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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說越羨慕嫉妒恨,徐八遂忿忿不平:「你上輩子是修了什麼功德,這輩子才有這麼好的福氣。」
周燼:「這福氣給你要不要?」
兩個人不甘示弱地互相瞪,沒靈核的那位率先撐不住,側首響亮地「阿秋」一聲。
徐八遂揪住這小辮子:「弱雞。」
周燼打完噴嚏又哆嗦了下,臉色蒼白得不見血色:「不比魔尊身強體健……」
徐八遂揪住他衣領將人扯到南柯閣的主位才鬆開,自己坐在椅子上惡聲惡氣:「閉嘴,坐好,再說一句廢話宰了你。」
周燼捋過皺巴巴的衣領便想往一旁的椅子落座,誰知魔尊一腳絆過來,把他踹在地上了。
魔尊還凶神惡煞:「讓你坐椅子上了嗎?滾,坐地上。」
周燼楞了楞,地面全是寒冰,但他這會不覺得多冷,自己的感知不會麻木,抵抗力也不可能驟然提升。他抬眼看了怒氣沖沖的魔尊,自若地盤腿坐好了:「是。」
徐八遂提壺往掌心倒水,水流成了冰,他貼著冰,臉上露出放鬆的神情。一進南柯閣,靈脈里的沸灼才因寒氣平息了些。
系統嘰嘰歪歪:「嚇死我啦,崽你冷靜點啊,剛才我還以為你要把主角受搞死啦。」
徐八遂按住太陽穴脫口而出:「閉嘴。」
周燼莫名其妙:「我沒有聒噪。」
「你心裡正把本座罵得狗血淋頭。」徐八遂作勢要踹他一腳,「你以為本座聽不到?」
周燼果然僵住了身體。
徐八遂哼了一聲,一想到周冥給他弄了個相思引就哪哪都不痛快。腦子裡那個聲音不是讓他搞什麼踐踏周白淵的任務嗎?成,他想入戲了。
他兇惡地盯著坐在底下的小黑花,這個高度實在太太適合抬腳了,他也這樣做了——直接抬腿,右腳踩在了周冥左肩上。
小黑花錯愕地抬眼看來,身體繃得死緊。
「看什麼看?摔了魔界的碗,本座踩你幾腳算輕的。」徐八遂惡聲,「沒聽廚子之前說怎麼宰你嗎?」
小黑花果然受驚似地低下頭。
「洗碗都搞不定,媽的真讓人把門牙笑豁。君同仙尊的關門弟子就這個德行,搞什麼笑話呢?」
徐八遂踩得舒服,來勁地叭叭個不停,系統都在腦子裡叫好。
叭叭了一會,他又看著周燼不爽了:「跟個軟蛋似的耷拉著幹嘛?抬頭!」
周燼只得抬頭,目光不可避免地順著魔尊修長的腿而去,入目是緋衣里束出的腰,往上便是脖頸小巧的喉結,再向上,就是欠揍的濃艷面孔。
徐八遂發現周燼自進南柯閣就克制不住寒顫,他已經將他身邊的寒氣驅去,這小白臉的唇色還是因冷而色淡。
徐八遂又逮到個嘲點,神采飛揚:「唷,這麼怕冷,不會是有病在身吧?」
周燼看著那櫻紅的嘴唇一張一合,出神了片刻:「嗯。」
徐八遂都給惹笑了,腿不客氣地將人向下踩:「大——聲——點!還是男人嗎廢物點心?頂著這麼張臉,褲子裡果然沒帶把對吧?」
「……」
周燼太陽穴青筋突突:「對!我有病!又怎樣!」
聲音之大,直接在南柯閣里迴蕩迴響。
徐八遂這回被逗出大笑,笑得腳踩不住,從他肩上滑下去,一腳丫子不輕不重地搭在了周燼繃緊的大腿上。
「這不還挺有精神的麼。」徐八遂笑得捂肚子,「平時裝什麼柔弱小白蓮啊你?辣眼睛的玩意。現在有意思多了哈哈哈哈……」
動氣的周燼默念著儒雅隨和,垂眼看到那該死的腳,忽然湧起想攥住這腳裸把喜怒無常的魔尊扯下來打一頓的衝動。
徐八遂笑夠了,腳又架到了人肩上:「行,你有什麼病?說出來讓老子樂樂。要是不如實說,本座就讓你凍成冰棍。」
周燼被踩得後仰了些,犟著繼續挺直脊背。還沒穩兩秒,性急的魔尊踩著他搖晃了兩下:「快說啊,裝什麼啞巴?」
他被搖得腦袋都晃起來,無語極了:「我身有冰咒,受不住寒冷之地,魔尊這個家,我踏進一步就冷得徹骨。」
「哇哦,還有這樣的病?」徐八遂奇了,「你怎麼得的?」
周燼抿著唇,眼神逐漸冰冷:「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怎麼清楚這個病叫冰咒?」
周燼臉臭臭的:「從我記憶和典籍里推斷出來的。」
「什麼嘛,那還不是胡謅。」
周燼不服:「滄瀾藏書閣收錄天下術法,典籍用的全是無謊紙,不會有錯。」
「藏書閣……」徐八遂挑了眉,「唷,我說怎麼去仙界那麼多趟從來碰不到鼎鼎大名的周七,原來你在滄瀾派里不練劍不修道,整天泡在那個廢紙簍子裡聞臭墨味?」
周燼要炸毛了:「什麼叫廢紙簍子?那是藏書閣,仙界最負盛名的寶典閣!」
徐八遂當然知道,滄瀾派里就屬藏書閣的結界設得最誇張,他試過闖,太麻煩就不再以身試法了。
但他故意往反了說:「那還不是個死氣沉沉的活墓室,和典籍打交道哪有和人打交道熱活?他們就是看你是個廢物,懶得帶你修煉才把你踢去那麼個地方。看啊,你師哥多受人關注討人喜歡,你嘞?切,哪個仙修拿正眼瞧你。」
周燼瞪了他一會,目光漸漸平靜,垂首輕聲:「他人目光,我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