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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覺得可信,她走到橙心身邊小聲道:「一會兒記得看看娘娘的口脂還在不在。」
橙心疑惑地看她一眼,還沒來得及問,便聽見裴昭顏讓她們進來伺候梳洗。
兩人連忙進去,藍玉幫裴昭顏梳頭,剛拿起木梳便驚訝道:「娘娘,您頭上怎麼少了一支梅花簪子?」忽然有一道目光直直的射來,她直覺是皇上,沒敢抬頭,連忙低下頭不說話了。
裴昭顏左瞧右瞧,也覺得奇怪,她伸手摸了摸,忽然想起自己摔了一跤,於是頗為不好意思的說:「大概是落在梅園了,明日去找找。」
藍玉激動的點點頭,連簪子都不小心弄丟了,看來皇上和娘娘的感情果然更進一步了!
祁淮早已坐到了床榻上,他閒閒的翻了頁書,從袖中掏出冰涼的梅花簪子,紅的奪目,花瓣周圍是極細小的銀色珠串,可不就是梅園中那朵早開的梅花?
裴昭顏梳洗完畢,磨磨蹭蹭的往裡走,卻看見祁淮正在裡面躺著,她驚奇道:「皇上,今晚您睡里側?」
祁淮瞥她一眼,自顧自的下了床榻,隨意道:「幫你暖的,快進去。」
裴昭顏驚訝極了,她回頭看他一眼,有些不敢上去,祁淮怕她冷,威脅道:「非要讓朕抱你上去?」
她這才著急忙慌的爬上了床榻,接觸到溫暖的被褥,終於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她舒服的嘆了口氣,很快一絲涼意襲來,又轉瞬消失。
祁淮上來了。
她趕緊又往裡面挪了挪,生怕他占的地方不夠大又要生氣,小心的躺下。裴昭顏掖了掖被子,正想閉上眼睛,身邊的祁淮突的出聲:「手怎麼紅了?」
裴昭顏疑惑的把手伸出來看了一眼,這才發現手背有幾道紅痕,許是摔跤的時候蹭到的。
她沒當一回事,況且他明日還要上朝,她把手藏起來,輕快道:「這有什麼,皇上快睡吧。」
祁淮皺眉,直接從被褥中抽出她的手細細的瞧,又捏了兩下,見她神色呆滯,想必是沒什麼大礙,他便放下心。
裴昭顏卻放不下心了,都這麼久了皇上還沒把她的手還給她,她忍不了了,皺眉想把手抽出來,可是他力氣好大。
她無奈的看著自己越來越紅的手,只好任他攥著了。
祁淮有點不想撒手,她的手骨肉勻稱,摸著像是上好的綢緞,又滑又軟,但還是有些薄繭,想必是常拿毛筆作畫的緣故,可是他依然愛不釋手。
他有點鄙夷自己,動作卻甚是誠實。
僵持了一會兒,裴昭顏有點困,她強撐著等皇上研究完,她才好睡覺。可是他卻像靜止了一般,一動也不動。
裴昭顏趁他出神,連忙把手抽出來,又飛快的把手藏起來,悶聲道:「皇上快睡吧!」
祁淮沒再多說什麼,吹了蠟燭,靜靜的等著裴昭顏入睡。
厚重的帷帳隔絕了僅剩的溫柔月光,正是好眠的時候,裴昭顏睡得很沉。
祁淮小心地把她的頭抬起來,又把手臂橫在軟枕上,裴昭顏不安地蹭了蹭,又沒了動作。
他的手從她的發間穿過,一遍又一遍的愛撫,正想閉上眼睛,裴昭顏似乎有些不舒服,她皺眉扭了扭身子,竟是直接伸手抱住他,這才安穩的睡著了。
祁淮呼吸一滯,被她的動作弄得心猿意馬,克制著理智想遠離,卻又不由自主的貼得更近。
想親她。
祁淮把手放在她臉上,柔柔的蹭了蹭,又下移,指腹輕壓她的唇瓣。
可是現在不行。
只要他沾染分毫,今晚就要失控了,他用僅剩的自制力收回手。
可是實在有些難熬,他抱緊她,深深的吸了口氣,這才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次日,裴昭顏醒的很早,脖子下面有個東西硌的她難受。她迷迷瞪瞪的想,不會又是皇上的手臂吧?
她慢慢睜開眼睛,要死的心都有了,她不敢耽擱,想像上次一樣小心翼翼的挪開。可不知怎的,祁淮的眼睛動了動,似乎馬上就要醒過來。
裴昭顏慌得不知所措,啪的一聲,手直接拍在他臉上。
「……」
「……」
祁淮想裝睡也裝不下去了,他冷聲道:「拿開。」
「皇上,嗚嗚,臣妾不是故意的……」裴昭顏嚇慘了,她小心翼翼的移開,想了想又體貼的在他的眼睛上揉了揉。
祁淮深深的嘆了口氣,他坐起身看她,問:「你說,朕該怎麼罰你?」
裴昭顏咽了下口水,更謹小慎微道:「皇上不該罰臣妾。」
「為何?」
「因為,這是、這是閨房……」她的聲音細細小小的,耳尖染上粉色,似乎說出口的話極難為情。
祁淮靜靜的瞅她,輕聲問:「你說什麼,朕沒聽清。」
為了不讓皇上懲罰她,裴昭顏豁出去了,她閉上眼睛,心一橫,直接道:「這是閨房之樂!」
作者有話要說: 皎皎仙姿脈脈情,絳羅仙萼裹瑤英。
出自晁端友《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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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委屈
皇上今日有些不對勁,伺候他的人都看得出來。上朝的時候也春風滿面,連大臣不小心說錯了話他也沒計較,反而好聲好氣的讓他別緊張。
可是見了這樣的皇上,誰能不緊張!後頭肯定留著心眼整他們呢,於是整個早朝,大臣們都提心弔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