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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白煞宣布下一步禮制,鍾夜便打橫抱起江雨落,以戒指太重江判站不住為藉口直接奔向洞房。
白煞尷尬地和剩下的滿堂賓客眼對眼,最後還是老閻王笑著搖頭,
「年輕人,感情深,性子急,大家別管他們,儘管吃喝就是——」
人間的焰火化作地府的星辰,觥籌交錯之間酒色飄香,大紅的帷帳掩不住滾燙的心動,花燭沸騰,星月吐息,步入洞房之前江雨落俏皮地啄了啄鍾夜的鼻尖,
「行完大禮你為什麼還喊我作江判?」
「這麼說,夫人是決定在床上才開始喊夫君?」
鍾夜輕笑兩聲,關上臥房的大門。
孟舟憐警告過他,地府的男人如果讓新婚妻子第二天下了床,可是會被釘上恥辱柱遭萬人恥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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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之夜 詳見圍脖
第89章 番外二(上)祁利叉的夢遊仙境
清明時節落雨如梭,煙黛色的霧氣將城市中的高樓大廈霧化成模糊彎曲的形狀,城中某處環山的墓園因為淅淅瀝瀝的雨聲而比往年更加冷清。
市內禁止在掃墓祭奠時燃放鞭炮後,許多人乾脆不再守時地來到墓碑前,或者只是稀稀鬆松地來放一捧白花,來拂一拂墓碑上的灰塵。
「可真熱鬧啊今天。」
江雨落看著滿墓園的鬼頭攢動驚訝道,靠近鍾夜的那隻手被揣在鍾夜兜里焐得暖和。
「畢竟是清明節,你要是怕擠就在車上等我?」
鍾夜撐著一把巨大的黑傘。
旁人偶然聽到他倆的對話,不禁揉揉眼睛確認這空蕩蕩的墓園裡攏共也就幾十個人,何來熱鬧一說?
「機會難得,利維坦還請我趁這個機會多燒點火紙下去,我可不能白跑一趟。」
江雨落挑挑眉,看向他們今天所要掃的那棟墓。
墓碑上的年輕女人笑得格外燦爛,燦爛到一靠近甚至就能聽見一種歸家的喜悅,讓人覺得她仿佛是非常樂意走向死亡的。
事實也確實如此。他們今天來不是為別的,而是為了參加祁利失,也就是在人間的莫妮卡的葬禮。
這女人做事雷厲風行,處理好財產分配問題後立刻給自己安排了一場事故,濃妝艷抹地穿著華麗的晚禮服躺在床上安詳地離開了人世,結果就是她一回到地府馬上就能套著禮服去喝江判和鍾夜的喜酒,非常之方便。
前來弔唁的人並不少,但很快就輪到鍾夜和江雨落,他倆努力裝作悲痛惋惜地往莫妮卡的墓碑前放白花時,祁利失還非常欠揍地出現在了他倆面前。
「二位多燒點紙吼,方便的話再燒棟紙房子過來,給祁利叉當嫁妝使。」
祁利失坐在自己墳頭撐著臉,笑嘻嘻地招呼著鍾夜二人。
鍾夜從善如流地多給她添了把火紙,江雨落則非常吝嗇地只給她撕了個火紙角兒,
「清明節你不在地府忙活,怎麼有閒心跑到人間?」
「嗐,孟大人養的一隻夢囈貘逃到了人間,我來抓它回去,順道看看葬禮辦得如何。」 祁利失還穿著官服,提到夢囈貘時頭都大了一圈。
「夢囈貘?」
「沒錯,這東西殺傷力不高,但是幻術能力極強,不過嘛能讓人做的一般都是美夢。二位大人如果發現了它的蹤跡還請告知於我。」
祁利失沒說幾句話便匆匆告別,清明時節地府事物繁忙,甚至比得上中元節,尤其是帳務工作上格外繁瑣,而地府里上下幾千年來最會算帳的江判此刻躲在人界休假,利維坦帶著一眾鬼官抱著算盤窩在閻王殿裡正忙得焦頭爛額。
整個冥界之中唯一清閒的鬼官便是有祁利失和利維坦護著的祁利叉。
小鬼王此刻正穿著一身黑,西裝革履地拎著一大捆火紙想要趕來祁利失的葬禮,他們姐弟倆不約而同地都想靠這場葬禮好好賺上一筆。
「咕嘰咕嘰——」
祁利叉正要踏入陵園,只見一抹月白色的身影從面前掠過。在冥界裡習慣了滿地都亂跑著這些奇珍異獸,以至於他起初還沒察覺到有什麼不對,直到他反應過來這裡可是人界!
「喂,站住!」
被迫培養起的責任意識讓祁利叉本能地追了上去,他喚出波司登準備對那隻奇怪的白色魔獸進行前後夾擊,誰知那咕嘰咕嘰亂叫的魔獸撲騰著幾隻腿反而大膽地朝祁利叉沖了過來。
「……啊?」
祁利叉猛地一愣,巨獸便如同白色的霧氣一般侵入了他的腦海,在他的意識里陳陳鋪開一個模糊的夢境。
「主人!」
波司登叫喊一聲,要撲過去咬住那白獸的喉嚨,誰知魔獸就像一陣輕煙一般,轉眼就散成了細密的雨滴。
祁利叉重重摔入波司登毛絨絨的背上,古怪的囈語如藤蔓在他腦中迅速生根生長,攤開枝葉將他扯入一場光怪陸離之中。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時鐘指針擺動的聲音由遠及近地傳入耳里,祁利叉揉著眼睛皺了皺眉,突然驚醒著坐起身來——他是被什麼東西啃了一口然後暈倒了?!
「小爺這是掉到什麼地方去了?」
祁利叉捂著生疼的後腦勺,被眼前的景色震撼到說不出話來——半空中漂浮著無數個大小不一的彩色錶盤,巨大的花苞和沉地的雲朵交叉在一起,古怪的樓梯憑空出現在天上,整個視線都被色彩飽和度極高的奇異圖案所占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