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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仿佛一切都想得通了。
她昨天一定故意惹他生氣,就是想讓他在意她,他昨天氣昏了頭,沒想到這一層,他現在已經看穿了她的把戲,偏偏不讓她如願。
「沈鬱,我告訴你,你這招對我沒有用。」他惡狠狠地警告著她,「同一個伎倆我不會上當兩次!」
沈鬱有點蒙,什麼伎倆?
「你把我的玉佩送人,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我都不會輕易原諒你。」
她昨日當真是把他氣慘了,砸了玉佩不說,回去還踢翻了瓷器,院子裡的竹林也被削禿了,氣得他晚飯都沒吃,晚上也睡不著,第二天上朝打瞌睡被父皇訓斥了一頓,出來散散心還淋上了雨。
「沈鬱,你記住了。」他留下這句話,轉身就走了,走得氣勢洶洶,「嵐三,我們走!」
嵐三正跟酸菜說著悄悄話,問她芙蓉糕的時,都還沒問出答案,就被太子爺給叫走了,沒得到回答的他一路上都心裡痒痒的。
那芙蓉糕到底怎麼回事嘛。
酸菜回到沈鬱身邊,小心翼翼地問她:「小姐,太子爺怎麼回事,怎麼又生氣了?」
沈鬱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我怎麼知道。」
第61章 她是我的
第二天沈鬱醒得早, 本來是不想去上朝的,她懶得看太子爺那鼻孔朝天的樣子。可轉念一想,她又沒做錯, 她為何要避著?
沈鬱理直氣壯地去了宮裡, 乖乖聽完早朝,看都沒看太子爺一眼, 扭頭就去找工部尚書章大人, 得知嚴侍郎昨夜就啟程去了潮州,比約定的時間都還提前了兩天,氣得她臉都歪了。
她就知道嚴樹不是個守信之人!
他就是想一個人攬下功勞!
沈鬱當即又去了一趟漆梧宮,跟皇太后說自己馬上就要去潮州了,最近都沒法來宮裡。皇太后聽聞潮州多為商戶, 匪多亂得很, 一直勸她別去,聽到晉小將軍也要一同前去這才稍稍放下了心。
「我聽說虞夫人也不讓小將軍從武, 她答應你帶小將軍去?」
「我跟她說到時候事情辦得好, 就替小將軍在工部求一個差事,虞夫人當場就答應了。」
皇太后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又是她在忽悠別人, 「小將軍好動, 哪會聽你安排?」
「反正我好話歹話都說盡了,真成不了, 虞夫人也不會怪我……」沈鬱蹲在她身邊,幫她按捏著肩膀,總覺得皇太后最近精神不怎麼好,「皇奶奶最近睡得可還好?怎麼看起來沒什麼精神。」
「一到夏季就容易犯困,沒什麼勁……」
「那就叫常嬤嬤多端些去暑的湯水。」
常嬤嬤立馬就道:「之前的御廚又換了, 新來的這個更不行,根本就找不准太后的口味。」
沈鬱趕緊道:「皇奶奶,趕緊把我府上的御廚召回來吧,反正他在我府上也是大材小用,整日鬱鬱寡歡,倒不如召回來,替皇奶奶調理調理。」
常嬤嬤覺得有理,便附和著:「是呀。」
皇太后笑著點點頭,她記得這好像是沈鬱第三次提議,要將御廚送回來了。
行吧,不想留著就送回來吧。
沈鬱終於把御廚給送出去了,不免一喜,正準備回府去辦這件事,皇太后又叫住了她。
「郁兒,最近宮裡總傳些不好的話,說你給鳳千瑜作了詩,還送了他畫……」
沈鬱趕緊撇清:「這些莫須有的傳聞,皇奶奶以後就不要聽了!」
皇太后笑著點點頭,「沒有就好,沒有就好,你呀,平時也要注意一點,跟鳳千瑜少些往來。」
她愣了一下,「為何?」
「他是個不詳人,少接觸他。」
沈鬱聽完腦袋裡都有些嗡嗡的,一直走出宮門都還有些緩不過來,忍不住問了送她出來的明德:「皇奶奶那話是什麼意思?」
明德與她交好,只要是她知道的事情基本都不會瞞著她,「聽說天師給九千歲算過,說他是個不詳之人,自小就克父克母、克親克友……而且他還是個孤兒,父母就是被他剋死的,前兩年皇上還給他賜了一門親事,一個小官的女兒,剛賜下婚就在家中暴斃了,從此就沒敢再提給九千歲賜婚這事……」
沈鬱有些懵,「為何我沒聽說過?」
明德壓低了聲音:「九千歲再怎麼位高權重,也是個太監不是?給他娶妻本來就不是光彩的事,那小官的女兒被賜婚了,也是敢怒不敢言,這事壓根就羞於提起,九千歲也不在意這門婚事,所以除了宮裡人沒幾個人知道……」
聽完解釋的沈鬱走路都有些沉重,她想著九千歲那般風姿絕絕的人,為何人人都要避他如蛇蠍呢?明明他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權勢於他而言,沒有半分好處。
皇命也不過是沉重的枷鎖。
她心裡一直想著這些,都沒怎麼看路,轉頭撞上了一個小宮女,撞翻了她盤子裡的藥,灑了她一身。
藥碗摔在地上,摔得稀碎,小宮女忽然「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抽抽搭搭著說:「沈、沈大人,奴婢不是故意的……」
沈鬱擦了身上的藥漬,還要好聲安慰著她:「沒事沒事,你別哭,別哭。」
小宮女止住了哭聲,可還是苦著一張臉,哭成了花貓模樣,「可、可這藥是陳貴妃的安胎藥,要熬兩個時辰,卻被我打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