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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櫟擼了把兔耳朵,挑了挑眉,覺得競爭挺大,畢竟卿卿長得好看。
好在這人是她徒弟,雖然愛嘮叨了點事情管的多了點,可這些都擋不住景櫟心底喜歡。
景櫟感慨完了之後又覺得自己必須得做點什麼,才能抱得美人歸。
天黑之後,景櫟吃完飯提著兔子溜達到唐府的牆角下,抬頭微微眯眼算了下牆大概多高,提著兔子跳進去會不會臉朝地鬧出動靜。
景櫟這人武功多高沒人知道,但輕功特別好。每回偷喝酒唐卿要找她算帳的時候都追不上人,只能看見她白色衣擺在眼前一閃而逝,隨後人就沒影了。
唐卿怎麼追都追上,後來他索性也不追了,一旦景櫟準備拔腿跑,他就默默地抱著胳膊蹲在地上臉埋在懷裡。
景櫟頓時就不跑了,不僅不跑還乖乖的蹲在唐卿面前認打認罰。這才有後來林春曉看到的一幕,景櫟腳尖著地雙手抱頭的蹲在長條板凳讓任由唐卿說落。
挨兩句嘮叨,能讓他少哭兩次,這筆帳景櫟一直都覺得挺值。
借著月色看清楚牆有多高后,景櫟提起兔籠子腳尖輕點提起輕功躍過高牆穩穩的落在唐府里。
景櫟嘴角滿意的笑容還沒展開,就見不知道從哪兒突然衝出來一群人提著燈籠拿著火把把她團團圍住。
景櫟:「?」
直到唐家主過來景櫟依舊沒想明白哪裡出了差錯,怎麼她剛進來,唐府的人就知道了?
唐家人的嗅覺這麼靈的嗎?跟唐卿一樣,離老遠就能聞到她身上的酒味?
她明明好久沒飲酒了。
「我守了兩夜,可算守著你了。」唐家主看著景櫟重重的哼了一聲,「我就說本來鬧著要離家出走的唐卿怎麼突然就老實了,原來是等著你來接他。」
景櫟沉吟了一下,明白這是被唐家主守株待兔了。自己怕是剛進入唐家村就被唐家人注意到。
沒給景櫟說話的時候,唐家主就對下人說道:「把人帶去大堂。」
大堂燈火通明,所有人都沒睡,頗有幾分審問犯人的架勢。
唐家主坐在主位上,身側是夫郎,夫郎手邊坐著的就是唐卿。
「師傅……」瞧見景櫟過來,唐卿不由看向她,目露擔憂。
景櫟提著兔子沖他笑,語氣輕鬆跟平時一樣,「我沒喝酒,也把兔子照顧的挺好,你別擔心,一切都好好的。」
唐卿皺著的眉頭慢慢舒展開,眼裡染上笑意,點頭輕輕嗯了聲。
唐家主瞥著兒子,正要說什麼就被夫郎擰了一把胳膊。
她抽了一口氣,卻沒當著小輩的面表現出來,只是默默的把胳膊收回去。
唐夫郎用眼神示意:人瞧著模樣還不錯,看起來也聽咱卿卿的話。
卿卿說不讓喝酒,這一路上過來景櫟就沒喝酒,卿卿說自己被逼著嫁人,景櫟這不就立馬過來了麼。
唐家主瞪眼,心道聽話有什麼用,還不是窮鬼一個,偌大的景家莊她就只有一個小竹樓,兒子嫁過去豈不是要跟著她吃苦?
「你來做什麼?」
唐家主整理衣袖,雙手搭在椅子把手上抬眸看向景櫟。
景櫟老實回答,「提親。」
她跟唐家人其實並不熟悉,唐卿是母親帶回來呢,唐家主跟母親更熟些。景櫟雖說是唐卿的師傅,但這麼些年幾乎就沒跟唐家人碰過面。
「提親?」唐家主眼睛微眯,看向景櫟手裡的兔籠,隱隱咬牙,「聘禮呢?」
唐家主用眼神示意自己夫郎:瞧瞧,卿卿喜歡的這是什麼人,年齡大就算了,重要的是她還窮!
景櫟要是敢開口說聘禮是她手裡的兔子,唐家主立馬就能讓人把她攆出去。
「娘,」唐卿開口小聲說道:「我又不圖她東西。」
唐夫郎皺眉,朝兒子看去沖他微微搖頭,示意他不要在這個時候開口,不然會讓女方覺得他低賤上趕著嫁過來,男子有時候還是要端著些架子的。
唐卿抿唇垂眸,手揪著衣角。
「聘禮是我自己。」景櫟嘴角含笑眼神認真,說道:「我能幾十年如一日的待他,對於卿卿我沒有任何脾氣,我能寵著他捧著他。對我來說最重要的莫過於酒和卿卿,」景櫟垂眸笑,眼睛不太敢對上唐卿,聲音也輕了不少,「我能為了哄他回來而故意喝酒,也能為了他露出笑意而戒酒。」
唐卿垂眸咬唇,眼眶微微泛紅,手指揪緊衣角,他說為什麼每次只要他出門就會收到景櫟染著酒氣的信,原來她是怕他不回去了。
景櫟看起來灑脫什麼都不在意,可唯獨對這個徒弟上心的很。
景櫟道:「雖說兩家的距離遠了些,但以後只要卿卿願意我就帶著他回來。」
她看向唐卿,唐卿沖她笑。
唐家主冷呵一聲打破兩人的無聲對視,「卿卿願意與否我不知道,但作為母親,你休想什麼都沒有隻憑藉著一張嘴就想拐走我兒子!」
她說的也對,景櫟贊同的點頭,「除了我自己外,竹樓里的藥材也還能值兩個錢,只要您說話,我就都賣掉換成白銀黃金作為聘禮送來。」
唐家主皺眉,「藥材能值幾個錢?」
唐卿想反駁,景櫟笑笑沖他搖頭,她舉起手中的兔籠子,「除了藥材我還有兔子。」
果真還有兔子!
唐家主瞪著景櫟,「這種兔子我唐府後廚里一抓一大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