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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湊過去輕問:「給不給?」
魔尊這回點頭了:「成。」
周燼磨了磨犬齒,不受控制地將人摁了下去,一瞬喪失了理智,徒留不甘的占有欲瘋狂作祟。徐八遂也一反開頭說的不給日,縱容地剝開了衣袍。
誰也不敢把喜愛二字先宣之於口,都等著面前的人先坦白,一起曲折含蓄地試探,一起裝糊塗。
好在言語能迷惑人,身體不能。
這孤島籠室里的拉鋸戰維持了許久,海風吹進來撥動滿室的喧囂,屋裡的人也忘了什麼怯懦和不自在,里里外外通通交給對方。
周燼按著他,將他翻來覆去:「魔尊有沒有夢到我?」
徐八遂被箍得如擱淺的魚,哼哼唧唧地點頭。
周燼便抱起他給予一點獎勵,徐八遂失神地張口由著掠奪,一口一口地任其啃咬。
周燼愛極了他每每此時的柔順,便也想更溫柔地待他,卻忽然在這時看見了魔尊的夢。
由荒蕪變桃源的魔界,師哥周曜光在石榴樹下微笑。
——這才是徐八遂在夢裡見到的。
周燼愣住,停了下來。
徐八遂正舒爽著,忽然不動了,當即讓他感覺又痛又難受。
「你、你發什麼呆呢你?」
周燼低頭看他,欲和迷惑、動氣糅合在眉眼,諱莫如深如窗外月光下看不見深淺的海。
徐八遂等了半晌,忍不住了,伸手拍了拍他:「你不干就出去……老子不玩了。」
周燼果斷生氣,按住口是心非的野貓一陣狂風暴雨,卡得極深,哐嗤哐嗤一頓爆炒。
魔尊很快哭起來:「腿要抽筋了,起開,起開……」
周燼只好收了手勁,但把柄扎進最深處小幅度玩弄,把魔尊折磨得哭聲愈來愈響。
他磨牙吮血地想,他確實是晚來的,陰差陽錯才認識魔尊的。原以為那瘋狂的半個月能給魔尊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現在看來,太天真了。
頭一次感到這樣挫敗的周燼將每一下都鑿進深處,魔尊為此嗷得上氣不接下氣,眼淚汪汪:「你幹什麼,好狠,好狠……」
「讓你更深刻地銘記我。」
周燼扯起他頭髮,封住哽咽的嘴。
作者有話要說:野貓(慘兮兮):喵嗚喵嗚喵嗚
布偶(醋溜溜):嗯哼
最近天氣變冷了,手指梆硬,大家注意保暖哇!
另外魔尊這個讓他在那什麼上受苦頭的夢在第二卷 開頭就有,至於為啥會夢見以後就嘰道啦~( ̄▽ ̄~)~
第43章
花開花落,人世恆長。魔尊徐八遂見過很多黑夜的月亮,譬如朝露中,譬如天災中,譬如空曠中。月比金烏溫柔,夜比白天空寂,仙界的月夜似乎比魔界的夜晚更顯恬淡,安謐。
徐八遂眯著眼睛看著窗外透進來的月光,思緒很是混亂。海上明月共潮生,此夜沒有一葉扁舟,此身退於一隅孤島。
前人所遺孤島,隔絕人世,孤寂飄渺,與繁花似錦的仙界滄瀾恍若隔世。他忽然錯覺明月是天盡頭,前人放逐至此,於人世至疏,於彼此至親。
話說白天說過了什麼?說只待一天,天黑就回魔界。可現在天都黑透了,他還身置一捧名為周白淵的寒潭,隨著海潮拍岸,如烈火為冰水澆滅。
胡思亂想的魔尊自這漫長拍岸里輕聲抱怨:「你較什麼勁啊……」出口,方知自己嗓音啞如磨砂。
周白淵抬眼看了他,低下來耳鬢廝磨:「沒聽清,說的什麼?」他的聲音還是一如天籟,何時何地都好聽得可怕。不僅是因音色悅耳,也隨著聽者心境,越聽越動聽。
徐八遂借著月光端詳這雙近在咫尺的桃花眼,漫無邊際地想,他怎麼就長成了這麼一副驚心動魄的模樣。
「說不來了。」他艱難地推推他,忽而覺得不真實,只覺得他的眼睛如汪洋深淵,「就抱著,說說話,你唱個歌也好啊。」
周白淵的神情從瘋狂變成了錯愕和茫然,眉目微微撇成八字,頂著這麼一副模樣喘息,又顯得稚氣和無辜。
徐八遂見狀覺得好笑與心軟,咳了咳,指了指底下,服軟了:「魔尊腿麻啦。」
話音方罷,眼前的桃花眼發了顫,面容也如灼灼桃花緋紅,底下把柄不受控制地又往深處攻克。徐八遂如小獸一般痛嗷一聲,自顛簸中不住發抖,哭笑不得:「留口氣吧,搞死我對你有什麼好處啊?」
周燼似是大夢初醒,方覺此海日月夜漫長,自己又在名為徐八遂的紅塵里迷失。他低頭安安靜靜地一味將紅塵緊緊地貼在自己懷裡,藉此環擁人世間所剩不多亦接觸不多的溫熱。
溫熱紅塵此時才鬆了口氣,好笑地和他說話:「你像只野獸似的。」
周燼靠過來輕蹭,語氣如虔誠信徒,喃喃道:「這隻野獸追逐你,非你不可。」
這話叫徐八遂感覺心裡泛起了層層漣漪,迷迷糊糊地想,這人泡在黃連罐里苦著長大,怎麼一張嘴還能這樣甜。果然,周白淵是危險又叫人上癮的小黑花。
「怎麼又不說話?」小黑花緊張兮兮,不住安撫著他,語氣似乎有些懊惱,神神叨叨地追問:「不適了?」
這倒也不至於。而且說來中二,痛感這東西,於他們的成長途中不過是家常便飯,不適不為這家常便飯,只是跟不上小黑花抽風時的體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