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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言,你幫我查一下這個暮玉。」
望言警惕了起來,「爺懷疑她?」
「我在這俞都這麼多年,從未聽說過有這樣的女子,這突然就出現在沈鬱身邊,將她迷得神魂顛倒,難免讓人懷疑。」林晏的目光隨即就冷了下來,「沈鬱糊塗,我可不糊塗。」
「是,爺。」望言立馬就下去查了。
他們林家在俞都這麼多年,一直都暗中經營著通書閣,掌管著俞都大小情報,每天來了多少人,發生了多少事,全都是第一時間匯總到通書閣,想要查一個人,簡直是輕而易舉。
暮玉跟著沈鬱學了幾個音,撥得有模有樣,點彈之聲十分輕快。沈鬱彈這邊,她就彈那邊,還是不太跟得上,好歹沒有亂彈。
酸菜聽得昏昏欲睡,頭都差點撞到桌子上,猛然清醒了過來,「小姐,咱們還不回去吃飯嗎?」
暮玉一聽吃飯,連忙抬起了頭,滿眼期待地望著她。沈鬱看著天色也不早了,便帶著她們二人回府去了。
府里的御廚給他們做了一桌好吃的,暮玉就像沒吃過飯一樣,把桌上的菜都掃蕩一空。酸菜搶了半天,沒搶過她,剛看上的雞腿,一眨眼就只剩雞骨頭。
「啊!暮玉!你也太能吃了!」酸菜要被她搶瘋了,「小姐你看她!咱家都要被吃窮了!」
暮玉委屈巴巴地抬頭看著沈鬱。
沈鬱笑著說:「慢慢吃,別噎著。」
酸菜感覺自己都沒吃飽,跑去廚房等著出糕。暮玉就跟在她旁邊,糕一出來就分走了她一大半。
「啊!小姐你看她!她太能吃了!」
沈鬱被吵得腦門都有點疼,跑去書房偷偷看書,看著看著,天色便黑了下來。她抬手正想點一盞油燈,瞧見窗台上放著七八個棗兒,還是特意挑的大的。
暮玉給她送棗來了,卻沒打擾她。
沈鬱合上手中的書,去偏房看了暮玉一眼,她正趴在床上,睡得很香很香。
這世間能活得如此舒心之人,大抵也就她和酸菜二人了吧。
沈鬱收拾乾淨也回屋睡覺去了,她迷迷糊糊中感覺有黑影站在她床頭,她想睜開眼,可是卻像鬼壓床一樣動彈不得,怎麼也醒不過來。
她在噩夢連連中睡了過去,睡得並不安穩,早上起來的時候還覺得眼睛發澀。
「小姐!不好了!」酸菜又衝進了房間,「暮玉姑娘又不見了!」
「府中找過了嗎?」
「吳主事到處都找過了,就是沒見人!根本沒人知道她什麼時候走的!」酸菜想起了上一次,也是這樣的情況,「是不是他表哥來接她了?」
沈鬱忽然皺了眉,上一次也說是她表哥把她接走了,可是誰都沒見過她表哥長什麼樣,包括這次也是。
她帶著疑慮連早朝都沒有去,跑了一趟聽音樓,樓媽媽都還沒開始營業,打著哈欠,聽到她問什麼「暮玉」,什麼「表哥」的。
「暮玉表哥嗎?」樓媽媽這會兒還沒開眠,努力回想了一下,「那天好像是來了一群穿白衣服的人,我也不知道哪個是她表哥,反正有人把銀子都給了我,我就沒管其他了。」
沈鬱感覺事情越發令人迷惑,「白衣服?樓媽媽你還記得其他特徵嗎?」
「他們好像都帶著長劍,還帶著面具,神神秘秘的,也不怎麼說話,就問了暮玉欠了多少錢,然後丟給我一袋子錢就帶著人走了。」樓媽媽說到這裡還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數過,給的錢有多的。想必暮玉那表哥家也是不缺錢的……」
白衣服,佩劍,面具。
沈鬱完全想不起來,俞都哪裡有這樣的一群人?
第24章 秋羅門 不受國法所治,僅為……
望言帶著密函,來到林晏跟前。
「爺,都查出來了。半個月前是暮玉第一次出現在俞都,她在聽音樓欠下一百二十兩銀子,被樓媽媽哄著簽下賣身契,這也是她第一次遇見沈鬱……」
林晏接過密函,迅速展開。
「沈鬱離開之後的第二天,便有一群白衣人來到聽音樓,將她贖走。據當場目擊者所說,這些人都戴著斗笠和面具,不露真容,還佩著長劍,很像傳聞中的秋羅門。」
秋羅門。
林晏記得這個門派原本屬於朝廷管轄,後來受皇上之令遠遷霖山,雖不在朝,卻一直為朝廷輸送人才,不受太宸國法所治,僅為君主一人效力。
朝中大多密職皆為秋羅門所備,暗地裡為皇室辦一些見不得光的事,實為皇上掣肘朝廷官員的一把利刃。
關於這個門派的記載,很多都被毀於一旦,林晏也不過是聽閣中老人說起過,就連史書,也不曾留下過他們的痕跡。
「秋羅門乃前朝太祖皇所立,一生只忠太宸國的君主,君主若換人,忠誠便換人。據傳聞,秋羅門只挑選無名無姓的孤兒,從小便以殺手的身份培養他們,上等者,便可出山奔赴皇命,下等者,便只能老死在霖山。」
「還傳聞秋羅門之人,大多有兩種身份,也就有兩張臉,一張是他們真實的臉,一張是人皮面具,因其法煉製複雜,所以一生只練一張皮,若兩種身份皆被暴露,便只能死遁,要麼重回秋羅門,要麼成為暗衛。」
「屬下能查到的便是這麼多了,關於他們的記載實在是少之又少,他們究竟因何而來,因何而去,何處任職,一概查不到。就連查到的這些也並無史書支撐,只是一些口口相傳之言,以及後世對他們的猜測,不知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