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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淮還沒來得及抱住她,便聽她認真地在他耳邊說道:「皇上也要相信我,我的月信也是真的。」
「又調皮,」他拍拍她的背,手慢慢下滑,撫上她的腰肢,呼吸也變得粗重,「不要拒絕朕。」
可是這不是拒絕不拒絕的問題啊,裴昭顏迷茫地看著他,問:「皇上怎麼才能相信?」
「讓朕驗一驗。」
……行吧,只要你不後悔。
片刻後,祁淮果然聞見一絲血腥味,神色複雜地看著她。
裴昭顏滾進被褥中,臉頰紅透了,她只露個眼睛,說話瓮聲瓮氣的:「我都說了嘛,你不信就是怪你!」
「疼不疼?」他無奈地嘆了口氣,也躺進來摸她的肚子,「月信來了還要勾著朕?」
「才沒有呢……」她小聲回答,「是皇上不聽我解釋。」
「一而再再而三地說,誰知道你哪次是真的?」祁淮恨的牙痒痒,卻也不敢拿她如何。
事到如今,再烈的火也被澆滅了。
「這幾日好好歇著,不要隨意走動,」祁淮靜下心囑咐她,「想朕了便派人去叫朕。」
裴昭顏乖乖答應了,又好奇的問:「休沐馬上就要結束了,皇上是不是也該忙了?」
「是啊,該忙了。」他意味深長道。
在養心殿睡了一覺,索性又用了晚膳,裴昭顏這才準備回明華宮。
「今晚朕會宿在養心殿,」祁淮怕她多想,又寬慰她,「等朕忙完就去陪你。」
「皇上今日就要開始忙了嗎?」
他頷首,又囑咐道:「一會兒睿王與睿王妃會進宮,她必定會找藉口去明華宮,你別害怕。」
「咦,她過來做什麼?」
「想想今日是什麼日子。」
裴昭顏想不起來,她總覺得要出什麼事了。她攥緊他的手,顫聲問:「丞相是不是選在今晚?」
「不是,」祁淮一點都沒猶豫地和盤托出,「朕不會坐以待斃,所以今晚就會行動,丞相府今晚便會被朕的人控住。」
裴昭顏反而放了心,皇上籌備了這麼久,自然不會打沒把握的仗。她想了想,道:「皇上別受傷。」
祁淮一怔:「朕又不出面,受什麼傷?」
原來皇上不去啊,那她就沒什麼擔心的了。裴昭顏怕說得多了耽誤他,朝他揮揮手便走了。
在明華宮坐了不到兩刻鐘,程玉墨果然來了。
裴昭顏站起身正想去迎,電光火石之間忽然想起今日是什麼日子。
她思量了片刻,從容地去迎。
「三皇嫂怎麼過來了?」她面上的驚喜恰到好處,又連忙吩咐藍玉奉茶。
程玉墨掃了她一眼,勉強壓下眼中的困惑與嫉恨,她維持住笑容,道:「我來看看你,晗妃娘娘今日氣色不錯。」
裴昭顏讓人都下去,又拉住她的手,真心實意道:「好幾日未見了,咱們妯娌好好說說話。」
人都走了,程玉墨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奶娘,擺擺手讓她也下去了。關上門,她收斂笑容,諷刺道:「除夕那日才見,晗妃娘娘裝什麼呢?」
「除夕?」裴昭顏瞭然道,「皇嫂那日定是喝醉了酒才說了胡話,我並未放在心上。」
程玉墨面沉如水,上下打量她一眼,見她好端端地站著,不由得有些納悶。
兩人笑裡藏刀地說了幾句話,程玉墨耐心全無,她懶的再裝,冷聲道:「今日是你做后妃滿兩個月的日子,為何還未出事?」
「咦,你問我呀,」裴昭顏訝然道,「我還奇怪呢,我怎麼還好端端的站著?」
她笑的靦腆,眼波流轉,故意激她:「大概是皇上格外偏愛我。」
程玉墨深吸一口氣,儘量心平氣和地問:「我與你說了那麼多關於皇上的事,為何你一件都不信?」
裴昭顏好奇地問:「哪件事?你拋棄皇上選了睿王爺的事嗎?」
程玉墨一怔,她只是暗示過,並未說的這麼明顯。
「啊,我忘了這是皇上說的,」裴昭顏敲敲腦袋,不好意思的問,「你說的到底是哪件事呀?」
「既然你什麼都知道,為什麼還留在宮中,就不怕無疾而終嗎?」程玉墨逼近她,一步又一步。
裴昭顏後退,無所謂道:「皇上已經和我解釋了呀,我自然相信皇上。」
頓了頓,她反問:「是你覺得睿王爺能登基才選的睿王爺,皇上有什麼錯?」
「他錯在不該搶了祁清的位置!」程玉墨怒火中燒,「祁淮以前不過是個不受寵的皇子,他有什麼資格坐上皇位?他給祁清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裴昭顏平靜的看著她:「可是你喜歡的是皇上,不是睿王爺。」
程玉墨怔住。
裴昭顏逼近她:「更準確的說,你喜歡的是皇后的位置,你誰都不喜歡。」她句句戳心。
「是啊,我本該是皇后……」程玉墨嫣然一笑,「可是你擋了我的路,我原本一直等著你和那些女子一樣無疾而終,可是沒想到現在有了變數。」
她嘆息一聲,眼裡帶著瘋狂:「既然我得不到,那麼所有人都不許得到!」復又面帶憧憬,「祁淮一直等著我與睿王和離,他一直沒有封后,就是在等我。」
她轉向裴昭顏,不屑道:「至於你,不過是個跳樑小丑,家世、相貌、文采……這一樁樁一件件,你拿什麼跟我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