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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夙凜今日的酒喝得最多,他攬著嵐三的脖子, 一直絮絮叨叨跟他說了良多, 說當初選中嵐三,便是因為他本性純良,後來留他在身邊, 也是真心想要提拔他。說到最後, 兩人皆有些動容,又哭又笑的, 最後抱頭痛哭。
喜氣洋洋的氛圍一直持續到深夜,沈鬱有些醉了,突然很想見到鳳千瑜,迫不及待就坐著馬車回府。他就站在府門口等著她,她喝了酒, 一身的酒氣,借著醉意一下子撲入他懷中。
鳳千瑜將她攔腰抱起,摸了摸她的額頭,她醉糊塗了,一直說著胡話,把她放到床上她也不安分,抱著他的細腰不鬆手,非要他陪著自己睡覺。結果第二天起來,她硬是記不起昨天撒潑之事,看到枕邊躺著的鳳千瑜,一腳將他踹下了床。
也就是這一踹,讓鳳千瑜改了主意,硬是將定在明年的婚期生生提到下個月。他還請了檀文大師來算命,說是沈鬱得在二十歲生辰前,把自己給嫁出去,否則會有血光之災。
皇太后聽聞此事,也是著急的不行,「也別下個月,哀家看就這個月吧。」宮裡立馬開始趕製喜服、準備嫁妝,一通急趕,硬是把婚事給辦了起來。
沈鬱被按在鏡前化妝的時候,都還隱隱有些後悔,自己怎麼就喝多了不記得了,把他給踹下去了。
因是上門女婿的緣故,鳳千瑜是騎著馬帶著聘禮來的,一身大紅的衣裳,看得眾人如痴如醉,雖然他沒有承認,可大家都知道那個退隱朝堂的九千歲,就是現在要成親的蘇大人。
曾經撼動朝野的權臣,竟是甘願為愛入贅。說起那沈鬱,眾人也是佩服至極,她竟能讓九千歲放棄榮華富貴,來當一個小小的上門女婿。
皇太后坐鎮高堂,太子爺、風欒郡主位列貴賓,朝中文武百官來了近七成,門外的百姓更是將整條街圍得水泄不通。
兩人拜了天地,拜了高堂,最後夫妻對拜,終成一對神仙眷侶,皇太后一直說著「好好好」,當時就取下陪伴自己多年的鐲子給沈鬱戴上,風欒郡主亦送了她一支金釵,笑著笑著又高興得哭了起來。
沈鬱一時高興,免不得多喝了幾杯,鳳千瑜一把扶住她的腰,小聲跟她說:「你先去歇息,這裡我來應付。」
她回房之後,風欒郡主也攙扶著皇太后回宮,還留下些許賓客未離開。太子爺喝得眼睛都紅了,他提著兩壇烈酒,直接杵在鳳千瑜面前,目光灼灼地盯著他,「本太子敬你酒,你喝不喝?」
鳳千瑜接住酒罈,「恭敬不如從命。」
兩人提起罈子就喝,好似誰喝慢了,誰就落了下風,而兩人都不想輸。幾壇烈酒入腹,祁夙凜還不服氣,又提起了酒罈子,再這麼鬧下去真有些難看了,旁邊沉默良久的林晏起身按住了他的手,對他推心置腹道了一句:「莫失體面。」
對啊,他是太宸的太子,如何能失了皇家的體面?祁夙凜笑著將酒罈子砸在地上,搖晃著上前,拍了拍鳳千瑜的肩膀,「今日是你和她大喜的日子,本太子祝你們,白頭偕老,百子千孫。」
他說完便轉身離開,生怕再慢了一步,當真會失了體面。留下的賓客見太子爺都走了,留下無意,也陸陸續續跟著離開。
鳳千瑜撐著最後的意識,用內力化去些許的酒力,他還記得沈鬱的房間在哪裡,下人來扶,他推開拒絕。他撐著將門打開,房間裡一片喜色,紅燭已經快要燃盡,沈鬱等得太久已經趴著睡了些許,她揉著眼睛又坐起來,鳳千瑜已經來到了床邊,親自取下她頭頂的珠簾。
沈鬱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抬眼便落入他勝滿星河的眼睛,他喝得雙眼都濕漉漉的,意識也有些渙散,「你喝了多少?」
鳳千瑜親親她的嘴,呢喃著:「沒多少。」
「你累不累?」他揉了揉她的脖子,還記得要喝合卺酒,又拉著她的手坐好,端了兩杯酒與她交杯共飲。
沈鬱剛安耐下去的酒勁又浮了起來,她舔了舔嘴角,面色在紅燭之下更顯得嬌艷可親。鳳千瑜忽然又親了上來,他這次沒有淺嘗即止,一直攻城掠池、占領高地,親得她目眩神迷,酒杯「啪嗒」一聲落在了地上。
紅燭輕輕搖晃著,房中的氣息愈發灼熱。鳳千瑜的指尖都帶著暖意,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長髮,划過她的脖頸,慢慢停在腰側。沈鬱覺得房間裡更熱了,手指下意識抓緊衣衫,他的手指如玉般細滑,纏繞著紅色的系帶,撥開紅色,便見雪白。
繞是再有心理準備,沈鬱也有些怯場了,她恨不得把自己埋進被子裡,她顫抖著閉上眼睛,不敢睜眼。鳳千瑜笑了一聲,笑得她更加緊張,他不過是摸摸了她的頭髮,嚇得她連腳趾都扣緊了。
紅燭「撲哧」一聲滅了。周圍黑得深不見底,沈鬱睜開了眼睛,只能瞧見他一絲身影。他慢慢俯身咬了咬她的耳朵,她有些受不了地躲開,他又咬了咬她的脖子,她渾身都繃緊了起來。
他不急不躁,扣著她的手慢慢深入。她有些害怕,但還是逐漸放鬆了下來,酒意模糊了她的視線,卻讓她的感官更加清晰,她感覺自己好似飄浮在漆黑的深海里,隨著海浪起起伏伏,有些身不由己。
她的身體滾燙得像火一樣,烈火灼心,燙入了鳳千瑜的心間。她身上有他渴望的溫暖和柔軟,讓他食髓知味,反反覆覆,停不下來。
海浪終於趨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