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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鬱一看到布料頓時就想起了,她確實用這料子做過一件衣服,因為甚是喜歡,所以平時都不輕易穿出來,「那就它了,酸菜拿上跟我走。」
「小姐拿布料做什麼?」
「做衣服。」
「小姐不是做過嗎?」
沈鬱搖著扇子,「不是給我。」
「那是給誰?給我嗎?」酸菜頓時就笑開了,蹦蹦跳跳地跟在她身邊,「真的是給我嗎?小姐,能不能選個粉色的?這個顏色太淺了,不襯我。」
沈鬱想著,今年還沒給酸菜做新衣,笑著道:「等去了成衣店,你想選什麼顏色就選什麼顏色。」
她帶著酸菜來到成衣店,正拿著料子與店老闆交涉款式,酸菜聽著聽著心都跟著飛走了,「小姐,我能去看別的衣服嗎?」
「去吧。」
酸菜得了允許,立馬就跑去看店裡的其他衣服了,這家店的口碑向來不錯,來挑選衣服料子的人都特別多,大家都是人擠人地在裡邊看衣服。
店中不乏貴女,她穿著一身丫鬟的衣服與人格格不入,分外顯眼。貴女們都三兩成群,瞧見她一個人不懂規矩地亂竄,還險些撞到了她們,頓時心生不滿。
「哪裡來的野丫頭?」
酸菜還不知道那人說的是自己,正看得起勁,伸手就要去摸那件最好看的衣裳,旁邊的貴女拿尺子狠狠打在她手上,「說你呢,你懂不懂規矩?別人看上的衣服你也敢碰?」
她打得酸菜縮回了手,手背上瞬間就紅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下意識就辯解了回去:「掛在這裡的衣服,那就是大家都可以看的,我為什麼不可以看?」
貴女們簇擁在一起,一看都不是好惹的人,聽見這小丫頭還敢反抗,當場就樂了,「這件衣服是我看上的,你憑什麼碰?靈之姐姐,你看這無理的丫頭,連先來後到都不懂,你可要給我做主啊……」
國公府的二小姐,也就是曹靈之,她今日本就是心情不好才出來散散心,這幾位貴女也是陪她出來逗她開心的,如今鬧得不開心,她自然不高興,當下就沉下了臉,「你是誰的丫鬟?怎麼這麼不懂規矩?」
跟著一起來的貴女都將她堵住,攔著不讓她走,「給雅兒姐姐道歉。」
酸菜根本就不認識曹靈之,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不懂規矩了,被她們嚇得眼眶都發紅,「你們就是仗著人多勢眾欺負我,還打了我一尺子,不講道理的是你們!」
「喲,還敢頂嘴?」傅雅兒向來跟曹靈之交好,仗著她的身份沒少耀武揚威,如今當然不肯在眾位貴女面前失了臉面,「我看上的衣服,你要是摸了,那豈不是髒了它?你弄髒了它,當然要向我道歉。」
「對,道歉!」
「向雅兒姐姐道歉!」
酸菜被她們圍在中間,氣得撅起了嘴,她再也忍不住,「哇」得一聲就哭了出來,「小姐!她們欺負我!」
沈鬱聽到她的聲音趕緊跑過來,瞧見一群人把酸菜圍在中間,她抽抽搭搭地哭著,看樣子是被欺負慘了,趕緊摸了摸她的頭,「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貴女們一瞧見沈鬱過來,瞬間臉色就變了,尤其是傅雅兒,這俞都但凡是有點身份的貴女,都是認識沈鬱的,因為每次宮宴都是她坐在皇太后身邊,萬千寵愛集於一身,能不認識嗎?
酸菜看到沈鬱過來瞬間哭得更大聲了,哭哭啼啼地抓住沈鬱的衣角,躲在她身後,指了指傅雅兒,「就是她,掛在這裡的衣服不讓我碰,還打了我一尺子……」
她的手背上紅了一片,看得沈鬱怪心疼的,她這丫鬟平時重活都沒做過,更別說挨打了。她看向傅雅兒,覺得她有些眼熟,但是想不起來她是誰,「你打她做什麼?」
傅雅兒當初也是跟沈鬱結過怨的,當初她喜歡太子爺,太子爺卻跟沈鬱定了親,宮宴的時候她不服氣,想在宮宴上跟她一較高下,跳舞的時候特意指定沈鬱為她撫琴,可結果沈鬱一把割斷琴弦,來了一句:「我不彈俗曲」,讓傅雅兒一個人尷尬地站在台子上丟盡了顏面。
從那天開始傅雅兒就記恨上沈鬱了,不光是太子爺那事,還為了自己的臉面。
沒想到如今看個衣服都能撞上沈鬱,瞬間面色又青又白,可又不敢跟她硬碰硬,「沈大人,衣服是我先看上的,你的丫鬟非要跟我搶,那就是她的不對了。」
沈鬱問:「哪件衣服?」
她剛指了一下,沈鬱立馬就扭頭喊了老闆過來,「老闆,這件衣服給我包起來。」
「你!」傅雅兒被氣得不清,「這件衣服是我先看上的!」
「但它是我先買的。」沈鬱直接掏了錢丟給老闆,等老闆取下衣服包起來,她看都不看就丟給了酸菜,然後問傅雅兒:「你是不是打她了?」
傅雅兒被氣得沒敢吭聲。
沈鬱問:「你是不是該道歉?」
傅雅兒實在是敵不過沈鬱,只好求助地拉了拉曹靈之的衣袖,「靈之姐姐,你可要為我做主啊,這明明是我先看上的東西,她怎麼能奪人所好……」
曹靈之也認識沈鬱,但並不深交,她是國公之女,身份本就跟沈鬱平起平坐,她也不畏懼她,「沈大人,這件衣服的確是雅兒先看上的,不管怎麼說,凡事都得有個先來後到,等她看完了,你再買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