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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朝之雖然也不明白陸安生為什麼對這小東西這麼上心,被問多了,最後還是想辦法找了根繩子,把血紅色的珠子串起來戴在了手腕上。這樣一來,只要陸安生一問起來就將袖子一撩,連洗澡都沒再摘下來過。
這樣的做法讓陸安生感到非常滿意,再加上那反噬的作用漸漸消散了,氣色也慢慢地開始好轉了起來。
一切看起來似是逐漸回復了平常的模樣,不過宿朝之還是不太放心陸安生的狀態,想起馬上就要臨近的生日宴,提議道:「你病才剛好,余家這次就不用一起了,到時候我自己去就行。」
陸安生搖頭:「我沒事,衣服都已經買了,可別浪費了。」
在這之前,陸安生對余淖的這次生日宴一直表現得興趣淡淡,這樣的回答讓宿朝之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怎麼突然就有興趣了?」
這個時候兩人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陸安生半靠在熟悉的懷抱當中,微微抬頭就這樣在宿朝之的下巴極輕地咬了一口:「就是想去,可以嗎?」
「當然可以。」最近兩人沒日沒夜地膩在一起,宿朝之早就已經忍耐到了不行,這時候經陸安生這麼一勾,伸手將對方的下頜捏住,直接托起來就深深地吻了下去。
片刻間,呼吸就都濃重了起來。
宿朝之意猶未盡地在陸安生的唇瓣上舔過,啞聲問道:「已經很久沒做了,想不想要?」
用得是詢問的語調,但是分明也不希望被拒絕。
陸安生被吻得神色迷離,輕輕一笑順勢摟上了宿朝之的脖頸:「想。」
宿朝之故意吊著:「想什麼?」
陸安生的語調和身體都柔軟地不成樣子:「想要……你。」
身體裡的火還沒來得及完全散盡,正好在那床鋪之上得到了徹底的發泄。
宿朝之可以感覺到,這一天陸安生的狀態前所未有的好,直接將他整個人也拽得淪陷了進去。
醉生夢死也不過如此。
等到陸安生的身體恢復了,宿朝之才趕回集團。
雖然滿打滿算也不過兩三天,可是等待他批閱的文件早就已經堆積如山。
宿朝之就這樣沒日沒夜地一直忙碌到了余淖生日當天,甚至抽不出時間去接人,還是讓周行提前將陸安生帶到了公司里。
宿朝之在外面養人的事情之前雖然已經傳開,但是除了周行之外,公司里的員工們從來沒有見過這位正主。從陸安生走進集團大樓的第一秒開始,就有無數雙眼睛從暗處偷偷地看來,又好奇又興奮,又充滿了八卦。
對於宿朝之讓陸安生來公司的事情,其實周行也感到有些驚訝。他不清楚自家老闆有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但不管怎麼說,私底下藏著獨自一個人享用跟這種大方無比地正式展示出來,期間關係的差距幾乎可以說是天差地別。
他帶著陸安生走進了電梯間,關上門,通過牆壁上折射的視線悄悄瞥了眼安靜站那的陸安生。總覺得如果繼續按照這個節奏下去,怕是好事將近。
陸安生抵達辦公室的時候門半開著,可以看到宿朝之正在隔壁的休息間裡看項目報表。
陸安生沒有過去打擾,而是給周行比劃了一個安靜的手勢,就放輕腳步走了進去,一聲不響地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看起了窗外的風景。
偶爾有微風掠過,兩人之間單單隔了一堵牆,周圍的一切都顯得非常安靜。
這是陸安生第一次見到宿朝之工作時候的狀態,這一瞬忽然覺得,這大概才是這個男人在此世里該有的樣子。
等宿朝之把手上的這部分工作處理完畢,看了眼時間才發現不知不覺已經臨近五點。
他剛想問問周行怎麼還沒把人帶來,才走出休息室,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陸安生,頓了一下:「來了怎麼也不說聲。」
陸安生笑了笑:「怕打擾你工作。」
今天陸安生身上穿的正是那天一起出去買的衣服,宿朝之將跟前的人從上到下端詳了一番,怎麼看都覺得滿意,遙遙招了招手:「過來。」
陸安生乖乖地走近,剛到跟前就已經被一把撈了過去。
宿朝之自然至極地牽起了他的手,走出了辦公室的門:「時間差不多了,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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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家這次舉辦的生日宴可以說下足了血本,不止是寧城,相鄰幾個大市里稍微有頭有臉的人物幾乎都受到了邀請。雖說單是舉辦晚宴,但是從四點開始就已經陸陸續續地有車子駛入了酒店,光是那些報刊記者隨意的一個抓拍,入鏡的幾乎都是隨時可以擺上頭版頭條的狠角色,場面之熱鬧可想而知。
宿朝之遙遙就看到了這樣的景象。
他其實並不喜歡這種場合,眉心微微擰起了幾分。
車子停靠在酒店正門口,宿朝之下車後看著陸安生跟著走出,不動聲色地將手臂送了過去,眼見陸安生非常自然地挽過,才覺得心情稍稍好了幾分,邁步走去。
余淖作為今天的主角,早早地就守在了大門口迎賓,一眼看到宿朝之的時候眼睛分明亮了一下,隨後就留意到了兩人挽在一起的手臂,臉上的笑容頓時僵在了那裡。
跟余淖一起的還有他的好友程俊名,留意到了余淖的表情變化,放低聲音暗暗地叫了他一聲:「小淖?」
余淖這才回神,強撐著臉上的表情迎了上去,跟宿朝之打招呼:「宿少,你來了。」