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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德手快,又挑了人族。
剩下納塔爾和蟲族,路歇爾為了避免剛剛的情況再發生,直接拿下蟲族。
「奪旗?」蘭德期待地問。
「搶點。」
艾因把地圖放大了,七大洲四大洋分別以三種不同顏色顯示在屏幕上,人族藍色,蟲族紅色,納塔爾族白色。一開始地球上所有點都是藍色,但隨著時間推移,蟲族的紅色逐漸呈斑點狀散布在各個地區,而白色則像雲霧似的籠罩在空中。
路歇爾看著與第五次抵抗戰爭完全一樣的戰局,問道:「時間多久?」
「三十個月。」艾因再次把地圖調大,這樣就可以清楚地看見各個軍事單位的部署,「時間結束時搶點最多的人獲勝。」
「這場戰爭不是蟲族贏了嗎?」蘭德疑惑地問,他把之前路歇爾說的話聽進去了,「那現在照史實排兵布陣,不也是差不多的結果?」
艾因開啟了沙盤時間流動,平靜地回答:「按照史實,指揮這場戰爭的人並不是你。」
「……」蘭德覺得好像有點道理。
路歇爾這次沒有跟艾因多說,時間一流動就開始駐紮蟲巢。她隱約記得這場戰爭中南方蟲族女王有參與親征,所以一開場就把母巢和女王都落在了人族的交通中樞上,直接斷蘭德一半補給。
艾因控制的納塔爾族跟路歇爾之前的打法區別不大,也是老老實實進行基礎建設,鞏固納塔爾號角。
但是與戰爭史實有一點區別,納塔爾號角一直在空中沒有降落過,所有軍事設施都在海上,沒有任何要登陸的意思。
地面戰場只有蟲族和人類政權在相互推擠,蟲族繁衍快,滲透性強,蘭德幾乎沒辦法完全防住。
因為局面占優,路歇爾應付蘭德心有餘力,所以抽空去試探了一下艾因。
蟲族跟納塔爾族的戰鬥力差很多,如果艾因有心防守的話,所有工兵派出去之後都應該是有去無回的。
但是艾因一直往天空中退,沒有任何抵抗的意思。
路歇爾在追擊蘭德和繼續逼退艾因之間猶豫了一下。蘭德威脅性很小,因為這場戰爭是人類必輸的,所以直接逼死他然後把全部力量都用來干艾因顯然是個不錯的主意。
但是納塔爾族的特點是,號角的基礎建設越紮實,最後生產的戰鬥人員就越強,一直放著艾因不管,到最後一定會被他翻盤。
「先打納塔爾族吧。」路歇爾立刻慫恿蘭德。
之前所有人都靜悄悄地在思考,路歇爾忽然出聲,蘭德有點驚訝。
「玩這個還能互通有無的?」
「你打牌不說話嗎?」路歇爾問。
「行行行。」蘭德嘲笑道,「你也別想了,我幫你打納塔爾族,然後再跟蟲族單挑?這怎麼可能。」
「你單對單不可能贏得了納塔爾族,這是搶點又不是守旗,等前期納塔爾號角建設完成,最後三個月里極限生產基因改造者,直接就翻盤了。」路歇爾跟他分析得井井有條,「但是留下你跟蟲族就不好說了,蟲族前後戰鬥力差別不大,而且在第五次抵抗戰爭結束後他們不還是被趕出太陽系了嗎?」
可惜,蘭德判斷打誰的標準跟路歇爾完全不一樣。
「他贏不贏都無所謂,我只想看你輸。」
路歇爾懵了兩秒,抬手就把他另一條交通運輸線掐斷了。這樣人族就相當於陸上孤島,島與島之間不連通,所有地區都在慢慢等死。
蘭德毫不猶豫,放棄了做防線,像第五次抵抗戰爭中人類所做的那樣,直接不要根據地,以游擊隊的形式對蟲巢進行了挨個兒突襲。
路歇爾最怕的就是這種情況,因為她不擅守,如果蘭德鐵了心不論輸贏就是干,那她的女王就岌岌可危了。
她只能將擴散出去的蟲族慢慢往女王所在的地方收攏,在努力繁衍的同時儘可能減少母巢損失。
人族和蟲族反覆進行海陸拉鋸戰,但是納塔爾族卻能憑藉納塔爾號角穩穩占住制空權。
路歇爾看號角看得牙痒痒:「要是當時亞特蘭蒂斯宮在,你這些玩意兒都得從這片星空滾下來。」
「可惜當時亞特蘭蒂斯宮正在逃亡。」艾因不冷不熱地嗆了她一句。
心理戰,心理戰,路歇爾提醒自己。
她又轉向蘭德:「這樣,你跟我先打掉納塔爾族,然後我讓你贏。」
「你覺得我會信?」
路歇爾直接把兩件套外面那件脫了:「這樣你信了?一局而已,你不用怕輸,你們身上這堆衣服夠脫一年的。」
蘭德看了看艾因,見他沒有任何表示,就對路歇爾笑著說:「你不要玩太大了。」
話是這麼說,人族軍事建設卻開始補足空軍力量的短板。八個月後游擊艦隊和海浪般的蟲潮擊落了空中的納塔爾號角,艾因出局。人族和蟲族受到納塔爾基因戰士反撲,損失十分慘重。
把艾因弄出局後,蘭德幾乎要宣布自己勝利了。但是沙盤時間沒有暫停,路歇爾的蟲族忽然把女王挪到人類司令部,蟲潮爆發直接把舉行慶功宴的人類政權一鍋端。
「你不是說讓我贏嗎?」蘭德怒視路歇爾。
路歇爾冷冷地回了一個字:「脫。」
說完又把那件單衣穿了回去。
兵者詭道,玩沙盤推演的時候相信對手說的話不是太天真就是真把它當遊戲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