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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三心裡一喜,他終究還是把穩如泰山的太子爺給說慌了,爭取到了跟酸菜見面的機會。他歡歡喜喜去套了馬車,正準備載著太子爺出宮,剛出乾慶殿,就遇到了正回宮的九千歲。
上一次遇到他的時候也在這裡,他背上還背著一個不知死活的宮女。
祁夙凜停了下來,他抬起眼瞼盯著九千歲看了好一會兒,眼神中莫名帶著敵意,「九千歲回來了?」
鳳千瑜點點頭,他帶著白玉面具,露出的肌膚卻比白玉還要光滑細膩。祁夙凜甚至注意到了他的唇色,竟然是如桃花一般的淡粉色,都不用掀開面具,都知道那底下該是怎樣的絕色。
太子爺頓時有些沒有底氣,可想起那副畫,仍然覺得心有不甘,「聽說沈鬱送了九千歲一幅畫,本太子能否有幸一觀?」
鳳千瑜想都沒想就搖頭,把太子爺氣得夠嗆,他要是看到了估計還沒這麼氣,光是聽別人這樣那樣地說,自己又沒親眼看過,胡思亂想著更生氣。
「太子爺沒其他事,微臣就告辭了。」鳳千瑜說完也沒等他回話,起身從他身側離開,走了兩步,又忽然停了下來,從腰間掏出一塊玉佩,回頭遞給他,「太子爺,玉佩給你。」
祁夙凜狐疑地接住,仔細一看,這特麼不是他送給沈鬱的那塊嗎?他氣得簡直是要炸開了,差點就衝過去質問鳳千瑜,最後是嵐三攔住了他,讓他消消氣,先去聽聽沈鬱怎麼說。
太子爺冷笑。
好,聽。他倒要聽聽她怎麼說。
他拂起衣袍坐進馬車裡,天氣炎熱,車裡更是憋悶,他用力搖著扇子,煩躁得不行。他一路上都在想她會如何狡辯,可是不管怎麼狡辯,都不能把他送給她的東西隨手送人!
大樹底下好乘涼的沈鬱,還不知道自己惹毛了太子爺,她還在跟青露下著棋,本來青露是來恭喜她的,結果說著說著,就說到許安家最近跟周家鬧得雞飛狗跳,吵著鬧著要和離,令人意外的是許安的父親竟然同意了。
說實話,這般結果沈鬱是真沒想到,她那日說的話當真都是白說了,「許大學士最看中的便是臉面,可是周長鶯鬧了那麼一番後,回去還不知收斂,又聽了周家的慫恿,將此事鬧到了皇上那裡。」
這事青露也略有耳聞,她聽說皇上聽了此事,笑了一聲,回頭就跟許文常說:不光是外面要端正,內里也要端正。
「許大學士回去想了很久,皇上說的話是什麼意思,直到回府看到院子裡雞飛狗跳,周家人囂張跋扈、詛咒謾罵,才終於明白了皇上的意思,當場就讓許安寫了休書,就把周家人都給轟了出去。」
「這就是報應。」青露還算解氣,她伸出纖細的手落下棋子,那手臂上還帶著縱橫交錯的傷疤,還沒有完全消失。
沈鬱見她沒多大反應,確信她是真的走出來了,便不再多想,專心與她下棋。
正下著下著,酸菜沖了進來。
她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小姐!太子爺殺進來了!」
沈鬱滿臉疑問,回頭就瞧見太子爺氣勢洶洶地沖了進來,有個小廝擋住了他的路,他抬腳就把人踹開,凶神惡煞地朝著她走過來。
青露被嚇壞了,她連忙跪下行禮,又打翻了棋盤。完了完了,又得賠沈大人棋盤了。
第55章 質問
青露打翻了棋盤, 棋子「稀里嘩啦」落了一地,黑與白混在一起,徹底被打亂了。
沈鬱有些意外, 「太子爺怎麼來了?」
她那一臉毫不知情的模樣, 更是氣煞了太子爺,他拿出那塊玉佩, 手指用力到泛白, 指節都捏到突起,「沈鬱,別給我裝瘋賣傻,這塊玉佩是不是你給鳳千瑜的?」
「這……」沈鬱完全沒想到這麼快就露餡了,頓時有些心虛, 「玉佩怎麼會在太子爺這兒?」
「那你就是認了?」祁夙凜怒極反笑, 手裡拿著那塊玉佩,力氣大得都要把它給捏碎了, 冷著聲音道:「沈鬱, 本太子送你的東西,你竟然敢送給一個太監?」
「太子爺,這真的是一個誤會!」沈鬱急得想拿回玉佩, 她越是這樣遮掩, 越是讓太子爺覺得她心裡有鬼。
他抬高了手不讓她去拿,面色冷冽, 目光跟要吃人一樣,咬牙切齒道:「你送詩給他,送畫給他,連我的玉佩也要送給他。沈鬱,你看不起誰呢?你是不是為了報復我, 所以才把我的玉佩送給一個太監?」
沈鬱知道他性子高傲,可這些話從他嘴裡說出來,還是讓她感覺到了難受,她急聲道:「太子爺,我沒有想要報復你,這件事也與九千歲無關,太子不必將旁人牽扯進來。」
祁夙凜聽出了她話語裡的急切,每一個字都似是在維護那人,他心頭頓覺郁堵,理智全無地跟她吵了起來:「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卻又把我給你的玉佩送給別人,沈鬱,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覺得不解氣,所以報復我?」
沈鬱雖然生氣,但還是想好好跟他講道理,「太子爺,我說過我不喜歡你了。」
太子爺聽到她說這話,已經完全不想跟她好好說話了,氣得理智全無,「那你現在喜歡誰?喜歡一個太監嗎?沈鬱,你喜歡完我,轉頭又去勾搭一個太監,你這不是在噁心我嗎!」
他說完這句話,院子裡的人都嚇得鴉雀無聲,青露頭都不敢抬起來,酸菜更是嚇得沒了聲音,就連嵐三心裡都想著:要完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