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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準備揍他嗎?」
「我想儘量避免和他開戰。」
「你打不過他??」
「不是,」
鍾夜搖了搖頭,「把他揍得太慘的話,他會去閻王殿下那裡哭鼻子,鬧得不好看。」
江雨落:「……」
「鍾馗小兒你少在江雨落面前污衊我!小爺我才不會哭鼻子呢!」
祁利叉咬牙切齒,越看鐘夜越不順眼……不過沒關係,等江雨落記憶恢復,不用他動手,江雨落自然會暴揍鍾夜。他從波司登背上跳下,於半空中在掌心劃出一道血痕,落地之時掌痕與地面上若隱若現的咒文相重合,眨眼間地動山搖,血光沒月,整個小區居然都在巨大的血色法陣之中。
「浪淘沙!」
祁利叉一字一頓發動咒文,鍾夜的風刃緊隨而上,將擋在祁利叉面前的波司登瞬間削成一隻無毛狗,這名為「浪淘沙」的法陣過於奇怪,他不僅從未聽說過,並且到現在都沒有感受到法陣的殺傷力。
鐮鼬如同鐐銬,在漆黑之中唰唰作響,打在祁利叉腳邊就是一道深深的裂痕,波司登在鍾夜面前毫無還手之力,眼看鐘夜就要掐住祁利叉的衣領,只見祁利叉邪笑一聲,抬起手指了指一直站在鍾夜身後沒有作聲的江雨落:
「嘿嘿,江判……要回來了!」
「你說什麼?」
鍾夜一把丟開祁利叉,轉身接住失去意識即將倒地的江雨落,只聽見祁利叉森然一笑:
「我說,真正的江雨落就要回來了。」
第35章 江判的質問
「我看你是欠揍。」
鍾夜直直一拳朝祁利叉打去,若不是波司登及時閃現替他捱了這一下,恐怕就不止被揍出鼻血這麼簡單了。
「疼死小爺了!」
祁利叉捂著鼻子連連向後退去,鍾夜攬住昏迷不醒的江雨落,手指點光,蘊藏著法力的一指重重落向江雨落脖頸上刺眼的符咒痕跡,想要掐斷祁利叉的陣法。
「沒用的鐘馗!這可是鬼王符咒,除了閻王大人誰也無法撼動!」
「那我就揍到你主動解除。」
鍾夜沉聲道。
高達想幫鍾夜接住江雨落,免得他打架時手裡還得抱一個累贅,沒成想鍾夜絲毫不領情,直接開了一方結界將祁利叉拖入其中,也將包括高達在內的其他東西都阻隔在外。
作為鬼王的祁利叉體內流淌著上古冥界之王的血,生於陰間的萬物都必須臣服於此等血脈,這也是老閻王雖然年邁卻依然能夠統領冥界,驅使百鬼的原因。
被孟舟憐養大的鐘夜不像其他鬼魄那般懼怕閻王血脈,但祁利叉的這個古怪符咒讓他十分在意,符咒之中不僅沒有殺意,甚至讓人摸不清楚它屬於何種功用,為什麼祁利叉敢篤定說江判要回來了?
「揍我?雖然你威名遠揚,但小爺不一定打不過你!」
抱著要在江雨落面前一展雄風的願望,祁利叉雙手握拳與波司登擺出應戰的架勢,同時歪了歪脖子,挑釁地看著鍾夜:
「要是把這副人類身體打壞了,不知你會受到什麼懲罰?」
「雖然我並不在乎這個人類的死活,甚至也想連他一起揍,」
鍾夜話音未落,原地卻已只剩殘影,祁利叉和波司登都來不及反應,他便已經出現在身後,一指點向祁利叉的腦門動用言靈之術:
「九靈交度,三五相推——破!」
「什麼?!」
祁利叉哀嚎一聲,頓覺靈肉分離,仿佛鐘夜輕輕這一指將他的靈魂震碎了一般痛苦不已,波司登要咬向鍾夜,被他一腳踹開,再抬眼時只見陳莫海直愣愣地躺在地上。
「主人!」
波司登喀出一口血,震驚地看著被打出陳莫海體外的祁利叉,鬼王的偽裝在鍾夜面前悉數被瓦解,跌坐在地上的祁利叉看起來不過十八九歲的一個少年郎。
「疼死小爺了!」
祁利叉揉了揉額頭,不甘示弱,一個後滾翻挺起身來,利爪朝鐘夜狠狠揮去,可惜撲了個大空。
「看你的年紀,應該在墨海堂里上學才對。」
鍾夜抓住他的手腕一膝蓋直接將他頂趴在地,「逃學闖入人間,不怕被白煞知道了打你手板心麼?」
「打手板心是你們那時候流行的懲罰,你落時了!」
祁利叉半邊臉被逞在地上也依舊嘴硬,「我們現在流行抄書!」
「管你流行什麼,把這個咒陣給我停了。」
「我不要!」
「哪怕我拔光你那隻魂犬的毛?」
鍾夜說著已經騰出一隻手,波司登像是被他隔空掐住了後頸皮,掙扎著被他舉起到半空,無助地撲騰著四肢。
躲在家裡陽台上的蒜瓣兒隔著窗戶目睹這一切咽了咽口水,下定決心以後一定不能惹鍾夜不高興。
「嗷嗚嗚……嗚」
「波司登!!鍾夜你有種沖我來,打我的狗算什麼本事?」
聽到波司登痛苦的嗚咽聲,祁利叉心疼不已,可他無論如何使勁也扳動不了鍾夜分毫,只能大聲控訴,
「你果然對江雨落圖謀不軌,一肚子壞水!不然你為什麼不願意他恢復記憶?!」
「他現在一具人類的身體,你強行讓他想起幾百年的事情,腦子不壞掉才怪。」
「……啊!你說得好有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