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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只要稍一深究,便能發現有很大問題,就連她第一次同她搭話,好像都是帶著目的性的。
因著當時譚思齊總來找李清閱的茬,曹安沐便借著同她交好得以和譚思齊搭上幾句話。
李清閱不想將她一開始以為的善意想成這樣,可愈往深處想便愈覺著確實如此。
不由心中便有些不快。
也不能不去,她帖子上明明白白寫了的,叫她一定要去。
若無緣無故不去,倒顯著她不識趣兒。
到了太師府,李清閱被安置在了曹安沐旁邊的位置,倆人互相道了聲好,東西閒扯了些番便無話。
直到譚思齊和顧鏘進來入了座,他們同謝知恆一起,坐在對面。
周遭議論聲紛起,李清閱覺著刺耳。
「安沐,譚公子也來了呀?」旁邊一個粉衣女子問道。
曹安沐聽罷狀似無意地往對面一瞟,很快便移開了眼神,含羞帶怯道地「嗯」了一聲。
粉衣女子笑道:「前幾日不知哪裡來的消息,說你們二人之事是無稽之談,我還信了,今日一看,怕是好事將近了罷。」
「我也不太清楚呢,女兒家的婚事,全憑家中長輩做主的。」
她這話說得含糊,那粉衣女子聽了這話便在心中默認二人之事為真了,往對面看去,正好看見譚思齊眼神緊落在這邊,便更加確定了心中所想。
只是心中難免有些吃味,沒想到這譚公子竟被曹安沐這表里不一長得還不如她的給撈著了。
心中如何想面上卻絲毫不顯,反而滿臉喜色,「你看,譚公子在看你呢,真真叫人好生羨慕。」
曹安沐一愣,抬眼一瞧,哪是看她啊,分明是在看她身旁這位。
只嬌羞笑了笑,沒承認也沒否認。
李清閱在一旁坐著,也不說話,只顧著吃自己碟中小食,時不時瞥譚思齊一眼,眼神及其不善。
譚思齊心中覺著好笑,莫不是還在為昨晚那事兒生氣?
「別看了,」謝知恆懶散地戳了戳他,「你一直盯著,人家理你了麼?」
「還有,」謝知恆舔了舔唇,樣子極為妖孽,「你這嘴……」
譚思齊聽罷低笑一聲,抿了口茶,沒說話。
「挺激烈啊,沒想到啊沒想到,你竟也學壞了。」謝知恆搖了搖頭,一臉的調笑。
顧鏘聽得一頭霧水,「磕個嘴就學壞了,你會不會用詞?這頂多是……」
他一本正經地思索了一番,含蓄道:「能力不足,嗯,能力不足。」
?
謝知恆看他的眼神有點詭異,他膽兒是愈來愈肥了,竟敢說譚思齊這事兒能力不足?!
顧鏘:「你這麼看著我作甚?他就是讀書的時候沒注意,不知怎麼把嘴給磕破了。」
憋住唇角笑意,謝知恆道:「沒事,你很好,真的。」
也不知道說什麼了,便夸上一夸,不要弄污了他純潔的小腦袋。
譚思齊定定地看著他倆,而後扯起一邊唇角,再次看向對面臉頰鼓鼓的小姑娘,笑得頗有幾分……放蕩。
緩緩道:「是她學壞了。」
她?
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謝知恆的表情有點凝固了。
本以為譚思齊是去什麼不可說的地方找了樂子,還找了個兇猛的,卻沒想到竟是李清閱。
這二人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了麼?
謝知恆看著對面那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眉毛細細彎彎,一雙杏眸低低垂著,臉型流暢,帶著點粉粉的肉感,安安靜靜坐在那裡,不亂動也不亂看,極為乖巧。
頓時便有些不敢置信,她竟如此奔放的麼?
就譚思齊那般十幾年如一日不近女色寡淡無趣的樣子,她竟能把他嘴皮都給親爛,真真是勇氣可嘉,佩服佩服啊!
心中還沒感慨完他的頭便被譚思齊手上一個用力,扭了過去。
「看你嫂子作甚?」
「……」
竟都成嫂子了,謝知恆啞口無言,選擇閉嘴。
"這宴都過了一半了,今安怎的還沒來?"顧鏘抱怨。
謝知恆拿他撒解心中憋悶,「許是聽說你要來,便臨時改了主意,不來了。」
顧鏘撇了撇嘴,看起來懨懨的,沉悶了一會兒突然便眼神一亮,「來了來了!」
直接坐到了李清閱那桌,看都沒看他一眼。
顧鏘還未來得及傷心,便見譚思齊起身朝對面走,還將桌上那碟梅花酥給端走了。
他身量高大,站在那裡便直接遮去了李清閱眼前大半的光。
恍然抬頭,正對上他含著笑意的眼睛,李清閱心顫了顫,目光下移,他唇上結了一個小小的痂。
昨夜的一幕幕又重現腦海,李清閱頓時滿臉臊紅,忙低下了頭來。
他將手中碟子放在了她和謝今安之間,李清閱頓時鬆了口氣。
虧得他還知道避嫌。
粉衣女子忙碰了碰曹安沐手肘,心想這是借著給自己表妹送吃食來看看她麼?
這樣一位郎才艷艷的公子,竟還如此痴情,曹安沐到底燒了什麼高香?
她不由審視地打量了她一番,許是因著有她旁邊那位小姑娘的襯托,心中更覺著曹安沐沒什麼姿色。
而曹安沐看到譚思齊過來,心中慌亂得不行。
本來安排李清閱坐自己旁邊,譚思齊在對面,便是想叫人誤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