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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還真輕輕朝自己嘴巴拍了兩下,那模樣看著倒很是嬌俏可人。
沒等李清閱張嘴,又轉頭向譚思齊難為情道:「是我武斷了,說不定我妹妹她真是將您認成舊相識了呢,畢竟我也就知道一些明著的東西罷了。」
只知道一些明著的事情,背地裡偷雞摸狗她可就難以了解了。畢竟她這妹妹這麼能裝,表里不一的,雖不會害人,但背地裡對男人幹些什麼勾當誰又能摸得清呢。
見譚思齊眉頭微微皺起,李清嫿心裡頓時一喜。
這公子玉面金冠,一襲月白長袍,腰間繫著暗金雲紋錦帶,通身的氣派只一眼便知不俗。
李清嫿長得不如李清閱,要想讓一個同時見了她倆的人單單對自己另眼相看,那首先還得叫這人先打消了對李清閱的想法。
從他此刻的表情來看,李清嫿顯然認定自個兒是成功了。或許不僅僅只是打消了想法,還對李清閱產生了厭惡。不然他怎麼這樣盯著那李清閱呢!
李清閱倒不是很在意,順著李清嫿往下瞎扯,「是去年的乞巧節,放花燈的時候與一位公子有過一面之緣,姐姐還別說,真真是同眼前這位公子有幾分相似呢,不過就是眼睛比這位公子大些,看著......」李清閱輕咳了聲,繼續道:「看著比這位公子強壯些。」
說完這話,李清閱頓覺周身的氣壓猛然降低,譚思齊此刻的表情看起來危險極了。
可李清嫿在旁邊,她不信譚思齊能為了收拾她把自己那假到不行的溫潤公子形象在別人面前推翻。
似乎是為了增加可信度,李清閱勇敢地對上他漆黑如深淵的眼睛破罐子破摔道:「我從不說謊,真的。」
她拽了拽李清嫿的袖子,「你說是吧,姐姐?」
李清嫿訕笑兩聲,她沒想到這廝竟這般不要臉,這種瞎話都編得出來。
去年乞巧節放花燈,明明她們姐倆兒一直在一塊,還半真半假送了對方幾句祝福,這會兒卻成和什麼勞什子公子了,自己呢?被這跟她說「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的好妹妹丟到哪裡去了?
撒謊就撒謊吧,還恬不知恥地非要來一句,我從不說謊,還真的......
呸!
李清嫿心中很是憋悶,但現下也沒法子拆穿她,不然就算是人家信了她是李清閱撒謊,那自個兒在這公子面前豈不是成了那背叛自己親妹妹的長舌婦。
無奈只得點了點頭,柔聲道:「妹妹確實,從不說謊......嗯,從不說謊。」
那邊譚思齊的臉色卻是更黑了,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就是心口一股無名火。
譚思齊:「怪不得你又要來了。」
李清閱沒太聽懂他在說什麼,「什麼?」
「昨日我怎麼說你都不肯鬆口,顧鏘一提謝知恆你就說要來,」譚思齊低笑一聲,不知是在自嘲還是僅僅覺著好笑,又自顧自到道:「原來如此。」
「你......你別瞎說啊,」聽他扯到謝知恆,李清閱才有些慌了,「你說的那人我都不認識,又何來為他......」
譚思齊打斷她,「誰不知道我與知恆是表兄弟,你方才不也說了麼?你那一同放燈的公子和我有幾分相似,不只是你,旁人可也都覺著我們二人像。」
「只是,」他頓了頓,「你如何瞧得,他比我強壯?」
「......」
李清閱耳尖都紅了一片,心裡亂的不行,她是真沒想到他和謝知恆還有這層關係。這以後要是去和謝知恆交往被譚思齊知道,李清閱光是想想就覺著羞恥到想遁地逃走。
她硬著頭皮狡辯,「我都說了不是什麼謝知恆,是別人,你不認識的。」
譚思齊:「哦,」
李清閱還以為他想就這麼算了,解脫般地呼出一口氣。
譚思齊睥睨著她,接著道:「我不信。」
「......」
愛信不信!不信拉倒!!!
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來的。她總不能說自個兒方才那番話全是胡編亂造,逞口舌之快。
「清閱,你還真跟這位公子認識?」
李清嫿不說話她都要忘記還有這一號人。
又耐著性子把在車上說過的話重複一遍,「認識,不熟。」
「呵,」譚思齊低低笑出聲,眼睛裡卻沒半分笑意,「是不熟。」
第6章 桌底偷偷扯他衣角
這會兒周邊有些冷清,湖邊楊柳低垂,被風吹帶著撩向一邊,有些枝枝葉葉沾撇著水面,順著湖水的波瀾不知要飄蕩到哪裡去。
一艘船穩穩停靠在岸邊,那船挺大,造型好看,繁複精巧,四個檐高高屹立,仿若飛起。
譚思齊沒再看她,逕自走到船上撩開帘子進去了。
曹安沐和她的貼身丫鬟阿碧坐在裡邊,心裡有些忿忿不平。今日本是一個與譚公子熟識的大好機會,而且她來得早,譚公子來得也早。本以為怎麼也能得一段與他相處的時間,連說辭她都想得一字不差,怎知他剛來巡視了一圈便往外走。
她心裡著急,便也追了出去。
那人回頭看她,樣子禮貌又疏離。
他說:「曹小姐在裡面坐著等吧,我想一個人。」
這她還能說什麼?覥著臉跟上去纏著麼?那還有什么女兒家的矜持,又還有什麼大家風範......
現下見譚思齊進來,曹安沐心裡一松,面上不由自主帶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