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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太小拉豎起大拇指:「不愧是少城主!」
「成吧,你開心就好。」徐八遂抱著橘貓笑起來,騰出手順帶摸了摸小拉的腦袋,隨即叮囑道:「大家,等龍魂這事搞定,我要接個人過來,到時他幫你們干點活,你們不准為難他。」
「主上要接誰來?」蘿莉小吉誒嘿嘿一頓痴笑,朝他促狹地擠眉弄眼,又高舉手道:「我是大大的好魔頭,斷不會為難人家的。」
「別往臉上貼金。」小薩把她的手按下去,「聽主上吩咐。」
光頭小布搓搓手:「喲嚯,來人正好,誰都行啊。寒天大人剛發了份二十年規劃給我,好傢夥,一堆要制的藥,來個幫手幫我做點雜活可以不?」
小拉也搓手:「是啊是啊,主上你也知道我情況的,這個我就幫不了我哥了。」
徐八遂作勢要抱起貓去抓他,笑著喝道:「誒誒誒,意思意思就行了!別累壞人了。」
「來誰啊?」微城左顧右盼,「這麼神秘?」
「到時就知道了。」徐八遂眼睛一轉看到澤厚,抱著橘貓在他面前晃了晃,「瞎子,你怎麼不說話?」
澤厚的眼神這才落在他臉上,伸手捏了捏橘貓的臉:「聽著呢。」
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徐八遂這才發現失戀這事兒是雙向的,不知道是不是那塊「澤厚與狗不得入內」的牌子傳開了還是怎的,其他人也自覺地不提及澤天二人,往中間一戳,把他倆分開在兩端了。
大家圍著抱貓的魔尊吵吵鬧鬧,沒等太久,魔君徐皆知風馳電掣地趕回來了,兩手都沾滿了焦灰,黑袍上也一股焦味。
「叔!你剛從炭火里扒拉出來?」徐八遂趕緊到他跟前去,橘貓自覺地跳到他肩膀上,他伸手按在魔君肩上查看他是否受傷,還不忘損他:「好傢夥,活像個剛出爐的紅薯。」
徐皆知撥開他的手,不自然地咳了兩聲:「地瓜不黑。罪淵向來如此,不礙事,你回來得正好,龍魂下落找到了嗎?」
徐八遂和橘貓同時肅然,沉聲把沒在二周身上找到龍魂的事說清楚,眾人譁然,紛紛大眼瞪小眼起來。
「這玩意會跑到別人的身上去禍禍嗎?」徐八遂問著,盤算著如果龍魂頻繁換宿主,那他估計得把仙界翻過來。
「不會。」徐皆知攥著懸在腰間的劍柄,「那殘魂擇定一個宿主,除非宿主死,否則不會離體。它也不可能獨自遊蕩,否則會被罪淵強行拉回去,此時必定還在某個宿主身上。」
「這些事你咋不早說?」徐八遂聽得一愣一愣,「說話還斷好幾口氣,噎死個人啊你!」
他意識到什麼,脊背一時發涼了。
「記憶不牢靠,斷斷續續才想起。」徐皆知隨意解釋,「你確定真的找遍了他們的識海?」
橘貓一個趔趄從他肩膀上滑下來,徐八遂趕緊抱住了,掩飾了剎那慌亂:「找遍了,周六被我搜得差點吐血。要不,再徹查一圈我們自家裡的,或者我再去仙界一趟……」
「先緩。」徐皆知當即打了停止的手勢,那姿勢和前代魔尊很像,「十天後又有隕石雨,你先和我輪流看著罪淵,其他事交給其他人。累麼?休息會。」
「我怎會累,精神好得很,要不我還是去……」
「那走,去一下罪淵。」徐皆知二話不說把他懷裡的貓拎回給了微城,隨即扣住徐八遂往外帶。
「老光棍你急個錘子!」徐八遂嗷嗷,被不由分說地提著飛出去,兩人一路在土胚房的房頂飄過,房子裡的魔修們聽見聲音便打開窗,抱著自家娃或寵物朝他們打招呼。
徐八遂總覺得此情此景好似在哪發生過。
但他來不及多想,徐皆知速度快得像一陣風,他只好提起速度跟上。倆人出了廣場直往荒服而去,他望著自腳下到天邊的焦黑荒蕪,想起當初周白淵被丟在荒服的夜晚,心裡七上八下。
荒服在魔界盡頭,罪淵更在荒服盡頭,他剛飛進荒服,一瞬便感覺到有結界罩住了這放逐之地,布陣之廣平生罕見,當即扭頭問徐皆知。
徐皆知沉聲:「是我設的,罪淵下的魔魂隨著動盪醒了不少,一逃出來就想找宿主,都被我一劍斬滅了。」
說罷,徐八遂靈敏地感覺到有一縷殘魂向他們衝來,他幾乎是本能地化出本命劍須臾,揚劍乾淨利落地一斬,火焰和鬼哭四散。
也正是這一瞬間,身上的惡鬼袍似乎無端騷動,嚎聲驟響在徐八遂腦海,恍如利刃刮過頭蓋骨,刺痛異常。
他收回劍按住太陽穴:「怎麼回事……」
徐皆知見怪不怪:「袍子上是英鬼,罪淵下是罪鬼,或許生前它們也曾是袍澤,甚而親屬或摯愛。」
越來越多的殘魂從天盡頭呼嘯而來,魔君攔在徐八遂身前,腰間劍出鞘,原是一把裂痕斑駁的漆黑殘劍,有如他兜帽下的面容。
每有一魔魂被斬散,徐八遂便聽見一聲哀嚎,此起彼伏讓人分不清現實幻境。
徐皆知凌厲掃滅出逃的極惡罪魂,攬著他往天盡頭而去:「走,到罪淵之心去。」
徐八遂只得徒勞地捂住耳朵和他一起飛馳而去,待到了罪淵頂上,無邊無際的血紅熔漿和焦枯地表讓人心生壓抑。和仰望海鏡時不同,海鏡宏偉,罪淵只讓人窒悶。
魔君單膝跪下,將殘劍刺入布滿隕石殘骸的地面上,龐大靈流席捲而出,在身前加固了抵禦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