榮的保護下, 他的手上從未親自沾過血,林春曉不想用這兩人的血污了師傅這麼些年的刻意為之。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瓶子, 說道:「你們欠我林家的,要用血肉來還。」
那場大火他忘不了,母親流在求救巾帕上的血他也忘不了, 不親手殺了這兩人,林春曉這輩子都沒辦法給自己一個交代。
對於他來說,想取人的性命太過於簡單,並不一定要用刀劍。
瓶子裡的東西名字叫做「歸宿」。人一生的歸宿,最終莫過于歸於塵土……
夏鑫趕來的時候,天色微黑,江湖眾人臉色難看的整理自己衣襟,防備的看著身旁的人。
如今看到夏鑫過來, 總算是找到了出氣口, 「你祖母和母親才是藥人事件的真正兇手, 你們夏家當真是歹毒,竟要控制住所有人!」
夏鑫看著被捆綁在椅子上的祖母跟母親,目光痛苦,在景榮接她過來的時候,夏鑫就猜到怕是會有這一幕。
她看向站在一旁的林春曉,嘴唇蠕動,走到他面前抬手撩起衣擺,竟是朝他跪了下來,「對不起。」
林春曉垂眸看她,輕聲說道:「你若是求我放過她們,那你還是別浪費功夫了。我林家那麼多枉死的性命,不是一句輕飄飄的對不起就能安撫的。」
夏鑫搖頭,雙手緊握成拳,聲音沙啞哽咽,「我只是,想把她們帶回夏家。」
她們一手欠下的血債,怎麼可能會被饒恕?
夏鑫閉了閉眼睛,「無論你怎麼做,都是她們應得的……」
林春曉嘴唇動了動,不知道說什麼,而是抬頭看向景榮,「師傅。」
夏鑫並沒有做錯什麼,她對於事情的大是大非也看的很是清楚。
景榮明白林春曉的意思,走過去抬手握住夏鑫的手臂,把她扶了起來,轉身朝虎視眈眈的眾人說道:「罪不及無辜子女。」
林春曉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他要是不接著追究下去,那麼其他人也不會揪著不放。
林春曉把被控制住的夏蒽交到夏鑫手裡,問道:「需要我給他解開嗎?」
夏鑫明白夏蒽是被控制了,但看著弟弟如今天真無邪,她不由搖搖頭,「他這樣子更好。」
夏蒽這些年被祖母慣壞了,小時候可愛懂事的弟弟早已在家人的溺愛中死去。
她拉著夏蒽,帶著夏家眾人連夜離開,走之前對景榮跟林春曉說道:「夏家,從此不再踏入江湖半步。」
林春曉忍不住皺眉追問了一句,「那你去哪兒?」
夏鑫看著身後已經沒有呼吸的祖母跟母親,又看了眼身旁自顧自發愣的弟弟,「帶著他退出江湖,」她看向林春曉,臉上帶笑,語氣有些釋然和輕鬆,「去從商,做我真正喜歡做的事情。」
林春曉點頭,沒再多說什麼。如果之前他跟夏鑫還能算得上朋友,那麼至此以後,她們再見就是陌生人了。
武林大會的事情終於結束,盟主自然是景榮。
眾人留在景家莊慶賀喝酒,這次再舉杯的時候,都有些心有餘悸不太敢喝,生怕裡面再有些奇奇怪怪的蟲子,她們實在是怕了。
林春曉隨意挑了杯酒,一飲而盡,扭頭看向景榮。
景榮笑,出聲說道:「我跟四寶雖是師徒,更是妻夫。等他及笄那日便是我們成親之時,屆時還望眾位過來喝喜酒。」
林春曉把手中的酒杯倒過來,示意杯中一滴不剩,「如果喝出問題,我林家保證負責到底。」
眾人不由笑出聲,全都舉著酒杯站起來,敬向兩人,「恭賀景家主當選盟主,成親之日,我等定會過來。」
李家主也鬆了口氣,只要盟主不是夏老家主,她的日子都不會多難過。
夏鑫連夜趕路,騎馬走在前面。身後是一輛馬車,已經痴傻天真的夏蒽睡的正熟,再往後是抬著的兩口棺材,裡面躺著夏老家主跟夏家主。
抬棺材的幾個人走了一段距離,明顯感覺到肩膀上抬的棺材輕了一點,並且有異樣的聲音,像是什麼被焚化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