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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鐘夜真的要走,江雨落淚眼汪汪地抱住他小腿,「我們有事好商量不行嗎?」
「你和我非親非故,為什麼要和你商量?」
鍾夜挺直腰板,「至少要結了婚我們才算有一點淵源。」
「你怎麼就執著於跟我一個沒有胸沒有屁股只有一點點美色的男人結婚呢!」
江雨落恨鐵不成鋼,咬牙切齒地質問鍾夜。
「選屠戶還是選我?」
然而鍾夜不為所動,「給你三秒鐘,不選我走了。」
「不是,你不覺得這個選項都太偏激了嗎?」
「三,二,一……」
「選你選你!選你!」
江雨落暗罵一聲,「選你還不行嗎!」
「這還差不多。」
鍾夜彎了彎唇,笑了起來,沒想到江判逗起來這麼好玩兒,不,應該說是失憶了的江判逗起來真好玩。
「別差不多了大哥,再不出手我就要被這紅線拖走了。」
江雨落可憐兮兮地扒著鍾夜,胡亂蹬腿企圖甩掉自己腿上的繩*。
「一點彌留的怨氣而已。」
鍾夜甚至不屑用咒術,一彈指烈烈鬼火便避開江雨落,順著紅線噼里啪啦躥到洞穴深處,將陰媒婆最後的怨念燒成灰燼。
霎時間陽和啟蟄,山洞暗穴都化作空中塵埃,萬物歸於寂靜混沌,用來舉辦陰婚的大紅花球子孫尺在剎那間都風化成灰石,江雨落用了三秒鐘來接受這一事實,然後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想說服自己這又只是一場夢。
只不過他的雙腿已經剛剛被細繩纏得供血不足虛軟無力,撐不起他的上半身,導致他哎呦一聲不偏不倚地歪在了鍾夜身上。
「腿……有點麻。」
「看得出來。」
鍾夜自然而然地摟住他的胳膊,「我有一隻坐騎,只是不知道你養的這小玩意會不會害怕它。」
「你說蒜瓣兒?沒事的,我們蒜瓣兒別的不行,就膽子特別大,是吧蒜瓣兒?」
江雨落邊說還邊打了一巴掌蒜瓣兒的小肥屁股。
「汪!」
蒜瓣兒嗷了一嗓子表示肯定,並且非常狗腿地對著鍾夜搖著它短丟丟的小尾巴。
鍾夜憐憫地看著這隻無知無畏的小狗崽子,一指在空中寫出金色的印咒,從江雨落的視角來看,就是鍾夜歪比巴卜念了一堆不知所云的東西,然後「轟」地一聲,天黑了。
「這是個什麼東西…」
江雨落直直仰頭,脖子都要扭斷了才看清楚高聳入雲的不是一坨烏雲,而是一隻皮毛黝黑,吊眼冒火的犬類。
「上去吧。」
鍾夜摸了摸這隻巨型地獄犬的手爪給它順毛,拽著處于震驚中的江雨落和蒜瓣兒輕輕躍上了地獄犬柔軟寬廣的後背。
地獄巨犬如黑色颶風,在曠野混沌之中風馳電掣,不知鍾夜使了什麼術法,江雨落坐在犬背上只能看見周邊的景色飛速倒退,卻不覺得搖晃,甚至感受不到風聲。
「嘔——」
沒被鍾夜照顧到的蒜瓣兒只能卑微地用狗爪子扒著地獄犬的長毛,在搖擺中差點把狗胃都吐出來。
「你的狗好像有點暈狗。」
鍾夜一把將失去意識差點被風吹下去的蒜瓣兒撈了回來。
「它還暈車暈船,除了高達和我,它什麼都暈。」
「……」
鍾夜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離民政局下班還有二十分鐘,時間剛剛好。」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非要今天去把證領了?」
「免得夜長夢多。」
「我又不會跑,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江雨落冷哼一聲,開始玩鍾夜外套上的別針,「我有一個問題。」
「嗯?」
「能在你這狗背上吃火鍋嗎?」
「……」
「大哥大哥大哥,鍾夜大哥,有話好商量你別把我往下面扔……你這屬於家暴!是要坐牢的!」
高達在混沌與人界的交界處焦急地等了許久,已經準備好給江雨落訂購喪葬一條龍服務了,只見金光一現,鍾夜扛著江雨落沒好氣的出現在她面前。
「……誒?」
高達看他們一個似乎只套了件外套,雙腿光溜溜的,一個領帶被扯開衣冠不整,頭髮也都亂糟糟的,頓時好像明白了什麼,紅透了一張老臉。
誰能想到這兩位加起來有千把歲的大人剛剛互相扯著頭花打了一路呢。
被無數次拎著衣領子掛在地獄犬尾巴上威脅的江雨落不甘心地囑咐道,
「高達,收拾一下,今天這位鍾老闆就要入住我們家。」
「什麼??為什麼??」
高達滿臉驚恐,她一個藏匿人間的鬼魂要和抓鬼達人鍾馗住在同一屋檐下?
「因為我們結婚了。」
鍾夜一本正經道。
考慮到他是借用其他人類的身份暫居人間,這人類還有一對兒父母留在世上,如果他突然就把江雨落帶回洪家大別墅說要結婚,恐怕會被兩位老人家給氣壞,所以最好的選擇就是住進孤寡人家江雨落的家裡。
第16章 如何做一位合格的丈夫
「哦,結婚了……不是!你不是我們崽的老闆嗎?不是那什麼虹圖的揮金如土的太子爺麼?為什麼要跑來和我們一起擠那可憐的二居室?」
高達儘量掩飾眼中的不情願,帶著卑微的希望,小心翼翼地向鍾夜提出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