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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想去了。」祁淮又抱住她,低頭輕輕啃噬她後頸的嫩肉,溫柔又瘋狂。
裴昭顏不敢動,察覺到他把手放到後背上才猛地一激靈,跳開他的禁錮,結結巴巴道:「皇、皇上,咱們該、該走了!」
「朕給你時間,」祁淮平復了下呼吸,意有所指道,「不要讓朕等太久。」
裴昭顏微不可見的點頭,又急忙衝出去,和皇上待在一處太可怕了!
祁淮慢悠悠的跟上,又在她快要走出明華宮的時候把她扯回來,幫她系上面紗,才終於鬆口:「走吧。」
迎著明華宮眾人的目光,裴昭顏有些臉熱,跟在祁淮身後一聲不吭地走了。
行至暢音閣,祁淮忽然提議道:「進去看看?」
裴昭顏搖搖頭,直覺進去沒好事,她大著膽子拉著祁淮往前走。祁淮任她拽著,輕悠悠的嘆了口氣,似有若無道:「聽聞暢音閣中有書畫大家畫的《暢音夜宴圖》,看來朕與昭顏都無緣得見啊。」
裴昭顏停下腳步,難以置信的問:「趙期趙先生畫的那幅?」
趙期是先帝時期民間有名的畫家,受詔入宮,卻不受先帝重視,在宮中待了半年,鬱郁不得志,畫完《暢音夜宴圖》便去雲遊四方了,只留下這幅絕作。
聽聞十幾年前他在西涼出現過,不知為何,近幾年又有人說在大燕的京城見過他,還有人說如今就在裴昭顏上次去的小巷裡住著。
她這兩次出宮,便都是要尋趙期先生。沒想到他最珍貴的畫作就在暢音閣中藏著,這怎麼能讓她不驚喜?
「誰知道呢?」祁淮盯著她半晌,似是而非道,「朕聽說的。」
裴昭顏原地轉了兩圈,喃喃道:「我一直以為暢音夜宴圖在藏書閣,原來就在暢音閣中嗎?」
她抬頭看著這座三層高的小樓,迫不及待道:「皇上,咱們進去看看吧!」
祁淮故作矜持的嗯了一聲,牽著她的手往暢音閣內走去。
暢音閣的白天與晚上並不相同。裴昭顏上次是晚上進來的,除了能看出些殘缺的美之外,便只余黯然。如美人遲暮,依稀能從飽經風霜的雙眸與沉澱了數十年的從容氣質中瞧出昔日的絕色。
白日的暢音閣把美人遲暮放大,清晰的聽見美人發出的嘆息。
裴昭顏抬頭,瞧見密布的蜘蛛網,雕樑畫棟、飛閣流丹都變成蒙塵的珍珠,掩蓋在塵土之下。
「皇上真的不打算修葺嗎?」裴昭顏神色複雜,「暢音閣與旋舞閣變成兩座廢墟,真的好可惜。」
祁淮沉默片刻,道:「昭顏,如今你是後宮的主人。」
說著他拉著她往樓上走:「小心台階。」
什麼意思?裴昭顏抿唇看著他神色認真的把面前的障礙都踢到一邊,眸中浮現興奮的神采,皇上讓她負責修葺?
「臣妾遵旨!」
「朕只是給你找個事情做,省的你整日想東想西。」祁淮把她發間的紫藤花簪扶正,似乎意有所指。
裴昭顏氣紅了臉,甩開他的手,噌噌噌的往上走,氣呼呼道:「不理你了!」
祁淮不氣,三兩步追上她,攬著她的肩捏了捏:「找找暢音夜宴圖在哪兒,找到了朕就送給你。」
「皇上認真的?」裴昭顏驚喜的叫道,想到什麼又哼了一聲,「皇上肯定也不知道在哪兒,等臣妾找到了你就把畫搶走了。」
「該聰明的時候不聰明,在這些小事上倒是聰明極了。」祁淮又憐又愛,捉住她親了一下,「朕認真的,找到了便送給你。」
裴昭顏哼哼兩聲,也沒管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反正只要能見上《暢音夜宴圖》一眼,她也死而無憾了。
轉悠了兩個屋子,裴昭顏看著跟在自己身後瞎轉悠的祁淮皺了眉,她把面前的交椅擦乾淨,不由分說的把祁淮按在這裡,氣勢洶洶道:「你不許動了,就坐在這裡!」
他跟著她只會妨礙自己,一會兒還要出宮呢,皇上就會耽誤事!
祁淮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坐下,又把她的臉按在自己懷裡,一本正經道:「愛妃也累了吧,累了便歇一歇,不著急。」
什麼人嘛!
裴昭顏紅著臉掙開,手腳比腦子動作快,直接伸出腳踢了他一下。踢到一半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她想收回去卻又來不及,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以下犯上。
沒想到腳腕卻被他攥住,輕輕捏了幾下。
裴昭顏保持著金雞獨立的姿勢不敢動,嗚嗚嗚,她又闖禍了!閨房之樂的藉口已經用過一次了,這次還能用什麼呢?
她支支吾吾半晌,沒想到祁淮沉思片刻,主動為她解圍:「愛妃走路走累了,想讓朕幫你捏一捏?」
作者有話要說: 睜著懵懂大眼睛的昭顏:你確定這是解圍?
一本正經的祁淮:她說是就是。
氣呼呼的昭顏:你怎麼這麼聽別人的話!
悔不當初的祁淮:你聽我解釋……(爾康手)
嗚嗚嗚忘了昨天是情人節,祝大家天天開心嗷!
晚來的情人節祝福!送上一個不算小劇場的小劇場~
第44章 吃味
裴昭顏沒敢說話,想把腳收回去,可是祁淮用了力氣,她掙不開,反而歪歪斜斜的左搖右晃。
她扶著牆穩住身形,還沒鬆口氣,祁淮便一把把她拉到懷裡,懶散的問:「愛妃怎麼還投懷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