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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靠在枕上,仰著臉,方便阿梨在他面上塗藥,清涼的藥膏沁入肌膚,有些許的刺痛,他倒是連眉毛都沒動一下,睜著眼看阿梨,見她如玉般的耳垂,忽的便意動,一抬手把人摟懷裡了,也就見歲歲還在,忍著沒做其它的。
阿梨身子重,也不好掙扎,見李玄也沒有其它的動作,便也由著他了,又問,「可還有別的地方不舒服?怎麼弄得啊?」
李玄側過身,無奈一笑,道,「二姐夫真是記仇。」
不過昨夜那點小事,今日出門,周列便盯著他,非要與他騎馬打獵,大熱的天,足足曬了一整日,不過,他不好過,周列那頭也沒好到哪裡去,那臉上紅得比他還厲害。
提起二姐,阿梨立馬想起了今早的事,便問,「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二姐要告病啊?」
李玄大大方方點頭,又道,「她若不告病,我便告病,你留著照顧我,也不必去祖母那。」
阿梨才算明白了李玄所謂替她解決是這麼個意思,但也懶得問了,仔仔細細替男人看了看脖子和後背,沒發現曬傷的痕跡,才安了心,托腮道,「明日便要回侯府了。」
李玄坐起來,摟著阿梨的肩,溫聲道,「你日後還想回來,我陪你便是。」
這幾日,他也發現了,阿梨在蘇家,比在任何地方都要自在。
第109章
回到侯府, 沒幾日的功夫,阿梨便從婆母侯夫人那裡得了個消息。
侯夫人說起時,她正帶著歲歲在正院喝茶, 歲歲窩在祖母懷裡, 正饒有興致玩著侯夫人剛送的流蘇簪子,緙絲的金簪, 簪頭是簇鈴蘭花,模樣小巧可人, 正適合歲歲這個年紀戴。
「我聽老王妃道, 今歲陛下的生辰, 太后打算大辦。宮裡好些年沒有什麼喜事了, 倒也該熱鬧熱鬧。」侯夫人邊替孫女戴上小簪子,邊對阿梨道, 「若是要大辦,咱們婆媳倆自是要進宮的。只是如今天熱,你肚子又這般老大, 到時候怕是受不起這折騰。」
阿梨倒不發愁,她覺得自己身子挺康健的, 倒沒到那個地步, 但說到進宮, 她便有些發憷, 打心底里不樂意去那個地方。
但這事她愁也無用, 該進宮還得進, 也不能總是告病, 一回兩回便罷了,次數多了,總歸是不好。
從正院回了世安院, 一進門,便見李玄已經回來了,正靠坐在榻上,翻看著她隨手擺在那裡的話本。看他一身青綠長衫,應當是回來有一會兒,連衣裳都已經換了。
阿梨進去,在軟榻邊坐下。嬤嬤則抱著歲歲去洗漱了,小傢伙在正院玩瘋了,阿梨方才摸了一下,連裡頭的小衫都半濕了。
李玄抬眼,便見阿梨沒什麼精神似的,整個人怏怏的,還以為她如何了,放了書,去握她的手,溫聲問著,「怎麼了?」另一隻手便去摸她的額頭。
阿梨微微仰著臉,將今日在正院那裡得來的消息說了,末了才道,「每回入宮都要發生點什麼事,我真是怕了。」
李玄聞言倒是笑了笑,「這事也值得你發愁?倒是確有這事,過幾日怕是便要下旨了。不過你放心便是,我都安排好了。你安心去便是,出不了什麼事。」
阿梨抬眼,「真的啊?」
李玄則笑,「自然是真的,我哄你做什麼。你安心去便是,就是一頓宴而已。」
李玄說罷,便去拿小案上的核桃,剝出核桃肉來,時不時朝阿梨嘴裡塞一塊,等剝了四五個,便停了手,叫丫鬟進來收拾了。
阿梨被塞得腮幫子鼓鼓的,小松鼠似的嚼著,她懷著身子,每日又什麼事都不用愁,只管吃吃喝喝,便長了些肉,臉也圓了幾分,下巴也不如以前尖了,看上去反倒比平日穩重的模樣小了幾歲般。
李玄看著,不由得便心頭髮軟,抬手替阿梨揉著後腰,他力道不輕不重,比沒什麼力氣的丫鬟揉得舒服多了,又是特意和嬤嬤學過的手法,片刻的功夫,阿梨便舒服得鑽進他的懷裡去了,跟只貓兒似的。
「困了?」揉了有一會兒,李玄見懷裡人沒什麼動靜,溫聲開口問。
阿梨搖頭,「還好,不是很困,白日裡和歲歲睡了午覺的。」
李玄聞言便道,「那便不睡了,省得夜裡睡不好。」頓了頓,還是怕阿梨睡著,索性便尋了個話題,問,「你身邊那個叫冬珠的丫鬟,可許了人家了?」
阿梨一聽這話,倒是來了精神,事關自己身邊的丫鬟,她還是很關心的,「還沒呢,你那有人?」
李玄嗯了聲,道,「李福想替他兒子求了冬珠,我還沒答應。眼下這時候,院裡也不方便進新人,還是老人伺候著放心。好在你那丫鬟年紀也還不大。」
阿梨卻沒聽見後半段,外院的管事她接觸得不多,那什麼李福,她並不認得,便問,「那李福兒子叫什麼啊?生的什麼模樣?我找個機會問問冬珠,看她是想許給府里人,還是有別的打算……」
李玄只是隨意找個話題,自不會關心妻子身邊的丫鬟的婚嫁之事,對李福兒子自然更不清楚了。但見阿梨睡意全消,目的便也達成了,便也回了幾句。
阿梨卻對身邊人很在意,但是就像李玄說的,如今世安院的確不方便進新人,少說這兩年她是離不得冬珠的。這麼一想,阿梨心裡便有些過意不去,總覺得耽誤了冬珠,打定主意要給冬珠幾個丫鬟的嫁妝準備得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